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书名:总有一些信仰,会被遗忘在天堂(高干) 作者:祁晚 章节:共 33 章,最新章节: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3)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1)   姚妁在百度里输入‘青梅竹马’四个字的瞬间,窗口就跳出来无数个结果,她捂着额头漫不经心进了百度百科,在那里面找到了再专业不过答案。   青梅竹马:形容小儿女天真无邪玩耍游戏的样子。现指男女幼年时亲密无间。   姚妁忽然就落寞起来,握着鼠标的手极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许秣然,我真他妈特想知道,所谓的那些亲密无间深入到骨头缝里的感情,是不是最后都会如同水波一样,在一片华丽的海啸中瞬间消失不见。   ———题记   “姚妁,今儿可是母亲节,你丫也不打个电话回家问候问候。”夏五极其困倦的将头探出来对着姚妁微笑,姚妁揉着额头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笑起来像只狐狸,眼角拉的细长,漂亮的紧。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妈天天上赶着催我结婚,我现在要是打电话,不往枪口上撞嘛。”姚妁淡定的避过夏五谄媚,最后终于是忍不住还是往家里打了电话。   没响两声就传来母亲极具穿透力的嗓音:“我说你有事没事就打回家是要干嘛呢。”   “妈,母亲节快乐。”姚妁声音低了八度   “哦。”姚家母亲特有威严的往上提了音调,最后又慢条斯理道:“你母亲节也得快乐。”   “咳。”姚妁有些不自然:“这节日是得当了妈的人才能过的,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啊,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过的上这节日。”   “......”   “明年过的上么?”   “......”   “后年过的上么?”   “......”   “那我快乐个屁啊。”说完就传来一阵一阵的忙音   姚妁缩着沙发上龇牙咧嘴的喊疼,夏五可乐了,雪白的牙齿上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还特没心没肝的笑:“我说吧,你一天不结婚,一天就甭想进你家门。”   事实倒也不像夏五说的这样惨不忍睹,只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过了凌晨两点姚妁才蹑手蹑脚的开了门换了鞋,心里想的是这个时候估计妈和爸早就睡了,谁知一进去还是灯火通明的,好嘛,她老妈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像一只笼罩在黑暗里的巨大的猩猩   “姚姚啊。”她妈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就让她可怕的很,姚妁往后退了无数步,正想着要不要跪地求饶说明儿个一定请假去相亲的时候,她妈就慢条斯理的说了句:“那个许秣然是谁啊”到了末尾还拉长了音调,笑的有些暧昧不明.   姚妁的指尖忽然很尖锐的疼痛了一下,接着就牵引到自己的全身,并不疼,只是麻的厉害,像是有一根崩的很紧的细线,在那么一瞬间,就腾的一下子,断开了。   许秣然,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她忽然发觉,原本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忽然就模糊了,翻来覆去的想也记不清楚。   “妈,要是你晓得前因后果,你一定会恨不得把这个叫做许秣然的男人,直接炖了喂狗吃。”姚妁有气无力的提起随手的包,睫毛用一种几乎看不清楚的方式微微颤动,整个人被一副巨大的黑暗中被紧紧包裹,停了很久她才笑,眼珠却沁了凉意:“我是说真的。”   姚家妈妈第一次见到女儿露出这样的神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轻声细语的问:“姚姚,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妈,都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睡觉吧,还有你说那男朋友的事儿,改天我领他来见你。”姚妁忽然觉得这脾气发的没意思,转而笑开来   姚妈一听这丫头早就交了男朋友瞬间就把刚才些许尴尬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哎呀,改天一定让他来,啧啧,你这丫头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藏着掖着的,我还能把你男朋友吃了不成。”说完就喜气洋洋的回了房间   姚妁慢吞吞的走在后面,将房门反锁之后翻开书柜里一大摞的书,从A校毕业照和当年新闻社一些捕风捉影的报道,再到今年来各大财经和杂志的封面,当年眉眼如水淡定温柔的少年如今转变成作风狠厉却又温文美好的男人,一步一步,踏着无数人的血泪和尸体,终于成就了今日。   杂志边缘微微翘起,姚妁细长的手指也不紧不慢的收拢:许秣然,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透过厚重的窗帘撒下的细微光芒,隐隐约约能瞧见封面上笑的淡定温和的少年。   她的那个少年,有着最干净的侧脸。   -------------------我是爱恨分明的分割线——————————   姚妁走的时候,她妈还一直不忘给她抛媚眼,口里碎碎念着:“这准女婿要上门了,我得打扮打扮。”姚妁有些囧,心里想的是至于么,一直不敢告诉她妈就是害怕她隔三差五的神经抽搐,果然那句话说的好啊:大龄单身女青年伤不起啊。   到了公司夏五正窝在电脑前面抽疯,她问怎么了,夏五一头黑发在风中凌乱,她无意识瞥了一眼电脑屏幕,屏保上面是许秣然的近照,雪白的衬衫被风吹的微微扬起,眉间恰到好处的微笑凝固冻结,瞳孔里晕着笑意,怎么看怎么漂亮。姚妁眉头自然的打结,将东西放夏五旁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你什么时候迷上许秣然了?”   夏五做羞涩状,捂着跟饼子一样大脸楚楚动人:“一直挺迷的,以前不耻他是资本家,是败类,克制着呢。可是,姚姚,最近新闻轮番播出他放手公司,做了牙医呢,你说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啊,那么大的公司不要,去做一私立医院的牙医,哎呀,虽然那医院也是出了名的只有资本家才能住的起的,可怎么着也是委屈了他吧,我听说他是A校的牙科毕业的,话说是不是上得了清华北大还不一定上得了A校牙科啊,你说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优秀呢,这不是要把人活活给逼死嘛..........”   夏五一说话就跟打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的讲个没完,姚妁一面答应着,一面翻开网页寻找,果然一打开所有新闻里都报导这事,他低调亮相,近乎透明的眼睛里仿佛闪着光,隔着无数摄影机微笑,宛若一朵莲。看着对面夏五两眼发光,炯炯有神的,姚妁没了胃口,关了网页低头看文件,密密麻麻的字怎么看都进不去,她气恼的将文件扫到了地下,夏五手忙脚乱的帮她捡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不就是找不到男人嘛,新世纪的女人应该怎样啊,就是一万能版的变形金刚啊,还要男人干什么,你妈估计也就是说说,你也别发这么大的话,总会过去的嘛。”   所有的过去都终将逝去,就像是那些感情终会随着时间的洪流被卷入潮浪中,一去不复返。   姚妁敛了心思,低头微笑:“谁说我没男人啊。”   夏五不淡定了,抓着她衣领就吼叫:“那个男人是谁,那个不怕死的男人到底是谁!!!!!”   姚妁囧:“合着喜欢我的男人,都是没心眼的?”   “那哪能啊,顶多是一小时候患过少儿麻痹症,长大后神经抽搐没人爱没人疼,还缺钙.....”夏五微笑起来,她大学的时候修的专业是文字语言,骂起人来那是无人能敌的,虽说姚妁早就见识过,但也不带这么打击的。   两人争执的时候姚妁电话响了,一看来电的名字她瞬间就淡定了,隔着夏五暧昧的视线有些尴尬:“喂?”   “我爱你。”这是一个非常妖娆的声音,姚妁光听到声音就能想象对方的眉眼如今一定是带了妖娆,丹凤眼拉的细长,或是整个人都显得慵懒,倚在沙发上轻轻的笑。   “你玩大冒险又输了?”姚妁将夏五好奇的眼神直接扼杀在摇篮里,转了头问对方,或是她太了解他,这种玩笑开的太多了,终究有一天会识穿的   江西拢了眉头,看着周围一个一个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忽然就生气了,挂了电话随手就将手机扔到同行人的手中。   “呦,江西,你这是告白失败啊。”陈信笑,漫不经心的捏着身旁女人的下巴轻轻逗乐   江西也笑,他生来就妖娆漂亮,如今一笑倒让所有人失了眼神:“据说陈家公子前几日才被捉奸在床,如今又不安分了,这是要陈家夫人闹到我这儿来离婚不成。”这话一说陈信脸色就变了,江西却还是斯斯文文的笑 ,陈信忍了又忍,最后才慢慢悠悠的压下怒气,这圈子里谁敢惹他江西,典型的双子座,好的时候对人对事都极好,坏的时候却是要那人全家祖宗十八代都倒霉,装作没听到的继续喝酒吃饭,一大座子的人也逐渐闹腾开了,江西依旧是窝在最里面,露出暧昧不分的笑。   姚妁找到他们的地方并不难,大多都是一群富家公子吃吃喝喝的,免不了去最贵又最难吃的地方,往里一打听果然是在这里,对方是认得姚妁,领她去了包厢,轻轻叩了门之后就自己一个人下去了,姚妁这才打开了房门,对着一屋子乌烟瘴气的人有些尴尬的笑,她穿的是雪白的连衣裙,一直到了膝盖下端,露出漂亮的锁骨,夏五一直说她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锁骨那地方能够给人看看了,脚上也是素色的高跟鞋,不高,4公分,她长的本就不矮,穿了4公分的高跟鞋也和那些穿着十几公分鞋子的女孩子差不多高:“请问,江西在这里吗?”是极其礼貌的声音,显出梨涡,浅浅的,有些醉人。   本来挺闹腾的包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江西似笑非笑的,招了手让她过去,姚妁慢慢移到了他老身边又是赔笑又是道歉的:“你说你出差一回来就是‘我爱你’,我能不怀疑你是选了大冒险嘛。”   江西斜睨她。   “我真错了,真的,比那珍珠还真呢。”姚妁觉得头疼,谁晓得这丫选的是真心话,依着他的腹黑性子指不定怎么收拾她了,都叫她一时口快,前几次大大小小也惹过他几次,那后果是真不堪设想,难怪她妈总说,千万别惹小心眼的男人,这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怎么越长越像个刺猬。”他大爷终于开口了,果然是没什么好话,除了小心翼翼的受着之外她能怎么着,只能陪笑陪笑又陪笑,好说歹说才劝她离开了包厢,江西若无其事拦着她腰说了句先走了,那些富二代就挤眉弄眼大喊:“别介,听说最近新来一特漂亮的女的,怎么着,让你上第一手,你不喜好这个嘛。”姚妁脸红的简直能滴血了,拉着江西要闪人,江西笑,眯了眼睛对着那生事的人说:“改明收拾你丫的。”   江西和姚妁刚一走,陈信也就借口走了,众人也没怎么拦,刚一出门就摸了手机,整个人笼罩在黑暗里,等到电话通了之后,幽蓝色光反射在镜片上显得些许诡异:“许少,我瞧见姚家那位千金了。”   许秣然正洗完澡,精细的镜框随手放在水晶桌子上,温暖的唇角掀起他特有的弧度:“阿贝?”他笑起来的样子显的近乎美好,偌大的玻璃反射出他如今的样子,好看的眉眼非常温和,细长的手指紧紧握了电话,白瓷一样的肌肤上露出淡色的筋脉:“哦,原来她也在这里啊...”那是一种相当怪异的语调,末尾甚至提高了音,雪白的牙齿上落着细碎的光芒:“若是下次再遇到了,可记得帮我问声好。”   “好。”陈信刚答完,对方就收了线,他若无其事的进了车子里面,吩咐司机回家   许秣然慢悠悠的将眼镜戴好,将钱夹里数年没动过的照片取了出来,那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子,长发,大眼,穿的是短裤和短袖,眯着眼睛朝着阳光笑的有些肆无忌惮,他再次将照片放了回去,没过多久又有人打了电话:“喂?”   “许医生......”   两人聊了一会,对方忽然提出请他吃饭   许秣然笑了,觉得这样的请客他倒是不怎么在乎的,忽然想到照片里的人,淡然的开了口:“恐怕是不行,我女朋友在我身旁呢,她贯爱吃醋的。”   对方有些失落了,答了句哦,就再没了下文。   挂了电话的时候,许秣然的思绪忽然飞到了很远的地方,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碍,他看到她微笑对他说:‘许秣然,帮我作弊吧。’理直气壮的神情让他有些想笑。   “姚妁,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见了呢。”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2)   姚妁这边和江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开始曲曲回回的聊了一些不挨边的话题,最后才挑了重点问:“江西,你明儿个有空不?”   江西看着她那囧样就想笑,眼眸拉的细长:“怎么着,这是要我跟你一起见家长?”   姚妁没心没肺的说:“是啊是啊,我妈她最近逼的我紧。”   江西忽然就收敛了笑意,乌黑的瞳孔里仿佛结了一串冰渣,用一种不可言语的神情睨着他,车里空气本来就稀薄了,姚妁觉得呼吸困难,声音略显沉闷:“怎么了?”   “行啊,明儿个去常去那店里。”江西转了脸,没多久又吊儿郎当了起来,仿佛刚才那抹深沉就跟泡沫似的,吱啦一下子就消失了。姚妁觉得心里烧灼的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轻轻的转,一点一点的,钻进了心窝里,姚妁不笨,却总爱在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就像是现在,明明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就在心里捣腾却死活想不出缘由,到了最后她索性不想了,倒车子里睡觉。   没过多久就到了家,江西瞧她睡的正熟,心里顿时觉得烦躁,司机恭恭敬敬开了车门,他漫不经心的点了烟,转了头笑的妖娆:“去把她给我弄醒,弄回家去。”   司机毕竟是收他江大爷的工资,一听这话虽然疑惑,却也还是屁颠屁颠开了车门把姚妁弄醒,她睡的正熟了,一被打扰就要发火,最后想想也觉得没趣,拿了包就往家里跑,转了头对着江西拼命挥手:“我先走了......”   江西连脸都没侧一下,踱步进了车里。姚妁自觉的没趣,摸摸鼻子往楼上走,江西性格素来难猜,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后也释怀了,回了家姚妁就把自己窝被子里,她妈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明天要穿什么衣服,戴哪种项链的,姚妁不耐烦的指了一对的耳环:“我说妈,这不是见女婿,说不定改明就分。”   “呸呸呸,说什么呢。”她妈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姚妁只当左耳进右耳出的   第二天一大早夏五就打了电话,一路叽叽喳喳的,姚妁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我钱包落家里了,快点拿钱来XX医院。”   姚妁瞬间就跟被雷劈了似的,一大早就这么惊悚,跟电影里警匪片似的,吓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虽说心里面这么想着,她也还是坐了出租赶去了医院,一边打电话,一边逮着小护士就问牙科在哪里,吓得小护士活像见了鬼,却也还是指了方向。   “姚姚。”夏五一看见她就蹦了起来,捂着牙齿对着她笑   “我说你不是一直号称自己有一口洁白到能闪光的牙齿嘛,怎么着,被虫蛀了?”姚妁靠着墙似笑非笑的   “这不糖吃多了嘛,合着你以为我乐意啊。”   “只是牙齿,坏了还可以有机会重来。”叶秣然搁下病历薄,整个人笼在一层光雾中,乌黑的瞳孔里闪着细微的光芒,澄澈如水   姚妁踩着高跟鞋踉跄了一下,显得极为狼狈,看着对面那个熟悉到几乎不能再熟悉的人,想到他曾细心在她睡觉的时候拢了她的头发,害怕她吹空调头疼一直在身边打扇,亦或是她想吃橘子,连橘子那白色的脉络都会剥掉的人,如今硬生生站在他面前,竟然还如同那么多年前一样优雅美好,姚妁多想扑上去一口咬死他算了,可是最后她也只是僵硬的看着他,像是从未遇见过他。   “若是人生坏了,可就没机会重来了。”夏五在一旁絮絮叨叨的,瞧了瞧姚妁,又看了看许秣然,忽然觉得自己站在一特尴尬的氛围里,拉着姚妁的说轻轻求饶:“别介啊,要不是昨儿我中了彩票,我还不敢上这儿来拔牙呢,你知道姐这一颗牙齿多贵嘛,想到姐和你的友情,才骗你来一睹这许秣然的风采的,你现在这样不是拆我台嘛。”   姚妁将身子挺的笔直:“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许秣然微微侧头,看着姚妁那别扭样轻轻的笑了:“ 我这正好没事,一起么?”   姚妁冷了脸:“不了,就这样吧。”可许秣然是怎样的人,虽然这么说的,却还是执意同姚妁一起出医院,留下夏五一个人在风里凌乱。毕竟是资本家才能进的医院,一路风景倒也是无限明媚,姚妁侧着头看着外面万紫千红的花朵,终于隐忍不住:“为什么还要来折腾我。”   许秣然揉弄她的发丝,笑容依旧如从前一样盛着宠溺:“我为什么要折腾你呢,有多少人会像我们这样,从八岁到二十岁,一步不落。”   “然后在我二十那天把我弄进监狱,你却依旧风生水起。”姚妁一字一句将他后面的话语截断:“许秣然,我不是不恨你,可是我知道我斗不过你,跟你斗我就像是以卵击石一样,从现在每一天起,我都只想好好活着。”   许秣然轻轻的笑,并没有因为她厉声指责而感到一点慌张不安:“既然你现在这样聪明,只想远离这个世界,那么为什么还要去跟江西斗呢,以你的心智,只怕是连人带骨的都被削了。”   姚妁往后退了两步,捂着额头透过指尖细微的光芒睨着他,这样的环境忽然让她想到那一年的春天,她被身后的警察紧紧制住,眼里泛着血丝看着上面笑的漂亮的他,内心忽然被一种巨大的屈辱所覆盖,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表情,嘴角漾着轻轻的笑,像极了一朵花,他是怎么说的呢?   她只记得,他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字一句,活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眼里的恨意,宛如一种毒。   直到那一年姚妁才晓得,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禽兽这一说。   她同他随意说了几句话,绵里藏针,他一直极温和的挡住一切,姚妁节节败退,终于婉言告退,走的时候有女医师擦肩而过,笑着问许秣然:“那女孩是谁,挺可爱的。”   “患者家属。”许秣然接过女医师的病历,相携而去   姚妁踩着高跟鞋蹬的一下子从三楼往下蹦,龇牙咧嘴的对着太阳笑,她丫从来不是一聪明的妞,从20岁到25岁,一点都不聪明。   时间滋溜一下从她指尖滑过,等她妈打电话的时候,姚妁正翻着文件回答别人的问题,一看到自家老太太的来电显示慌不跌做了打住的手势,声音细腻:“妈,怎么了?”   “就是,见女婿那事.......”她妈早就在家里弄好一切了,只等着姚妁的电话呢,好嘛,这丫头却憋着使坏,硬是一个电话也不打,急的她在家里团团转的   姚妁暗叫不好,心想江西那脾气,来不来都是个问号的,要是她在这边等一个下午,那边大少爷跟一群莺莺燕燕打情骂俏,她妈只怕是要爆血管。可是姚妁要是敢这么说的话,绝对会被她妈活活给抽死,在被抽死和囧死之中,姚妁果断选择了后者,告诉自己老妈相约的地方,随后自己就一路步行去了,夏五问她这么急怎么不坐车,姚妁淡定的说了一句:“晚死总比早死好。”夏五默默将头埋回文件里:“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事实往往是出乎意料的,就比如现在,姚妁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到她最近更年期焦急症频频爆发的老妈,如今用一种非常和谐的表情同她所认为的未来女婿在一起,形成一幅,非常和谐的,两代同堂。= = 而万年妖娆的江西也是一改往日,虽说眉眼还是有妖媚的味道,到底也是逐渐回归到了人间,人模人样的。   到底是江西先看到她,对她招了招手,那表情活像是看到路边一流浪狗一样。   姚妁对自己这个想法觉得无比惊悚,陪着两位她命里面都无比重要的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只是她妈仿佛特不待见她似的,连眼角都不曾施舍给她一个,最后也只能一个人默默缩在一旁吃饭,她妈一直激情飞扬,江西倒也将礼仪这玩意儿做的十成十的好,偶尔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是轻柔十足的力道但指尖却又带着凉意,姚妁只觉得不舒服,却又不好发作,直到江西站了起来微笑:“许家公子怎么也有空来这儿?”   许秣然身边挽着极其漂亮的少女,精致的脸,长发随意在脑后,一颦一笑都带上了韵味:“江二少,好久不见。”   “呦,这不是那谁谁家的千金么,怎么着,连小龙女也被你丫收服了?”江西一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伸出手与那个少女相握,唇角浅笑像极了一只妖精,一只微笑着却也能吃人心的妖孽   许秣然淡定的滑过身旁人的长发,连眼角也没有瞥向一直装作小透明的姚妁。直到江西将她拉了起来,放入臂弯里。   “这次新交的女朋友倒是不错的。”许秣然带着友善的目光拂过她:“比以前的好太多了,到底是应该收收心了。”   那一瞬间,姚妁才晓得,原来许秣然和江西,是感情近乎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基友。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每天更新一章,一章的字数大概是3千到四千,总之很充足就是了 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是早上十一点。 谢谢喜欢我的文的人。 有人问我,究竟是谁跟谁在一起。原谅我无法剧透 不过我可以说,许秣然是人渣 江西连人渣都不如。 T T 我最近在摸索晋江,可怜的娃 话说写祁晚是配角的时候,我内心无比纠结,总觉得自恋了,不过还好,我是个挺悲催的配角。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3)      这个感觉比让她吞了十只蟑螂还让她难受,只觉得眼前的人仿佛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露出黄色的汁液,恶心的厉害,她近乎是慌张的将自己的手从江西手臂里抽出,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风轻云淡的所有人。   “怎么了,吵嘴?”女子斯斯文文的一笑,竟如暮雪飞花,随后又亲密的搂住许秣然:“我们不要像他们一样好不好。”   许秣然温温柔柔的揽住她,却始终笑而不答。   “许家公子向来爱这一套,哄骗了多少少女心啊。”江西笑起来的时候眼里都带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光芒   两大人渣上场,总是风雨交加的。   “怎么还是老样子,前些天你母亲总是问我你最近如何如何,得小心收敛才是。”许秣然忽然微笑起来   “得,瞧你这样子也是不大想跟我聊了,就这样吧。”江西捏了捏姚妁的下巴:“打声招呼。”   姚妁多想一巴掌pia过去说:打你妈啊,老娘是让你们玩弄在手心里的吗????????   可她没有这个勇气,所以她低眉:“你好。”   许秣然微笑:“你好。”   瞧,多想一对斯斯文文的都市男女,一个个人模狗样,心怎么就这么毒呢?   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江西说要送她们回家,她妈倒好,说是老了,想自己走走,留着江西和姚妁两个人在风里,江西似笑非笑的:“看样子你妈倒是极想把你嫁给我。”   “我哪能把你栓手心里,你是雨露均沾,要是没了你,这世界上的女人可怎么活。”姚妁这话说的真是不假,对于江西在外面有多少人,她就是摸着发丝也数不出来。   “姚妁,你不爱我。”江西忽然收敛了笑意,乌黑的瞳孔里有一种近乎于异样的神彩轻轻灭了过去   “江西,你也不爱我。”姚妁也笑,一张脸像一朵花异样,眼波流转,一直蔓延到心底去:“咱俩谁也不爱谁,干嘛还计较那么多呢,你说是吧。”   江西侧过头轻轻的笑:“都多大的年纪了,还相信言情小说里那些个玩意儿?要我说,若是真正聪明,最好早点找到杨康,结个婚生个孩子什么的,你不是小龙女,就千万不要等杨过,谁都等不起。”那一抹光又被淹没,隐在洪流里,消失不见:“飞扬跋扈的事姚家小姐,聪明淡定的是眼前的姚妁。”   飞扬跋扈,姚妁扶着额头,有多久没有人用过这个形容词了呢,正如江西所说:飞扬跋扈,只属于姚家小姐的专利,不是她姚妁。   “受教了,下次我看见许秣然,一定不像这次这样窝囊,起码在你面前,不这么窝囊。”姚妁侧头,牙齿映着雪白   江西接起电话,对方巧笑娇吟,细细的低语,倒也是个懂事的女人,江西敷衍了两句随后淡定的同姚妁说了句:“还有事么?”   “没了,去赴约吧。”姚妁学着最近夏五报考礼仪班里的教导的举动俯了身子,看着江西进车子前嘴唇暧昧不分的映上她的额头,随后又不带半点眷念的进了车里,黑色的车子映着他的脸,像极了一个鬼。   姚妁沿着大桥一直往前走,一路逆风,吹的她的头发纷乱,引的一路不少人侧目,若是放到以前,一定是眼角一挑骂的那些人不敢再抬头,从八岁到二十岁,她从来只是个飞扬跋扈,不懂收敛的女孩,身旁有许秣然帮忙着打理一切,被人诬陷高考作弊的时候,姚妁永远只记得她父亲震怒的脸,和母亲的低语,说一切可以再来,姚妁冷笑:作弊那么下作的事,我做不出来。   那个时候,许秣然究竟是怎样的呢?处事还不像现在这样圆滑,只会站在她面前任他踢打啃咬,带着满满的笑容,将她发丝拨到脑后:“渴了么,帮你倒杯水好不好。”   然后呢,姚妁闭上眼睛想,然后他只记得一身白衣,明明可以上最好大学的他,为了她放弃高考,他说:高考可以有无数次,但阿贝只有一个。那时他还喜欢叫她阿贝,极亲昵的语气,甚至有时候她窝在沙发里他都会从身后抱住她,声音甜腻:阿贝。   再然后呢,那个本来作弊却诬陷她的人,和她一同入狱。   她记得那天非常晴朗,是A市少有的天气,冬日里阳光都是极其倦怠的,那一天长满倒刺的自己,忽然就收敛了所有的嚣张,看着隔着很远距离的许秣然,她是这么做的呢?她只记得,做过那件事之后,就有如同蜂拥的警察冲了上来,将她紧紧抓住,他摘了手套摸摸她的头温和的说:“阿贝素来嚣张,但却没想到能出这么蠢的一招呢。”   牙齿上泛着光,如同涂了毒的匕首,一刀致命。   最后的最后,她只记得,被判入狱三年,害她作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据说后来也不怎么样,许秣然说:“我一定要帮阿贝教训这个人呢,当时就答应的,一直没忘。”   温柔淡定的是他许秣然,而心狠毒辣的,也是他许秣然。   回忆完毕之后姚妁就已经泪流满面了,她蹲了身子,若是以前她一定嚎啕大哭,因为身边还有一个许秣然可以为她心疼,可是如今她也只敢埋头低低的啜泣,咬着袖子直喊疼,她不晓得自己究竟有多少个十二年能够让许秣然折腾,也不知道许秣然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来折腾她,就像是,她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狗血发生在她身上,并且用一种不可扭转的趋势,硬生生的进入到她的人生里。   江西收到姚妁在路边一个人哭的时候他正斜在床边抽烟,听了这话,只是轻轻的笑:“那让她哭去,哭累了,自然会回家,你还担心她。”一字一句都充满了轻蔑:“真当她自己是小龙女不成,白糟蹋了我一番话,还以为多聪明呢。”说完就断了电话,对方不解了,这不是江大少爷让自己一路跟着姚妁的嘛,还以为是担心她呢,所以一路跟踪下来看到姚妁一哭,就立马打了电话,结果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些不冷不热的话,搞得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挂完电话之后江西一直不爽,捻息了烟头看着女人媚眼如丝,却也是极其懂事听话的。   “不高兴了?哪个女人那么大本事,能让你江二少生气。”女子笑,苍白的脸颊处染了绯红   “谁能让我生气,瞧你这醋吃的。”江西反手就压了上去,女子只是笑,却也是极其配合的迎了上去:“我最喜欢,不可就是你嘛。”细细的吻了过去,留一连串的痕迹。   “你谁都喜欢。”女子不甘示弱的反说了回去   江西怒了,按着她的手,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也染了狠色:“谁都喜欢?”不复往日妖娆,一字一句仿佛都是从齿间磨出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他,只是害怕着的。   江西没了心思,扶着头说了句:“滚。”看着女子慌不跌的离开,他闭了眼睛,除了姚妁,他谁都喜欢,江西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许秣然坐在他对面谈话,忽然话题扯到姚妁,那时候许秣然完美的面具下终于有了一点龟裂,江西是坐着看好戏的,说些无所谓的话,干些无所谓的事情,他和许秣然顶多是商业上互相利用的关系,两个太聪明的人合作,其实是一件挺费心力的事情,那时祁晚还与许秣然并肩而站,江西对于许秣然之后的手段给予了高度评价,那时候他才晓得,原来漂亮斯文的少年,也有一颗毒辣的心。   江西眯了眼睛,给姚妁打了电话。   姚妁当时还在桥下面折腾,接到电话的时候连正在擦眼泪,声音有些咕哝:“怎么了?”   “你要嫁我吗?”   “........”姚妁有些尴尬:“江西,你怎么总是这样呢?”   “姚妁,你敢吗?”   “我不敢。”姚妁已经站了起来:“我不敢和你结婚。”   江西看着香烟一点一点熄灭掉,升起了捉弄的心:“你还记得,祁晚么?”   姚妁腾的一下子又啪了下去,滚到了地上。   祁晚的存在,无疑于提醒了她:防火防盗,防闺蜜。这句话的真谛。   也许每个人的生命力都有那么一个闺蜜,好的能分享一把牙刷,也正是这个女人,亲手抢了你老公或者是男朋友,反正是小言里常用的招数,可是,也是这个祁晚,在她牢里面最惨烈的日子,微笑说:“姚妁,我决定和许秣然结婚了。”   不是不恨,也不是不怨,姚妁至今还是记得,当是她冲了过去拼命敲着玻璃,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祁晚只是默默站着,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啊,那样子可真是美极了,那时候的自己太过于激动,甚至伤了手,被人狠狠的推倒在桌子上,看着对面那个人,她一瞬间就明白了,离了姚家小姐的身份,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去跋扈,也是在那一秒,她才看清,原来她与他们已经隔了很长的距离,怎么也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收藏收藏收藏 怒吼!!! 之后的的章节会放到存稿箱定时发送 一切留言都会回复,不过要等到星期五左右。 因为我。。。 还要上课啊!!!!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4)   “记得。”姚妁觉得江西真他妈不是个人,能若无其事的戳了你的伤口,然后再云淡风轻的说:哎呀,你没事吧   “那你得去看看,跟许秣然斗,下场到底是怎样。”江西心情好了不少,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如今心情一好说好也恢复了老样子:“结果一定比你想的精彩,许秣然啊.....那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   姚妁忍着挂了电话,祁晚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疤,不能碰,不能摸,只能留在那里,偶尔想想,或者偶尔痛苦,她从来没想过为什么祁晚忽然就消失,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可如今这事情一杯挑了起来,胸腔里就仿佛有一条虫,扭来扭去的,闹腾的厉害。   晚上脱了鞋进门的时候,冷不防的就被把手割伤了手,取了毛巾冰敷,看着阳台外面漆黑的天空,将毛巾搭在自己眼睛上,闭上眼睛将自己手机取了出来,速度发送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也许我没想象中的那么恨他。   收信人是将江西,很多时候姚妁都在想,怎么会和江西勾搭上呢?她记得第一次见到江西的时候,他手里拿着红色的请帖,上面写的是,新郎:许秣然,新娘:祁晚,她已经麻木很久了,看着窗口外面吊儿郎当的少年,手里火红的玩意儿几乎伤了她的眼睛。   “这就是出了名的姚家小姐啊,倒白费了我刻意挑了这么个好日子来看你。”第一句话就刻薄的要死   姚妁的第一记忆是:这个少年,有一张,很妖娆的脸。   江西喜欢斜靠着,凤眼眯了起来:“我特想知道,一个人能蠢到什么程度。”   姚妁当时只是睁着非常大的眼睛,里面清清楚楚映着江西的脸颊:“请问你是谁。”那个时候的姚妁相当瘦弱,巴掌的脸上只有眼睛分外的大,却也只是黑白色,仿佛枯了一样   “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一次翻盘的机会,你可愿意?”江西避过她的问题,只是伸了手,他的手有一种极大的诱惑,如同他的脸颊一样,漂亮且细长   那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姚妁甚至没有多想,便点了头。   从那以后姚妁便越发隐忍了下去,直到出狱的那一天,江西让人给姚妁送来一条洁白的连衣裙,看样子就不便宜,姚妁道谢,穿上裙子之后显得极为漂亮,乌黑的长发以及苍白的面容,都为她增色不少,从狱里出来她的日子并不好过,没有人愿意收她,哪怕她是A大毕业,毕竟是有案底的人,那段日子的痛苦几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想让自己去死,她用尽心思见到了江西,求,跪,可江西只是撑着下巴笑:你以为你是谁?   姚妁笑,自那之后再没有求过她,当一个不被世界所接纳的女生,其实最好的路就是当小姐,姚妁没有那么下作,不过除了身体,她几乎是卖掉了一切,包括灵魂,最初她也哭也怕,时间一长就清醒了,其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恨许秣然吗?恨,真的恨,恨江西吗,说不上恨,也不喜欢,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姚妁才再次见到江西,隔着一大桌子的莺莺燕燕的,他就无所顾忌的,吊儿郎当的笑,仿佛不认识她。   回家的时候,有辆车停了下来,斜在路边,车窗里伸出一只手,传出如雾一样的声音:“如今可还愿意。”   姚妁闭了眼睛,将手放了过去:“我愿意。”   那个时候姚妁一直以为,江西一定同许秣然有仇,如今看来,倒是她自己蠢的厉害,被他们两个人耍了,若是20岁的自己,恐怕又是举着刀子,一刀刺了过去,不过好在已经过了5年,她已经走过最单纯的年纪,于是她很选择退出,因为斗不过,所以她不玩了,而且,姚妁终于明白,其实她谁都不恨,只是恨自己,曾经那样喜欢过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姚妁发现自己落枕了,脖子咔咔的疼,她妈心疼了,说让她别去上班了,姚妁说自己没那么娇贵,然后默默的说了句:“妈,我跟男的分了。”   她妈只是点了下头,倒也没说其他的,姚妁惊悚,还以为一定是一顿狠批呢,结果这么容易就让她凑合过去了,小心翼翼的问:“妈,你还好吧。”   “我今儿去了墓园一趟。”   姚妁闭上了眼睛:“那么,她还好吗?”   “姚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今天心情不好。”她母亲将粥放了下来,然后进了房间,从姚妁这个角度看去,只觉得她仿佛是哭了,姚妁的手在桌子下面轻轻的捏了起来,对于这一场悲剧,许秣然其实只是开了一个头,后面,非常有戏剧性的,补上了一切。   没有人怪她,但她心里,却是怨恨自己的。   姚妁刚一去公司,夏五就将一大捧的玫瑰放在她面前,姚妁将皮包一放,笑的有些古怪:“怎么着,你也蕾丝边了?”   夏五冲她翻白眼:“就算蕾丝边了,我能这么没眼光么,是一大早就有人送来的,说是送给你,我刚想问问,你到底是钓到哪家金龟了,这么大手笔,我估摸着这花多半是空运过来,你瞧瞧,多艳啊。”   姚妁将玫瑰接了过去,捻碎了一地:“别把这些玩意儿往我这儿放,烦。”   夏五非常想说,那你把玫瑰给我,我愿意让这金龟烦死.....烦的他再也不想烦我。   令所有人毛骨悚然不仅只是这件事,而是公司里号称进了更年期万年老处女的上司忽然就慈眉善目了起来,对着姚妁嘘寒问暖的,姚妁战战兢兢的回答道:“经理,你不会是想要开除我吧。”   经理笑了起来,颧骨上白色的粉末滋溜的往下掉,就在姚妁终于克制不住的时候,经理轻轻的说:“那个,那个,据说你跟许大夫,也就是那个以前许总裁关系挺好的啊。”   姚妁一下子冷了脸:“不熟。”   经理瞬间变身为狼:“我告诉你姚妁,熟也得熟,不熟也得熟,这个忙你帮定了,不然我就开除你。”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狼   姚妁在感情和工作之间,自然的选择了工作更好,于是化身成温婉的小女人:“经理,瞧你说的,咱俩谁跟谁啊,这忙我一定帮。”   夏五乐了,捂着唇笑:“这不敬酒不吃吃罚酒嘛。”   等经理一走,姚妁就泄了气,眯着眼睛看着乐的手舞足蹈的夏五,声音轻轻的:“听到经理的话了吧,晓得经理的意思了吧,你最近不是挺常往许秣然那里走的嘛,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拿着这个文件去求许秣然,请他老高抬贵手,放我们这小公司一马,这一件事要是成了,你就直接等着把那更年期经理拉下马,自己上吧。”   夏五一听觉得可以啊,这件事不错,她乐意干,于是屁颠屁颠的坐了出租车往医院里赶。   等下午回来的时候,夏五已经虚脱躺在沙发上不愿意动了,姚妁Y笑,夏五不乐意了:“别用那猥琐的眼神瞧我。”   “我特好奇,你俩发生了什么事,把号称语言天才的你给弄成这样。”姚妁不明白了,夏五一般出马十个能解决九个的,是公司里面的杀手锏,不到万一的时候是不能用的,这次经理之所以找她不找夏五也是因为经理以为许秣然和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真的败了,你知道吗,他用他那种斯文优雅,若无其事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彻底把主权掌握在手里,我这边急的要死,那边还是云淡风轻,而你又完全不能生气,不是他是boss,而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温和感让你没法发脾气,想我夏五谈过无数次的文件和收购案,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我一直以为,论口才,除了江西那个律师之外,没人敌得过我,结果江西的方法是语言凌厉又辛辣,而许秣然却是温柔却狠毒。姚妁,听姐姐一句话,嫁人真的不能嫁这两个,适合看看,却绝对不适合在一起,说不定怎么把你往死里弄,真的。”夏五是真的觉得累,揉了揉额角便转过脸,睡着了。   天空一下子阴暗了起来,像是有一层纱遮住了一起,姚妁歪着头看向外面:这个道理,她已经领悟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积分,我已经凌乱了。 收藏加了,点击加了 积分还是和以前一样 凌乱无比我自己 有任何问题,欢迎留言 ^_^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5)   姚妁很长时间都在想,也许,她快老了,有时候照镜子,都能看到眼角的细纹,掐指一算,她才忽然发觉,原来她已经25岁了,这个年龄,若是搁乡下里,早已经孩子一大群了,这是个心血不断被换进的地方,夏五20岁,周围一大群的人都习惯性的称呼她:姚姐   有时候姚妁会安抚自己,才25啊,还好不是35,有时候也会着急,恨不得从天下掉下一男人,直接结婚算了。   夏五领着新男朋友来见姚妁的时候,姚妁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吃饭,看到这男的觉得还不错,悄悄问夏五:“这次是收心了吧,瞧你乐的,眉眼都带着花儿。”   “那是我初恋。”夏五挤眉弄眼的   姚妁软了下去,原来,是初恋啊.....   这边正想着初恋,那边刚一出门去碰到了许秣然,姚妁本来是准备绕道走的,却忽然想起江西那一抹暧昧不明的微笑:‘若是有时间,一定得去看看祁晚。’心里咯噔了一下,恰好许秣然也看见了他,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刚好要去见祁晚,有空?”   姚妁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点了头。   他的车是凯迪拉克,再怎么说也是有钱人,派头自然是不一般的,姚妁坐在后面看着许秣然的后脑勺,有一个旋,若是以前,她一定会上去将他的头发弄得凌乱无比,如今却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忽然想起几米的那一句话:要是我爱你的时候,你也爱着我,看到你的头发乱了,我一定会上去讲你的头发整好;可若是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那我只会轻轻告诉你‘诶,你的头发乱了哦。’如今姚妁也是这样的感觉。   下了车之后,姚妁七拐八拐的进了院子里,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姚妁曾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再见到祁晚会是怎样的场景,无论想象过多少次,姚妁也没有想到过是这样的场景,那样精明干练的少女,能在她在牢里面的时候若无其事的在她伤口上撒盐:‘从今天开始,许秣然是我的,若是你再伤害他,姚妁,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这样的女人,仿佛是永远生活在云顶高处的人,如今却天真无邪的光着脚丫子坐在秋千上,笑的漂亮,见到了姚妁,也只是微笑起来:“你要和我一起玩么?”   姚妁当时就震惊了,踩着高跟鞋踉跄了好几下,她忽然发现,原来许秣然的手段,不仅是对她,对祁晚,也是一样游刃有余的。   许秣然避过松软的泥土,一步一步踩在白色的石头上,祁晚见了他,慌不跌的就从秋千上滚了下来,神色也显得分外惊恐,许秣然倒是淡定的很,将深蓝色的方巾细细将祁晚脸上的泥土擦干净:“全是泥了,倒真是玩疯了。”细腻无比的声音,却含着一丝的凉意,祁晚果然万分惊恐,茶褐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细细的泪花。   典型的杀鸡给猴看,姚妁甚至在瞬间就想要逃离这一切,仿佛身后一只可怕的怪物,张牙舞爪要将她活活弄死,怎么会这样呢,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姚妁瞬间明白了,当时江西是何等吊儿郎当,无所谓,只不过是等着往这里踩而已。佣人将瑟瑟发抖的祁晚给扶回了房间,许秣然这才回头看向姚妁:“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瞧,祁晚都失忆了。”   姚妁很想说‘是你把她弄疯的吧。’可是她确实是没那个勇气,只是两只眼睛盯着许秣然:“我想回家。”   “怕是江西要你来看祁晚,如今看到了,觉得如何。”许秣然慢悠悠的踱步到她面前,纤细的手指若无其事的拂过她的发丝,让她的脸颊有些痒痒的   “祁晚被你弄疯了,对不对。”   许秣然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声音柔柔的:“我总是舍不得,有人伤你。”   “那你怎么不去死,只要你死了,我就最开心啦。”姚妁避开他,眼里仿佛带着针一样:“许秣然,你知不知道我坐牢的时候有多恨过你,每天我在墙壁上写下,许秣然,你他妈混蛋,但最后发生的一件事情,我终于释怀了,其实我恨的那个你,和真实的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恨的是那个事事为我,帮我作弊,帮我逃课的男人,而不是那个翻身为云覆手为雨的,站在全力巅峰的人。每天早上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想,我还有多久可以出去,直到后来心死,如果不是江西,虽然我知道他也是在耍我,可是如果没有他,我早就不知道下作到什么程度了。许秣然,你害我的时候,你的心就没疼过吗?”   许秣然眼里飞快滑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你还爱我吗。”   “以前爱过,之后恨过,而现在,我既不爱你,也不恨你。”姚妁往后退了无数步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那样做,知道吗,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是你要放弃的,我努力让你不晓得一切事情,是你拼命要知道的,我让你不要看到那一幕,是你冲了出去。其实,阿贝,这一切都与我无关的,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很多事情都不是这样的。”许秣然微笑,他本来就好看且斯文,如今更是如同一朵莲,他甚至没有动怒,就直接将姚妁秒杀,姚妁看着他的唇吐出一个又一个字,然后连接起来,仿佛在叙述一个,她根本就不晓得的事情,她从来不晓得,原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造成的。   “许秣然,你混蛋。”姚妁抓住他的衬衫尖叫,她最害怕听到的事情就是别人告诉她:姚妁,其实,造成这一切是你自己啊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事实,若是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干嘛动那么大的怒了。”许秣然将她揽进怀里,声音依旧还是温温柔柔的   姚妁依旧抓着他的衣服,想了很久之后,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许秣然,你凭什么把最尖锐的东西刺进人的胸口里面。你为什么要把最深处的东西挖出来,你不过是演了小言里面的复仇男一号,可你为什么要把我对号入座成忍辱的女一号,我告诉你,我不要!!!!”   许秣然长叹了一口气:“十二年,我从未这样爱过一个人,用尽所有心机和力气,直到再也没有办法去爱上另一个人。”   姚妁忽然停住了,不再哭泣,挣脱了他怀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今年25岁,刚结束一段一年半的感情,从今天开始,我想要走上我母亲为我铺的道路,相夫教子,直到这辈子。”   许秣然笑了:“阿贝,我怎么记得,姚妈妈早在5年前就逝世了。”还是一样的语气,却句句含毒,姚妁闭上了眼睛,感觉有很大的风吹过的耳畔,心里也只有一个感受,这样好的天气,却是这样的凉。   许秣然若无其事的将姚妁扶上了车,将空调开到合适的温度:“想要吃桔子么。”不等她回答,已经细心剥好了桔子,甚至将白色的脉络已经弄干净了,许秣然向来宠她,以前她无所谓,如今却是自然的避开,手撑着下巴看向外面,却在不经意间,瞥到祁晚,在一大丛的花中,笑的可爱,变成这样,其实也是件也是好事情吧。   “我不想吃。”   许秣然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光,并没有动怒,让人将桔子弄了下去。   姚妁爬在车窗上:“我还是记得以前,很久以前.....”   许秣然手机响了起来,是江西的声音,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我家媳妇在你那么?”   “在,坐我旁边。”   “那傻妞,蠢的厉害,没添麻烦吧。”江西正撑着自己的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葡萄   许秣然笑了,将电话递到姚妁耳边,姚妁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到江西有些怒气:“怎么着,翅膀硬了?”   “谢谢你照顾过我,我只想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你俩没必要跟我较劲,我斗不过你,你不过是想看看我这个人对许秣然有多大的影响吗,瞧了祁晚的下场,我还不知道小心收敛么。”姚妁将电话啪嗒一下子挂了   许秣然笑了:“倒越发活泼了。”   “咱们今天就把所有事情,都摊开说好不好,从八岁起,我见你的第一次.......”姚妁打开车门往下走,看着车内淡定的人似笑非笑的样子,却也好脾气的下了车   “其实是不需要这样的......”许秣然移到她面前,牵过她的手   这个男人,能在情动的时候搂住的腰说很多暧昧调情的话语,斯文优雅且美好,同你规划很多美好的未来,微笑告诉你,未来一切事情我都会帮你扛,愿意将所有的信任都给他。也能在淡定温和间,若无其事将你陷害到低端,不闻不问那么多年,随后再无意间闯入你的生活,依旧斯文,告诉你,希望可以重来。   爱上许秣然,就是一场劫难。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索要收藏中!!! 不过我是个傻× 申请签约结果申请成入V 好可怜哦。 下一章的预告 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到 可能连续5章都回忆回忆回忆 喜欢江西的亲,都忍耐吧 但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星期三的更新不知道可不可以。 星期四大概是晚上7点左右更新 上课的孩纸伤不起啊啊啊。 ☆、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1)   许秣然和姚妁的十二年,究竟是怎样度过的,能让25岁的姚妁依旧念念不忘,并且想起来就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疼的厉害。   她只记得第一次许秣然的时候,那是个夏天,太阳石火辣辣的疼,姚妁站在二楼往下看,就瞧见了和母亲一阵细语的少年,那是一个,眉眼温和且斯文的少年,姚妁从来没有见到这样漂亮的人,冷不丁让她吃惊了一下,父亲和母亲仿佛都是极其喜爱他的,姚妁不高兴了,倚着上好的檀木有些倨傲:“你是谁?”   许秣然微笑,漂亮的瞳孔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是许秣然。”   那是姚妁真正意义上见到许秣然,虽然在那之前,就不断有人告诉她,许家有一个男孩子,优秀到让人窒息。   窒息的意思是:被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面,无法呼吸。   姚妁见到许秣然的时候,那种感觉忽然就升腾了起来,她爸爸一直严厉,见到许秣然,却是一反常态的,在晚饭的时候又是微笑,又是鼓励,姚妁将筷子一扔,直接掉到地上去,滚了几个圈,落到了桌子角的下面,像是被抛弃了,她父亲仰起头来看小小的她,她那时也仰起下巴睨着自己的父亲,眼睛里面有说不出的傲然。   就在父女俩对峙,空气中隐隐嗅到火药味道的时候,许秣然不动声色的说了句:“这个很好吃,有妈妈的味道。”他一笑,眼睛就弯成小小的月牙形,那个时候姚妁只觉得:这个少年,有最好看的眉眼   自那以后,家里仿佛就是围绕着一个叫做许秣然的少年转,她母亲不止一次的告诉她:“姚姚,许哥哥是我们家的朋友,许哥哥的父母都过世了,做人要慈悲一点,知道吗。”   姚妁很想说不知道,因为她就是不喜欢许秣然,不喜欢许秣然的漂亮,不喜欢许秣然的优雅,不喜欢许秣然的好脾气,不喜欢许秣然的好人缘,仿佛这个世界上除她之外所有人都爱许秣然。   感情的转折是,姚妁十岁那年,许秣然瞧见她拼命用涂改液将试卷上的分数擦掉,那个时候她记得,她睁着很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你要告发我吗?”   许秣然蹲下自己的身子,虽然和姚妁同龄,可他的身高却是姚妁远远比不上的:“我为什么要告发你呢。”   姚妁哼了一声,站在椅子上与他对视:“我告诉你许秣然,就算你不告发我,我也不会喜欢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他从未想过她会被他讨厌,他喜欢这个小女孩,她有一张小小的脸颊和乌黑的眼睛,嚣张也乖戾,却在睡着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温和。   姚妁跳下了凳子,不在意的想要往后走:“这件事情我会告诉爸妈,就算挨打我也不想要欠你的人情。”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姚妁自觉的站了出来,她父亲果然怒极了,扯出鸡毛掸子就要教训她,姚妁倔强的站在原地,乖乖的伸出自己的手,不求饶,只是眼睛睁的很大,圆溜溜的,像一颗珍珠。   很多年姚妁再回忆到这一幕,就不断在想,如果当初拒绝许秣然的援手,是不是以前,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时间不允许姚妁想那么大,就像十岁的姚妁不知道,从今以后的人生,将会是多灾多难的,总之那个时候的她,只记得有个少年,将她护在身下,没有人敢在父亲发怒的时候接近父亲,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   佣人帮许秣然上药的时候,姚妁轻轻问了句:“疼么?”   其实只有一道伤痕,在父亲看到许秣然替她挡下的时候,父亲便恼怒的将鸡毛掸子扔到地上,怒气冲冲的对着姚妁说:“下一次我再收拾你。”   “阿贝,我们可不可以,不置气啊。”那是许秣然第一次叫她阿贝,从舌尖发出的声音,缠绵出一道极具魅惑的音调,姚妁歪着头看着那个少年,发现他眉眼含笑的睨着她,姚妁抿紧了嘴唇:“我脾气不好,容易动怒,没有愿意和我在一起,知道吗?”   许秣然微笑起来,好看的眉眼都充满了坚定:“我会努力让自己变成那个适应你的少年。”   姚妁一下子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具体情况出来了 星期四晚上八点更新。 还是那句话收藏,是我的动力啊啊啊啊!!!! sorry啊,这个比较赶,是我趁我妈上班的时候赶的,字数是比较杀啦,星期四晚上我会贴一章四千字左右的,收藏!!! ☆、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2)   姚妁也许只是怀念那个人,那个笑起来,满天星星都落在他眼里的少年,那个陪她坐在天台看风景,自己冻感冒,却也护她的人,她说:初恋,是一个人再也回不去的好时光。   从十岁那个人微笑说:我会努力变成让自己变成那个适应你的少年。   吱呀一下子过了九年,春季流行性感冒,恰好让姚妁栽了下去,请了假养在家里面,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可怜兮兮的抽着鼻涕大叫:“我想吃鸡蛋。”   她妈说鸡蛋不能吃,感冒怎么还能吃鸡蛋,所有人都劝,她就是发了狠的要吃,死活都要吃,不吃就在沙发上打滚,耍泼,所有人被她闹的没法子,连她妈都服软了,叫佣人去煮,许秣然向来疼爱她入骨,按理说这时候不亲自去动手就怪异,可他却说:“不许。”是真的不许,眼里全是坚决,眉头微微拧了起来,第一次收敛了笑意。   最后姚妁也没能吃到,直到后来的后来,她再也不吃鸡蛋了。   姚妁上课那天,恰好第二日就要考试,同桌急得团团转,倒是姚妁吊儿郎当的笑:“至于么,不就一考试,瞧你那样儿,跟三天没男人要一样。”   同桌叉腰怒吼:“你以后全天下的人都是姚妁啊,都跟她一样走了狗屎运身边有一许秣然啊!!!你考试,他帮你作弊,年纪第一你稳拿了,我呢我呢我呢,我他妈就要奔倒数第一,我能不急嘛我。”   许秣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姚妁作弊,事情的起因其实无非是,他的考场是五楼第一个教室,第一个位置,而她考场却是实验室最后一楼的倒数第二个教室,她最讨厌的就是他的优秀,置气,耍赖的,他倒也好脾气的通通接受了她的坏脾气,果然下一次考试就与她同在一个考场,顺理成章的作弊,而那一次,她是第一,他紧随其后,得了第二。   这是一次非常明显的作弊,却碍于姚家的家世,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一切的转折和波澜开始于20岁,也结束于20岁,姚妁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阴雨绵绵,她窝在许秣然怀里说想要去看星星,许秣然抵住她的额头,在黑暗里轻轻的笑,她有时候觉得真的很傻,那个时候怎么没有看出来,就算是微笑,他的牙齿上也闪烁着冰凉的毒液。   许秣然连夜将她送到别墅里,姚妁睁着眼睛看向外面,屋顶是一块巨大的玻璃,透的近乎发亮,可惜的却是阴雨,并没有姚妁想象中的星星,她眼睛眯了好几下,最后终于忍不住,在万事万物的静谧下,趴在许秣然的膝盖上,终于睡着了。许秣然心细的拢了拢她的发丝,姚妁自小容易出汗,如今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他拿了方巾擦拭她的额头,声音细小:“阿贝,我那样喜欢你,喜欢到胸口都疼了.....”   姚妁并没有睡熟,眼睛却是困倦的睁不开:“我也是....”声音里带了蜜,甜的发烫,滚烫也冰凉。   许秣然看着头顶的天空,茶褐色的瞳孔里仿佛滴了血,浓厚的近乎是化不开,眉梢带了些许魅惑,细长的手指划过姚妁洁白的脸颊,姚妁恨漂亮,有一张巴掌大的脸颊,但却不如许秣然,许秣然的脸近乎是透的,泛着青色的血丝,像极了一块玉,绝世而独立。   二十岁是一个极其怪异的多事之秋.....   自那之后,姚妁便一直呆在别墅里,偶尔许秣然会来,开始时她并不在意,后来才无意问道:“许秣然,我妈都没说什么吗?”   “他们最近比较忙。”许秣然很淡定,将碧绿的护国菜放到他面前   姚妁不在意,倒是大大的赞赏许秣然手艺又变好了,许秣然说,是平时你刻薄出来的。姚妁瞪他一眼,赌气转了身子。   姚妁不晓得,每一天,她见到的许秣然,是将满上污血和晦气拭掉的少年,他在外面翻云覆雨,她却完全晓不得。   她已经为什么会知道,甚至忘记了,所有的一切都集中于,姚妁拨开人群,看到地上显得有些怪异的父亲,她从来不知道,就像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血可以那么多,姚妁慢慢走近他,歪着头看着,仿佛是在看一个不认得的人,这个人,给了她性命,给了她无忧的生活,却极少给她欢笑,她从心底里厌恶起这个人,哪怕她是他父亲,周围人都带着怪异的眼神瞧着她,她蹲□子,用了手触碰到鲜血,也滴到了自己的鞋子上,她穿的是白色的鞋,染了些许红,她咬住自己的手臂,晶莹的眼里闪烁着明亮的泪花,她是真用了力气的,手臂下咬出一个血红印子来,她终于绝望了,站起身子慢慢走开,开始只是走,最后一路小跑着,在城市中央里,偌大的屏幕出现了许秣然的身影,依旧是漂亮且斯文,却不如在她身边文静。   他穿的是黑色的西服,漂亮的眉眼再不复笑意,随和中带了强势和干练,记者微笑问着一些问题,大约都是走的过场,许秣然极其随意的笑了,雪白的丝巾漫不经心的擦过嘴角,温和却也凌厉。   姚妁赶到家里面的时候,母亲便抓住她的手嘶哑,姚妁咬住嘴唇哭,她母亲却是大叫:“那是个疯子,他一直不曾忘记,他那样乖巧温顺,都是装的,所有的,都是装的.....”   “妈,妈....”姚妁素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面的,可如今遇到这些也是慌了神   “你爸是被他逼死的,你根本就没瞧见那场景。”   姚妁啪的一下子滚了下去,佣人慌忙来扶,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串,不用任何说,姚妁也能想到,那个眉眼都含着笑意的少年,说着怎样一些漫不经心的话,步步紧逼,连一向在商界里呼风唤雨的姚清华也载了下去,果然是,江山备有人才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人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姚家妈妈和姚清华却是出乎意料的感情美满,就像是,姚清华这边刚从自己公司上跳了下来,那边是姚家妈妈结束了自己的命。   许秣然知道她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凌晨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神秘又冷漠的气质里,姚妁眯了眼睛看着他,许秣然摘了手套轻轻的笑:“怎么躺在这里,不冷么?”   还是温和的气质,许秣然解了外套到厨房,回过头来笑:“还是下面条么?”   姚妁只是斜睨着他,他也相当淡定,打了鸡蛋,将挂面放入水中,散了开来,像一朵花。   “我恨透你了。”姚妁一张口便是怪异的,歇斯底里到了一声的喑哑   “阿贝,你可晓得,我父母怎样死的。”他随意用方巾擦了唇角,瞳孔里染了血,斯斯文文的笑   就像是小言里面常写的东西一样,姚妁冷笑:“这样狗血的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之后一连串紧凑的情节就像是故事里安排好的,她特想用刀挖了他心脏,却被他轻巧避开,而她吃了苦果,就像他说:“其实我从没有想过害你。”只是一切就跟电视剧一样,被很狗血添了末尾。   姚妁回忆完毕之后就微笑着看着对面的许秣然,穿的是一件就要多少多少钱的衬衫,白金袖口处闪着耀眼的光芒,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姚妁忽然想起以前看画皮的时候,周迅剥了皮的样子,明明挺人模人样,白白净净的人,剥完之后,就只剩下红色的肉,和到处爬的虫子,就像电视剧里面常常说的: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很。   如今姚妁特想把这话送给许秣然,这也是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主。   “阿贝.....”许秣然亲昵的唤她   姚妁挣开他的手:“若是你觉得还不够,那么,我希望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许秣然太阳穴处隐隐发疼,却也笑:“恩?”末尾处拉的很长   “从最开始,我向来是短发,因为我觉得,短发干练且凌厉;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从监狱里出来之后,我的头发就已经长到腰部了?”姚妁闭上眼睛,伸出手撩起自己的黑发,许秣然忽然觉得,他不想看,虽然,他晓得那是什么,在侦探发送的照片里见过,从脖子一直延伸,大约6公分,蜿蜒成一道小小的弧度,看样子已经有了些许年头了,淡了不少,却还是硬生生的存在的,像一条蜈蚣:“监狱里面的生活比我想得要痛苦,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孤芳自赏的脾气如果不能小心收敛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便会死的很难看,在那里面我遇到一个同我一样姓姚的女孩子,她叫姚娆,她说,她是因为被男朋友背叛,所以下了手,却没有成功,她说,说什么女人永远都不会变心,那不过是男人自私的想法。她笑起来的时候,啊,那时可真的很漂亮,她说,她有一个全天下最好的母亲,那个母亲叫做,姚木。那一次真的很可怕,刀子就在我耳边,我能闻到自己血的味道,沉重的铁锈味道,我以为我死定了,不过那个叫做姚娆的少女救了我,那些血跟水一样,我没有好到哪里去,留下了疤,再也好不了。出狱的第一件事情,我就是找到姚娆的母亲,也就是我现在的母亲,她是一个真的很可怜的母亲,她对我说,她不恨我,姚娆是个好女人,只是她没法淡定的看着我。我当然晓得,在门外面磕了一夜的头,疼,真的疼。我知道你一定晓得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若无其事伪装深情男重新回到这里,可是许秣然,我能不能拜托你,看到这些事情,知道我过的不好,放了我啊。” ☆、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3)   ‘我想我应该应该不会爱你,为了要努力努力的不爱你,所以我让自己那么喜欢你,这样你就不忍心和我分离,我想我讨厌讨厌骄傲你,也讨厌美好美好的那个你,于是我要自己加装讨厌你,那么你就舍不得离我而去,我必须说我真的不会喜欢你,我不喜欢你占据我所有思绪,连你窃笑也像是鼓励,从早安后的早餐到晚餐后的晚安,别笑了,别笑了,我不会喜欢你。我放空了,我解脱了,你还是在我的眼里,我喜欢了,我讨厌了,影响不了我的呼吸,原来我,已经无法自拔,我秘密的爱上你,你不必懂,我真的不会喜欢你,我不想要你因为我变得消极,有你的城市下雨也没理,从黎明后的太阳,到深夜里的月光,别想了,别想了,我不会喜欢你,别想了,我不会喜欢你.....’   姚妁坐在沙发里面的最角落,眯着眼睛看着前面唱到眼角泛泪的夏五,不经意的揉了自己的眼睛,抱着抱枕笑:“你丫什么时候走这路线了。”   夏五放下话筒甩了甩了自己的长发,眼角的泪花早已经蒸发到空气里化成一阵风:“你还不允许我偶尔装点文艺少女。”   姚妁瞬间静默了,她发誓自己绝对不要像夏五这个样子,从心底里爱上一个人,降到谷底里去,却也愿意开出一朵花,她不是不晓得夏五内心的崩溃,那样坚强一个人,也只软弱在那一点泪花上,人人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任何故事有开始,就一定有结束,就像上午,许秣然露出了最真实的面目,取了方巾轻轻的笑,眼里却泛了些许血丝,像是白色的玉石,从最里面透出凉气:“阿贝,你怎么总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却偏来投呢?”   姚妁用高跟鞋用力踩烂地上的玻璃,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名下资产只有那栋海边别墅,别墅已经是很久的了,并不值钱,这件事情她早就忘记了,直到江西似笑非笑的说起:“那房子啊.....听说,许家二少的父母,就是在那片海没的。”姚妁永远记得江西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笼罩在黑暗里,泛着奇异的光芒。   夏五将高脚杯移到她面前,漫不经心的倒满了,光着脚丫子笑,脸颊几乎是绯红的,眼珠却是奇异的乌黑色:“姚妁,我一定要忘掉他。”   姚妁忽然拥住她:“你是个好女孩,非常好的女孩。”   夏五泪奔了,眼泪跟玻璃珠子一样簌簌往下掉,侵湿了姚妁的衣服:“我真的很爱他,真的。”   姚妁想起以前看小说常用的那句话:其实你爱一个人,与他无关。这是一句非常残忍的话,硬生生将两个人拆散,其实我们都在自欺欺人,与他人无关。   最后是姚妁将夏五送了回去,夏五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最后终于绝望的闭上眼睛,姚妁靠着车窗看着星空,今天是一个大晴天,满天的星星都挂在星空里,像是一个人的眼睛,她模糊的眼睛,眼睫毛湿润了,一大团的黑色下去,浸染开来。   第二天姚妁请了假,收拾好要带的东西挺早的就出了门,有律师下来温声细语的:“请问是,姚小姐么。”   姚妁点头,随他一起上了车,一路上律师总是有意无意的与她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最后才慢悠悠的说:“我的师父是,江老师。”姚妁才淡定的瞥了他一眼:“他徒弟一向多,只是个个都成才,跟着他走,有肉吃,虽然有时候比较变态。”   律师笑了,姚妁却撑着额头看沿路的风景。   白色的光线流转在姚妁和律师的脸颊之间,印的他们的脸颊都相当雪白,姚妁大意看了一下转让书,接过律师递过的笔,笔尖停在雪白的纸上,她忽然抬头:“签完这个字后,许秣然就不会打扰我了吧。”   “是,许二少早就吩咐,只要提出的要求的不过分,他都尽量满足。”律师显得非常温和,其实姚妁觉得律师大约都是这个通病,在外人面前总是温润到心底去,除了江西吊儿郎当之外,她是真没遇到脾气特差的律师,姚妁听说过:江西从来没有败诉过。这是一个非常变态的记录,尤其江西这样亦好亦坏的贱人,能若无其事将那些人脱离魔掌,也能将一些人直接推进地狱。   姚妁冷笑,尽量满足?   她几乎可以想象许秣然端庄坐在椅子上,笑的眼神冰凉,若无其事的擦擦手指,微笑,杀戮。   “最高的价码是多少。”姚妁歪着头,似笑非笑:“我特想知道,一幢不值钱的别墅,在他心里,究竟值什么价位?”   “没有价码,但是,姚小姐,人一定要见好就收,徐二少也说了,若是你不愿意就算了,他有的是法子来得到他要的。”律师微笑   姚妁的笔一顿,眼珠子都冷了下来,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我那边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慢走。”   姚妁走出来的时候看向洁白的天空,本来伤感的心情忽然就晴朗了起来,这样好的天气,以前不注意,如今倒是真的看起来,真的很美好。   许秣然收到文件是管家递上来的,江西正在有意无意的摆弄着西洋棋,见到文件,忽然就笑了起来,眉眼弯了下去,看起来越来越妖孽:“许家二少果然有手段,那丫头这么快就弃械投降了。”   许秣然将文件随意的放到一边,看着窗外的天空,声音低沉:“最近我倒是为你担心,像是陷了进去一样。”   江西将棋子放到一旁,靠着沙发有些慵懒:“你说,姚妁还能爱你么?”   许秣然手指微微一抽,忽然想到姚妁稚气的脸颊,那时她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许秣然   “做这一行的,就是要无情无义。”   “说道倒真好。”江西重新返回去拨弄棋子:“对她,我倒是特有兴趣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发说说:希望没有考好的人,心情都可以不要那么糟糕 随后我同学就回复:明天究竟是吃粽子和跳江,就看这分数了。 我?了。 最近都没什么动力啊,你们懒惰了,我也懒了啦!!!吼叫中。 ☆、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4)   姚妁再次见到江西是因为,公司有了纠纷,老总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就是江西,可碍于江西素来双面性格,一直也是踌躇不定的,对于这件事,姚妁就一直装作小透明,窝在墙角里跟夏五嗑瓜子。   直到江西约她吃饭。   “我为什么要去?”姚妁是这样回答的   “咱们从头开始不行?”江西的声音像是一团雾,隐隐约约带着笑意,却让姚妁恼怒了,直到江西若无其事的说:“你说,若是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母亲,姚娆其实是你弄死的,你会怎么样啊?”姚妁是真的恨极了江西这个样子,妖娆的跟只狐狸一样。   姚妁啪的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她的手指在身后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她特想说,要是她不在乎了呢,谁还能威胁她?姚妁眼里沁了恨意,就算这样,可那又能怎样,她站了起来,高跟鞋踩的噼里啪啦的。   去的常去的店,店员是日本人,说了一大串姚妁听不懂的话,姚妁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子忽然就笑了,女孩子鞠躬引领她前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踩着鞋子慢悠悠的走,姚妁收敛了笑意,女孩子轻轻打开门,声音细腻:“お入りください(请进)”   姚妁进去之后,江西正在安静吃刺身,见到了她,瞬间笑得有些妖娆:“来试试看,新开的店,说是不错的。”   “最近你倒是出了名,任凭报刊把你往死里说,你也漫不经心的赢了官司,得了多少钱啊。”姚妁说的事情就是最近炒的正热的新闻,记者不断攻击他,说他是无良律师,什么有图有真相的,一个是他漫不经心的脸,一个是雇主满脸横肉,笑的特下流,还有一张是十几二十个衣衫褴褛的农民工,没有钱,没有办法进医院,只能等死。江西手段素来厉害,轻巧赢了这次官司,据说雇主给了不少的钱,两人关系看起来也是不错。只可怜了那些农民工,所有人一心都要求死,江西这次也是真的犯了众怒,电视里乱七八糟的报道,他并没有出面,直到真的不耐烦,才用商人圆滑的手段,掩盖了这件事,虽然在电视上表现的很斯文,可是姚妁偏偏就晓得,这男人,在心里得有多不屑。   “那些个正人君子说的有多愤世嫉俗的,骨子里还不是一样都下作的厉害,别说你讨厌那雇主了,我见了都烦。”江西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形,越发漂亮起来,可眼神却像是涂了毒一样,像是细针,密密的,漫不经心的靠在身后的榻榻米上,她一直怀疑他有软骨病,总是喜欢软软的靠着,却极有气质和杀气的。   “这么违背良心的事情你都做,迟早是要下地狱的。”姚妁不喜欢吃日本车,都他妈生的,怎么吃,况且她是四川人,吃辣椒长达的,看了这些东西也是从心里烦起来,眯着眼睛对着江西笑,七八寸的高跟鞋有些卡脚。   “要是跟你一起下,那也是好的。”亦真亦假的话,江西却说的开心   姚妁白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的说了句:“我知晓你只是想要知道我还爱不爱许秣然,我只能跟你说一句,我曾经是真的很爱他,在监狱里面的时候我不止想过,若是他出面救我,我会不会原谅,我以为我会,可是当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发现,放不了其实不是他,只是那些回忆。江西,我想好好生活,想这个没你们那么优秀,但却真心想要生活的男人在一起。”   “你怎么晓得,我不是好好过日子的人。”   “我没那么厉害。”姚妁微笑:“先走了。”起身之后鞠躬就踩着鞋子吧嗒吧嗒的离开。   江西靠着榻榻米似笑非笑的:“原来是,真的不喜欢了.......”   许秣然正依靠在皮椅上看文件,秘书说了两句,他一直不开口,只是觉得心中很尖锐的疼痛了一下,像是有刀子,一点一点的挖开,眼前也是一片的眩晕,像是黑暗中蹦出的星光,他会后悔么,心里咯噔了一下,却也瞬间抛开,声音低沉,细腻的皮肤仿佛是泛着光一样。   姚妁出店门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声音依旧温婉,依旧是姚妁听也听不懂的日文。   一出去姚妁就明显的感到不对劲,往对面看了很久,那是一个年龄很大的人,满脸沧桑,眼里泛着浓重的恨意,姚妁觉得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手忙脚乱的揽车,坐了上去,路上的时候翻来覆去的想,才终于记起来,那就是江西那混账官司里面最大的受害者,农民工里的领头人,姚妁永远记得,那个人是怎样给那雇主磕头,希望可以回家过年,而那个雇主又是怎样践踏他们的,其实更让那些农民工气氛的是江西,他当时坐在自己的跑车里面,露出那张脸,笑的有些漫不经心,其实这样才是最最践踏人心的,只怕那人恨死了他,如今见到姚妁与江西关系密切,动不了江西,恨到她头上来了,她忽然就有些恼怒,怎么倒霉的事情一个一个就跑她头上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姚妁将报纸翻了出来,看着那些工人血与泪的控诉,心下也是不忍,只是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太多,人们的心肠也都硬了起来,这就是一个极其诡异的世界,黑白颠倒,美好只是外界的假象,姚妁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些个人,是如何歇斯底里到绝望,就像她一样。   最后也没有选择报警,姚妁只是觉得江西这件事情是过分了,过于明目张胆的,而那雇主名声本来就是坏到极致的,如今出了这事,对谁都不好。   倒是江西打了电话,慢条斯理的:“最近得小心点的,只怕那些人不安稳,若是出了事,怪不得我。”   姚妁恨得牙齿发痒,想说怎么不关你丫的事情了,要不是你请我吃饭,能出这事么,你丫摆明就是故意的啊,真他妈该下十八层地狱,死死死死。可是姚妁是没这胆子的,只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要是真想我没事,何苦故意约我来。”   江西一听就乐了,发出的声音像是滚在玉盘上的珠子,妖娆中带着清脆。 作者有话要说:谁愿意冒个泡,安慰我一下子,怒吼中 今天翻来覆去看甄?传,还是喜欢安陵容那一句:只可惜这样好的阳光,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据说甄?传在台湾的收视才破2,有点小难过 ☆、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5)   只是这样的恐惧感并没有随着日子加长而减少,相反的是,偶尔姚妁去点心店买蛋糕,一回头就能瞧见那个男人阴狠的目光,藏在极厚的玻璃下面,姚妁当时就吓了一跳,握着咖啡杯子几乎差点是要打翻,后背也沁出一些凉意来。   姚妁踩着高跟鞋子招车,毕竟是阴雨天气,车子本来就难招,她停了很久也没等到。   心里闷闷的不痛快,耳边有细微的风刮过,有些□难耐的,姚妁走的很快,后面那个人跟的也很紧,她几乎是想要瞬间尖叫,在转身的一刹那间,那个人终于抓住她的手,抓的恨用力,几乎是快要勒出了痕迹,姚妁终于忍不住了,痛苦了叫了出来,只是在这个人情淡漠如水的年代里,倒也没有什么人真正将视线投射过来,姚妁觉得头晕,看着这个满脸乌黑的男人,声音尖细:“你是谁。”   男人不好意思的放开双手,露出了牙齿:“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告诉你,那个叫做江西的律师不是什么好人,他帮了我们老板,害的我们不能回家,不能治病,姑娘,你是个好女孩,可不要被那个人骗了。”   姚妁讶异,男人越发不好意思了:“跟了你好几天都发现江西在你身边,找不到时间,今天终于找到了,姑娘我....”   姚妁低头,从包里拿出钱来,塞到他手中:“谢谢。”   对方生气了:“我们不是因为钱,只是都有良心而已。”   密密的雨丝缠绵不断,姚妁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人远走越远,她终于忍不住蹲了下来,只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能待她如此。   在雨中装文艺女青年果然是需要代价,姚妁果断了生病了,鼻头是红的,脸是红的,连眼睛都是红的,她妈心疼的不得了,勒令她不准上班,她顶着温热的毛巾,嘴里含着温度计,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反驳她妈的话。   江西的电话没多久就到了,姚妁有些懒洋洋的:“江大少爷,我决定从今以后都不跟你联系了。”   “你这话可没少说过,怎么着了,又哪里惹到你了。”江西漫不经心的揽着身边女人的腰,眼里含着妖娆,女人咯吱的笑了起来,如出谷的黄莺。   年轻女人的笑声总是像黄莺一样清脆的,只可惜了老女人,像杜鹃,杜鹃啼血。   “有个好男人告诉我,你是个坏男人。”姚妁也笑,她如今是真的漂亮,整个人都是绯红色的,仿佛是要融化掉一般   “姚妁,我瞧你这几年智商,只真下降,没往上增了,跟着一头狼一头虎斗了这么久,瞧着也没吃大亏啊,偶尔精明的跟只狐狸一样,怎么一遇到那个,那叫什么来着若无其事给你两句贴心的话,你就找到你潜藏那么多年的良心了?商人,职业,一定都是要无情无义的。记住了?”他说话一向狠毒。   姚妁心里咯噔了一下,声音闷了下去:“什么意思。”   江西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果断的挂了电话。   是阴谋算计爱情,还是真的要无情无义才能成就权力。   江西跟姚妁是,交往一年半,并且,分手两个月的,类似于伙伴的情侣关系,江西曾经告诉过姚妁:“许秣然多疑。”   一步一步,按照江西的计划进行,不偏不倚,仿佛都在掌握中,江西微笑:“你得到你要的,我拿走我要的。”   姚妁不晓得自己要什么,江西却很明确,他要事业,要吞并,要金钱,要权力。要一切,他早就有的,却已经想要的,身在高位,越是拥有,就越是想要,一步一步,明眼是姚妁输了,可许秣然却是更加输了,江西说:“套一个人,套心。”   姚妁有时候觉得,江西就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   步步都惊心,却又不得不做。   姚妁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漂亮到恰到好处,忽然想起前些天刚看的甄嬛传,安陵容是她一向喜爱的角色,那天她一身素衣,站在门外,神色终于从开始狠戾趋于平静,笑的有些漫不经心的,微微眯了眼睛,看向天空,天是出乎意料的碧蓝,云朵贴在天壁上,安陵容微笑:只可惜这样好的阳光,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然后义无反顾的进去,满脸都是倨傲,或者是,已经累了。   许秣然正在吃饭,对面的少女依旧漂亮,少女微笑,说了几句话,许秣然吃饭的时候向来不爱说话,用方巾擦了嘴角,瞳孔冷凝,可弧度依旧斯文:“卿可,我们到此结束吧。”   卿可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天许秣然,漂亮的像是仙人,无数光芒照耀在他身后,光芒万丈。 作者有话要说: 跟我交流一下啊 期待ing,我要收藏,要评论,要安慰!! 下一章: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1) 扣扣群:226449600 晋江抽了。希望没什么事才好,积分不更新,不要影响到什么才好啊啊啊啊啊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1)   许秣然喜欢姚妁,从八岁到二十岁,一步不落。   有人告诉许秣然,祁晚出事了。他连眉都懒得抬:“死了么?”   “没,腿折了。”   “那就这样吧。”许秣然落笔,温和的目光沁出一点刺,漆黑如墨。   就这样吧,不能这样,又能怎样呢。   日子依旧以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在流逝,期间姚妁和江西没有再联系一次,也没有再说一次话,倒是农民工那事有了进展,一个一个都拿了一大笔钱回了老家,江大律师又赢了大大小小的几个官司,姚妁看到电视上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雇主,说什么江西在背后阴他之类的,江西本着为人名服务的精神,得了不少赞美,世人总是这样,恨意来的快,去的更快。   江西叫人送来了MP4,姚妁真的不想听,手指在玻璃下面吱啦吱啦划了许久,她看着玻璃上面的自己,有一张,很白的脸颊,几乎要透出血,姚妁看着外面大片大片的树,心里忽然就凉了。MP4音质很好,开始是江西漫不经心的调笑了两句,依旧是惯有的刻薄,之后是那个农民工的声音:‘女人果然是好骗,还是我老婆说的对,那些有钱人,果然是心疼小蜜的,你看看,我们求饶,磕头了那么久,还不及那女人一个生气,那个叫江西的不就从了嘛,瞧瞧这奸夫淫妇的......’   姚妁闭上眼睛,耳边有风的声音呼啸而过,只剩下一片寂寥,她眼眶里滚着泪水,翻来覆去的滚,也始终没有掉下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泛起了血丝,一道一道的,红的妖娆而可怕。她啪的一下子取了耳塞,将MP4扔到了地上,她可以想象,江西听到这玩意儿的时候,表情得有多不屑。   欺人太甚。   姚妁脑子里只剩下这四个字。   可是又不晓得为什么会浮出这四个字,她甚至不晓得,她恨到底是谁,是这个社会,还是江西继许秣然之后硬生生把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挖开,剥开给你看。   姚妁忽然就没了力气,也就是在这当口,她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很清凉的女音,带着一点的娇媚,她说:“姚妁,好久不见。”   姚妁仔细想这个人是谁,却是真的想也想不起来,只觉得有棉花在耳朵里捣腾,所有的声音都化成了一道雾,消散了过去。   她说:“姚妁,你有空么。”   -----------------------我是翻滚中的作者-----------------   祁晚困倦的躺在病床上,见到了姚妁,微笑起来,一直到脸上,很漂亮。   “你不是被许秣然弄疯了么。”姚妁一出口真没什么好的,跟着江西混了太久,连说话都像他了,其实转个念头再想的话,祁晚是个什么人,她丫从小上天下地无所不会的,姚妁自小跟在祁晚身后跑,看她丫撂倒一群男的,不眨眼睛,长大之后,在商场风生水起,人人都叫她:拼命三娘。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败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留言,要收藏。 啊啊啊 啊啊 啊 我要考试了 ~~o(>_<)o ~~ 话说,能看出点眉目了吗。 说不定几天不能更新,所以先收藏吧,我要准备备考嘛。扭来扭去中.... 能在中午睡觉时间抽出时间更新.... 以后大概就是一千多字吧。。 等我考完之后,弥补大家,保证章章三千字以上。 ?(?3?)?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2)   “姚姚说话越来越像江西了,倒真是挺佩服江西这口才的。”祁晚也笑了,她生的本来就漂亮,眉眼都如水一样,其实女人生成这个样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姚妁歪着头看她,因为腿折的缘故躺在病床上,真有几分林黛玉的感觉,弱不禁风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姚妁忽然轻声说到:“祁晚,其实你很恨许秣然吧。”   像一根细小的刺,吱的一声钻进了胸口里,疼的死去活来的。   祁晚咬着嘴唇看着她,忽然发觉眼前这个人正用一种不可扭转的趋势在成长,从前那个飞扬跋扈到极致的少女,如今也能渐渐成为一个懂得隐忍且聪明的少女,世界果然就是这个样子,还不让别人有半分察觉,就已经变了花样,她靠着枕头笑,眼里却没有笑容:“姚妁,我跟你不一样。”   姚妁心里的弦蹬的一下子就断开了,弹开,她用力微笑起来,何尝不晓得,祁晚跟自己是不一样的,那时她还年幼,漂亮且单蠢的时候,祁晚是那种她看不透的人类,年纪第二,兴趣爱好广泛,几乎每一样都能拿到一个名次,她是那种别人需要匍匐在她脚底下看她的人。   “许秣然知道每一个人的弱点,我好斗,可他把我变成这样,你喜爱平淡,世界却让你变成多疑,我们都是不幸,何必互相为难。”祁晚天生有一种功力,可以让所有人无端的折服于她的话下,姚妁看着这个从小到大的朋友,心里忽然就悲凉了起来。   她记得,许秣然和祁晚的婚宴上,祁晚一袭洁白的婚纱,笑的端庄优雅,许秣然在前端伸出手来,露出微笑,周围是一大群的人喝彩声,相比于她在监狱里面的悲哀,这并不是最痛苦的,而是祁晚的婚纱,是姚妁从小到大在许秣然耳边的念叨的一模一样的,其实事情就是这样,最痛苦看到的并不是他们的幸福,和她的寂寥,而是,明明自己以为那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忽然就被轻易的转了手,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失去了过去,也失去了那个叫做姚娆的女孩子,当她奔涌的泪水流出,当她求所有人救救她的时候,没有人管她,所有人都以为,监狱里面的人都是人渣,谁想要管你,颈后的疤痕依旧醒目存在,如今看着这个把她折腾到死去活来的人,她并不能释怀,却也不能说什么。   “你也恨许秣然,既然我们都恨他,那为什么不可以联手。”   “你不是爱他吗?”   “可他不爱我。”祁晚曾经真的很爱许秣然,那是除了权力以外的东西,她唯一想要拥有的人,可是许秣然太聪明了,祁晚不能掌控,对于任何不能掌控的东西,祁晚都说:那就让他去啊   “我不想跟你联手。”姚妁忽然觉得没意思站起了身子想要走人   “我知道你和江西的计划。”祁晚依旧端正躺在病床上,乌黑眼睛里闪出灼人的光   “那又怎样。”姚妁微笑起来,她今天穿的是连衣裙,淡蓝色,像一朵花,长到腰部的头发给了人一种古典美丽。   祁晚怔忪。   当姚妁的手靠近门把的时候,祁晚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怀过许秣然的孩子。”   生活就是这样,在你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有人在你身边,不经意的,拉开了手榴弹,当我们没有强大心力的时候,亲爱的,就等着粉身碎骨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拼命在想一个暗恋的故事 等我放假了写,这个故事太伤害我的脑细胞了,而且还比较阴暗 = = 下一个应该比较欢脱 女主是男科女医师,话说我以后很想当数学老师和这个男科女医生呢!! 连名字我都想好了:《等,一个人的花开》 征集一些名字啊!!! 很多同学跟我说,她以为女主角叫:姚妁(zhuo,四声....) 我就很淡定的说:那是姚妁(shuo 四声) ?(???)?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3)   生活就是这样,在你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有人在你身边,不经意的,拉开了手榴弹,当我们没有强大心力的时候,亲爱的,就等着粉身碎骨吧。   姚妁转过头来,乌黑的眼眸里带着一点光亮,蹭的一下子又灭了下去:“那又怎样?”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微笑起来,牙齿上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祁晚靠着枕头也笑,笼罩在黑暗当中,一字一字吐出:“许秣然素来心狠,连孩子也不会放过,你我同样是女人,你一定晓得我这话的意思,对不对。”最后一个字的尾调拉的极长,姚妁眯起眼睛看她,总是觉得祁晚微笑的时候,那漂亮的牙齿上,都有堪比眼镜蛇还毒的毒液,杀人于无形中。   姚妁右手紧了又紧,终于转开门把,啪的一声,关的极其响亮。   正是热的时候,姚妁仰着头看透亮的天空,隔着大半个地球的英国,正是什么时候呢,这边正想着,江西就打了电话来,他正躺在贵妃椅上吃葡萄,似笑非笑的看着东东因为磕到自己的头而痛苦的样子,胖乎乎的小脸上皱的像一个包子,江西终于腻了:“姚妁那么个安静的女人,怎么能生出你这么吵的人。”   接到电话的时候,姚妁恰好就听到这句话,皱着眉头说:“我说,你没事跑去英国干嘛,你又把东东弄哭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趣味,我真的有时候很讨厌你诶。”   “这么护你儿子,你自己去跟他说啊。”江西也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将手机一扔,恰好落到东东的面前,东东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江西,江西也终于收敛了怒气,依旧是似笑非笑的,东东怯怯道:“爸爸,你在生气啊....”在英国长大且生长的人说这么流利的中文,完全归功于佣人和老师,姚妁焦急的喊东东的名字,却无奈那边真是不回答,撑着额头快要哭出来,最后跑到机场里买了去英国的飞机票,江西叫身边的人去把姚妁常住的房间打扫出来。   东东只晓得妈妈要来了,欢天喜地的跑去房间里,江西看着东东童稚的身影,眼睛忽然就眯了起来。   6个小时被封闭飞机里,姚妁一下车就有些适应不了伦敦的气候,没过多久有车来了,姚妁认得这司机,倒也不想废话,坐了上去之后极其淡定的问:“东东最近好吗。”   “小少爷很厉害,只是很想念夫人。”   姚妁心忽然沉了下去,像是跳到了一片海里面,再也出不来。   时差这玩意儿对姚妁影响几乎不大,过去正是早上,江西和东东正坐在极奢华的餐桌上吃饭,姚妁微笑起来,东东扑通一下子就跳进了她怀里去,睁着明亮的黑眼珠子,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妈妈,我好想你。”孩子身躯本来就柔软,姚妁的心也瞬间柔软了下去,揉着他的头亲吻他:“妈妈也想你。”   江西凉凉的:“别一大早就出现在我面前说玩什么母子情深。”江西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极其美好却也阴暗,像是一个奇异的怪物,露出了恶心的汁液。   东东的脸通红,声音小小的:“妈妈是骗子,爸爸还是不喜欢东东。”   姚妁瞪江西:“闭嘴吧你。”   “呦,胆子大了不少啊。”江西放下了叉子   “江西。”姚妁恨的是牙齿发痒的很。   江西腻味了,转了头去:“早晚跟你离婚。”   “随你的便。”姚妁踩着高跟鞋也是真他妈不想跟他说话:“我从头到尾就不想跟你结婚。”   江西甩手,周围瞬间是噼里啪啦的一顿乱响,江西眯着眼睛看她:“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聪明一回,若是许秣然发现了,你跟你儿子能好好活在这儿吗?”   姚妁弱了下来,不是不怕,祁晚那句话几乎现在还在耳边回想着,她是怕极了啊。   那个时候的祁晚微笑起来:‘许秣然素来心狠,连孩子都不会放过。’那是一句实话,姚妁甚至能看到,瞳孔深处后的祁晚,得有多恨许秣然,恨的牙齿发颤,活想拿他的血来祭魂,姚妁只是个女人,还是个偶尔会犯2的人,哪有那么大的心力去跟人斗。 ☆、长门一步地,不看暂回车(4)   “他总有一天会发现的。”姚妁是这样回答的,漂亮的眼珠忽然就停止了转动,用一种含着眼泪的样子看着江西   东东窝进她的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样子显得极其安稳,胖乎乎的脸蛋上挂几丝口水,显得是晶莹剔透的,姚妁没有法子,只得将两只手都将东东用力的抱住,他本来就重,姚妁抱起来吃力的很,可怜兮兮的望着江西:“怎么说这名字也是你取的,姓也是随你姓,你就不能帮帮忙?”   江西跟姚妁关系一直处于极其暧昧的阶段里,在中国是一个针尖对麦芒的,而在英国却是最普通不过的夫妻一样,她偶尔娇嗔,偶尔漂亮,偶尔也会下厨做饭,江西戾气和锋芒也会逐渐收敛一些,只是他不喜欢东东,非常不喜欢。   “你倒以为我想跟你儿子取这名字,若是有一天我精尽人亡了,我后面那些家产什么的,只怕是要留给江东了。”江西说话的时候依旧是妖娆的微笑起来,漂亮的几乎是不可思议,他说话总是这个样子的,似是真话,更多的却是揣测人心,亦正义邪的假话。   “那么多莺莺燕燕的,合着还没有一个能给你生个儿子出来。”姚妁的手放到东东的唇边,以一种相当轻柔的力道拂去他的口水,看着他粉嫩的脸颊极其有规律的一吞一吐之间,姚妁心几乎都要融化了,她甜蜜起来:“你疑心总是很严重,并且总爱似笑非笑的杀人与无形之间的人,若是你愿意看看这世界上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不至于如此的。”   “跟你一样。”江西笑了起来:“跟你一样蠢的跟猪似的,被人捧在手心中玩弄的团团转才好?我说你什么时候才晓得,那个农民工,想起来都脏了我的嘴,偏偏你却是信的义无反顾。”江西微笑的时候,细长的丹凤眼拉的相当妖媚,透的几近明亮的皮肤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妖娆雾气里一样,看不通透,也漂亮美好。   姚妁忽然就不说话了,在停顿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她才缓慢的说道:“有时候我抱着他,觉得就抱到了全世界。真的。”姚妁微笑起来,眼波流转起来,漂亮的很:“我说,中午你要吃什么,我来做。”她低眉,笼着一层微弱的光芒。   江西不舒服,哪哪不舒服,他可以容忍姚妁锋芒毕露,并且相当嚣张与他吵嘴的,但他却不能忍受,在这里的姚妁,低眉,并且相当漂亮,但也美好温和的让他几乎让他瞬间迷了心智,她就在这里,抱着她的儿子,坐在他的房子里,温和的微笑,像所有妻子会询问的:中午要吃什么,我来做。   姚妁见他不舒服,知道心里头肯定又是什么想着一大堆的事情,她没他厉害,索性难的去猜,她在中国坚强太过,在英国自己儿子面前还不能柔软一回么,但江西就是这样,一定是想着又有什么阴谋算计的,姚妁厌恶了,叫人将东东小心翼翼的抱了进去。   姚妁手法并不老道,一不小心还有切到手指的危险,可她做出来东西倒还是不错,江西口味难调,就算是做的再漂亮的菜他也能说出十个不是来,只是这一次出乎意料没有毒舌,姚妁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去,是不错,但相比于江西的做饭或是品味却差太多了,姚妁睨着江西,发现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才慢慢问道:“江先生是怎么了?”   江西放下筷子,乌黑眼珠直勾勾的瞪着她,良久,又微笑起来:“江太太是怎么了,这样在乎我。”   “我是怕你现在这样安静,指不定有什么阴招要害我的,我可是害怕极了。”姚妁至今还记得江西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的,明明漂亮的跟朵花儿一样的人,怎么这人就这么烂呢,忽然,姚妁发问了:“我说,江西,你会喜欢我么?”   一室的安静,像是有人不经意捅破了一层东西,稀里哗啦的破碎了一地。   江西似笑非笑的看她:“你以为你是谁?”他这话是真伤到了姚妁,只看到姚妁咬着牙齿恨的发痒,江西从心里笑了出来,生出逗弄她的心来:“那你可会喜欢我?”   姚妁歪着头看他,想起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见到他的样子,都是这样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仿佛看到人受苦受难是极其快乐的事情,当初她怀着东东的时候,选了顺产,可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活活痛了十几个的小时也没能生下来,有人打电话问了江西,江西当时正和其他女人厮混着,忽然听到这样的话,只是漫不经心说了句:“那就接着痛呗。”随后就挂了电话,没办法,姚妁又活活二十几个小时,最后是真怕了,才选择了剖腹产,两边都疼了起来,最后姚妁问起的时候,江西却像是看蠢人一样看着他:“那是你儿子,关我什么事,自己不晓得拿主意么?”   姚妁当时就差点想拿刀子直接往他心脏里捅过去,捅个稀巴烂才好。   “不会,江西,你不值得一个女人真心对你。”姚妁看着他,眼里却流露着真诚,仿佛是在说这个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话语了   江西靠着椅子,玩味也赞赏:“倒没有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记住了,有些人,是你不能碰,也不敢碰的。”   姚妁点头哈腰,说是受教了。   英国繁华且温馨,江西和姚妁过了几天像模像样的夫妻生活,一切都挺好的,直到姚妁去拿水果,一出来就看到东东捂着额头痛哭流涕的,江西却好整以暇的看着江东,姚妁心疼的不行,偏偏江西却极其不在乎的说了句:“姚妁,我特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子的,明明瞧着玻璃就在眼前,却还是不顾一切我往前冲,跟个傻子似的。”   东东一听这话就更加不乐意了,哭着喊着闹疼,姚妁被吵得只想翻脸痛骂江西,看着自己儿子哭的脸都皱成一团了,像极了一个粽子,姚妁抱着他呼呼,说不痛不痛,玻璃坏坏,妈妈打他,东东觉得自己妈妈怀抱太柔软了,死赖着不肯下来,姚妁没法子,抱着呼呼,最后这小子还提一特不人道的要求:“妈妈,我要爸爸呼呼。”   江西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姚妁只能抱着他说:“爸爸牙齿痛,不能呼呼。”   江西眉毛一抽,他什么时候牙齿疼了,这丫说话倒真不怕个什么的,看着那个肉粽子的脸:“来,爸爸呼呼。”   姚妁惊悚了,特想拔了眼前这人的皮看看究竟是不是江西,可江西是什么人啊,就那样笑着,姚妁就乖乖的抱过去让他亲了,江西并没想亲东东的意思,倒是东东扑上去亲了一口,然后这小子扑腾一下子就笑开了,从姚妁怀里下来,冲到了自己房间里。   留下姚妁在风里颤抖和凌乱,看着江西阴晴不定的脸颊,她生出讨好的心来:“那个,我帮你把口水擦了?”   江西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也能将人杀死,姚妁小心翼翼凑了上去,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清新味十足的,姚妁差点就陷了下去,幸好定力不弱,那纸擦了过去,将东东的口水都擦净了,江西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姚妁凌乱了,特害怕他抽人,她看着他乌黑的瞳孔中战战兢兢的自己,心里无比叫屈起来,江西的脸下来,亲亲呵住她的唇瓣,   这是一个,相当细腻的亲吻。   跟风一样的,飘来又散去,带着他清新的味道,和她恐惧的眼神。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5) 飞机起飞的一瞬间,姚妁终于掉下眼泪来,想到机场里那个肉粽子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心里几乎是要揉成一团,翻来复去的疼痛难熬,江西坐在离他很远的位置,本来就是专机,他却特意挑了极其远的位置去坐,姚妁依旧记得那个亲吻,很淡,像是心口一抹淡淡的朱砂,瞬间又消失不见。   到了机场江西一个人走在前面,姚妁很自然的避了过去,记者又开始频频发问,江西漫不经心的回答,时差对他来说倒是挺严重的事情,精神状态不怎么好的,姚妁一出机场门就看到头顶上**的白云,漂亮到恰到好处,她微笑起来,流转到脸上去。   到了A市,关于许秣然的报道就大篇大篇的出来,依旧是那个人,淡定美好,斯文优雅,笑起来的时候连眉眼都跟水一样,被称为最有良心的资本家,姚妁揉了报纸,扔垃圾桶里,就这样吧,还能怎样。姚妁的工作非常具有万能**,夏五为了搞到一合同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每天赶着追着的,这合同也是极抢手的玩意儿,话说还不止他们一家公司,夏五这样有能力且能说会道的人都被对方拒绝的差点丧失自尊心,于是经理转手让姚妁来做,姚妁是他们公司的,最能干的,也最爱偷懒的那么一个人。   文件递交的时候,夏五特意送了她一本书《厚黑学》,她回家之后翻来覆去的看,只明白了一件事情,做人,脸皮得黑,心得要黑。   姚妁从此夜夜挑灯,她不是新人,却也觉得这事也是极其棘手的,打电话问,对方不温不火的说:“那么我帮你预约。”然后就是一大段空白时间的等待,姚妁等不住了,去那家公司揽着,揽了出租车一路跟踪,一直到了餐厅里面,低调且奢华的地方,姚妁当场就被拦下了,她急得跳脚,手忙脚乱的打电话。   江西正睡觉呢,一听这电话声就气了:“你脑子被枪打过啊,没事往我这儿打电话做什么。”   姚妁是有求于人的,不敢大声,小心翼翼的求,江西起床气本不严重,可就是听不得这女人尖尖细细的声音,跟猫似的,挠着他的心脏,他**阳怪气的说了句:“知道最近许秣然在忙什么么?”等了很久也没听到答复,慢条斯理的说了句:“你那别墅直接被他踏平了,忙着在海边修度假村,怎么说到底是个商人,果然厉害。”不温不火两句话,姚妁当场就焉了,默默挂了电话,她忽然觉得凉,从心里泛起凉意来,但是却并不恨谁,这样才是真正可悲的,害怕的像个小孩子,却又无能为力为任何人。   人人都心狠,若是你不狠,必将取而代之,职场如此,情场也如此。   江西这边痛快了,反手将电话扣了过去,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有车子驶过来,迅速集了一大堆人,姚妁回头去看,恰好瞧见许秣然站在中间,众星拱月似的将他小心翼翼护着,他乌黑的眼里闪着光芒,狠戾和斯文双重味道在他身上流转,有人出来,有人进去,姚妁瞧见人群中有她要找的人,当时瞬间就爆发了:“肖总裁。”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许秣然显然听到了他的声音,笑了一下,又极其淡定的进了餐厅,倒是那个肖总裁不耐烦了:“你是谁?”刚才对着许秣然的谄媚完全变了样子,但世界就是这样,姚妁不能怪谁,只能微笑的介绍自己,那人不耐烦,一字一字告诫:“我对那个女孩子说过很多次,你们公司的文件并不符合。”   “我已经将企划不足的地方都细细改过,希望你有时间,可以么....”姚妁拿着的是通宵赶的文件,她的眼珠通红通红,像一只兔子   毕竟是一个商人,并且还是一个成功的商人,那人叫助理收了下来,姚妁微笑:“谢谢你愿意再给一次机会。”   肖总裁腻味了,转过身子进了餐厅。   许秣然见到肖天微笑:“肖总裁心情似乎不好。”   “那姑娘有一双极其漂亮眼睛,仿佛星星都落在他眼里去了,特坚毅。”肖天说的自然是姚妁,很漂亮的女孩子,但商场就是商场,如果不能第一次就让人眼前一亮,那也不配得到第二次机会,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二次机会的,助理淡定的将文件放进了绞纸机里。   许秣然看着那一张张A4纸变成碎条,耳里忽然传来祁晚的声音,清凉的女音,一如很多年前:‘上次见姚妁哄孩子的技巧极为熟练了。’说完这句话祁晚就笑了,漆黑的瞳孔里出现了一大滴的血,仿佛是要成魔了,许秣然当时正站在窗户处,看着外面坏境好到不能再好的地方,轻轻笑了起来   “那肖总裁未免太绝情,给了人希望,又好不留情的毁了那希望。”有人将合同发上来,许秣然接过笔,一边微笑,一边签下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再也不复往日的清秀,就像是姚妁会窝在他怀里问:为什么你的字像个女孩子,那么漂亮。   时光荏苒,谁都变了,连姚妁都能有女人气息,还有什么不可以变?   许秣然用丝巾摸了唇角,眉心微微皱了起来。   总有一些人,永远是心口的朱砂。   经理问起合同那事有谱的时候么,姚妁很淡定的说:“估计不可能。”经理龇牙咧嘴的要吃人,夏**耐烦了:“别给我得瑟那样,大不了姐姐不干了。”夏五是麻省理工毕业的,国家重点保护对象,那种每年回国人数少之又少人里面其中的一个,经理弱了下去:“上头发话了,不行就算了,本来就不是一个调的。”   姚妁低眉:“好。”   夏**耐烦了:“我就不爱瞧她那样儿,你最近怎么身段这么柔了,去了趟英国变了不少啊。”多半是打趣的居多,但姚妁笑了,带些**暗的味道:“最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而我是最怕死的人,自然不想先去一步。”咬文嚼字的很,夏五皱眉看她,随即也释怀了:“有这个觉悟也好,以前最见不到你小媳妇的样子,都是当妈的人了。”   夏五晓得江东,也很自然的联想到了江西,但也只是联想,打趣说:“你儿子这名字取的好啊,那边一个江西的,这边一个江东。”   当时姚妁的心脏很自然收缩了一些,却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弱弱回答道:“恩。”   许秣然站在窗边俯视,63楼,底下的人跟蚂蚁一样,他的视线模糊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瞬间清明又重新回到了脑海里,他手段无数,商场本来就是战场,他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当初祁晚与他结婚也是这样的理由,也许她真的是喜欢他,但更多却是为了利益,太相似不会在一起,况且从以前到现在,他永远只喜欢那个叫做姚妁的女人,无论飞扬跋扈还是淡定美好,他都一步不落,身在高位,总是这个样子,拥有无数,也失去无数。   祁晚未必能够全信,但也并不全是错的。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1)   东东是被极其冰凉的东西给吵醒的,他嘟着唇闹着不干不干的,许秣然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额头,以及发梢,连着心脏,心里既是温暖又是冰凉,乌黑的眼珠里浸染了温情,一丝一丝,缠绕成一朵花。      “你是谁。”江东揉着自己的眼睛有些奶声奶气的,他的瞳孔随姚妁,都有淡淡的茶褐色的影子,只是脸却像极了许秣然,一眼斯文且漂亮,姚妁以前总是对着江东的脸叹气,江西自然是瞧了就烦的,不过搁到许秣然身上却是从心里欢喜起来,一听到这孩子的声音,他心都是要碎了,斯斯文文的回答:“我是,你母亲很好的朋友。”      东东极其不认生,窝在许秣然怀里就睡着了,许秣然搂着怀里的孩子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姚妁一头长发躺在他的膝盖上,那是她少有的媚态,漂亮的近乎不可思议,她玩弄着他的发丝轻轻的笑:许秣然,你怎么这样好脾气。许秣然的手指将她的长发划开,只希望不被汗水湿透了,乌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她,姚妁不好意思起来,一头就冲上去亲了下来,一不小心还磕到了他的牙齿,姚妁疼的龇牙咧嘴的,瞪着他。      我想我真的很爱你........      江西晓得江东被许秣然带着的时候,手正撑着自己的下巴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听到了这事,漫不经心的笑开了:“我倒以为他是真放下心了,想不到姚妁居然还是他的软肋,果然十几年青梅竹马不是好当的。”      下面的人没有告诉江西,江西在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脸像是黑了一眼,拉的很长。      过了没多久江西又说:“不准让提前姚妁晓得,我特想看看姚妁看到许秣然和江东亲亲密密上演父子相聚的一幕的时候,她能做出什么反扑来。”说完又极其懒惰的窝进椅子里,随意翻了翻文件,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姚妁这边心里却是不安稳的,哪哪都不舒服,无奈她妈早就收拾好一切准备让她去相亲去,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早就把她的手机和钱收得干干净净,就怕她半路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姚妁没法子,只能乖乖的跟着她妈走,一到那餐厅的时候,她妈是先看了看那牌子,心下欢喜起来:“这个人好,不去那些个什么西餐的,传统,传统好,我就爱传统的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丈母娘见女婿,越看越欢喜。⊙﹏⊙b汗      那人长相很......恩........姚妁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到能用什么词汇来形容眼前这个极品,红配绿,西厢记.....对,这人长的像一出西厢记。她妈明显脸色也黑了,可媒婆没法子啊,谁叫这人是自己侄子,而且都三十了都没结婚,更可怕的是,还没交过一个女朋友,怎么说也是高等院校毕业的,怎么能这辈子就毁在这个婚姻上面呢。      姚妁曾经听夏五说过,女人,永远不要嫁理工男,更是很有义气的讲了几个故事:      故事一:是隔壁班的美女。上大课的时候要到的手机号,某次约出来了,晚秋,夜晚,小树林边。美女说:我冷。俺说:咱一起跑跑,跑跑就暖和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故事二:男生是理工男,一次与女朋友回寝室,男孩子手里抱着一大摞的书籍,女孩子不好意思的说: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我来吧。男孩子说:你确定。女孩子继续扭捏:恩。男孩子想了一下,就说:好吧,给你。随即将一大摞的书给了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反方向回了寝室。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姚妁当时觉得这太触目惊心了,哪有这么蠢的人,可今儿个她终于晓得了,世界上极品是很多的,相当的多。对面那男的果然不出意料的是个理工男,她妈借机给他们空间先行闪人,一桌子上市静默无言的,姚妁受不了了,小心翼翼的问:“你平常,是在做什么。”      那人抬起头来,厚的玻璃瓶子一样的眼镜上沾染了雾气,平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书,写报告。”      “那你看什么书?”      “blablabla.......”      姚妁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因为那男的说的任何一个字,她都不晓得,更何况连起一句话来,那些个什么书,无论是名字,还是封面什么的,哈哈,她都不晓得。混了几个小时,对方结账之后,淡定的说了句:“再见,姚小姐。”      姚妁以为终于结束了,差点叩头致谢:“再见。”      回到家她妈就来问了,怎么样怎么样。      “不怎么样,嫁给他,不如让我去死了算了。”姚妁觉得对方一定也是这样的心思,倒也安稳了下来,哪晓得她妈有些疑惑的说,那为什么那媒婆说那男孩子情窦初开了,说是喜欢你的很,想跟你进一步发展,姚妁脚一歪,宁死不从,她妈没法子:“那我去帮你回绝了她就是,没事没事,过两天妈再帮你安排就好了。”      姚妁将这事说给夏五听的时候,夏五笑的前俯后仰的,跟朵花一样。      许秣然极其喜欢江东,没多久全公司上下都晓得了,包括医院里也晓得,许医生牵着一个,长的和他特像的小男孩子,一向斯文的许秣然,笑的淡定,却在江东不小心撞破自己头的时候,发了怒,抱着他就往医院跑,记者就算拼命抓拍,也只能看到一个侧影,但也就是这一个侧影,也足够了。      起码姚妁在看到这新闻的时候,手里面的遥控器,彭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怎么变成了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姚妁打了电话过去,声音尖细而无助:“你骗我。”      许秣然正哄着东东呢,那孩子死活不愿意缝针,听到了这话,只是微笑,精细的镜框上闪烁着细微的光芒,看起来,既美好,又阴暗:“阿贝,别闹了。”      “你他妈少来这一套来搪塞我。”姚妁压低了嗓子轻轻的叫唤,阴暗的灯光射了下来,笼罩在她的脸上,隐隐约约间,能看到点点泪意。      许秣然轻轻的抱着东东,声音细微:“何至于此,对么?”      姚妁将身旁的杯子稀里哗啦的弄碎,像是一地的水,也像是破碎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翻滚中,我要收藏 7月2号到7月4日都在期末考试 直到七月4日早上九点半考试完毕 估计7月4日,中午12点更新 ?(?3?)? 并且,从此以后,章章3千字以上。 :-D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2)   江西曾经说过,以后得和姚妁生三个孩子,一个叫江东,一个叫江南,一个叫江北。姚妁当时就雷到了,虽然江西说这话的时候,是微笑并且漂亮的,乌黑的眼珠里仿佛噙着温情一样,只可惜了,那温情下面藏着厚重的尖刺,一根一根的。姚妁转过头去问他:“行啊,东南西北都齐,凑卓麻将吧。”那个时候的姚妁刚刚同江西领了证,江西没去,只是隔空打了个电话来,吊儿郎当的说了句:“记清了,咱们是什么关系,江太太。”      姚妁那个时候也只是笑:“是,江先生。”尾音很长,像是在笑,又全无笑意。      如今许秣然却很淡定将江东名字改成了许姚,姚妁惊的全身发汗,却也无可奈何,江西的指尖不安分的沿着茶杯旋转,妖娆中带了慵懒:“这下子可好了,若是我死了,财产只怕是要流到慈善事业那些去了。”江西笑起来像一只猫,一只极像老虎的猫咪,摩拳擦掌的,只怕是要瞬间扑了上来。      姚妁眯了眼睛:“你一定非要这样不可么。”      有人递了文件来,一大摞文件重点地方被人用红笔细细的圈了起来,秘书跟江西多半是有猫腻的,女秘书擦的血红的指甲放在文件上,文字里用了轻佻的话语,江西搂着她笑,眼里却是冰凉又寒冷的,姚妁转了头去,看着外面大好的风光:“什么时候连公司里的秘书都勾搭上了,艳福不浅啊。”      秘书微笑着收了文件,姗姗退去,江西给人打了电话:“叫那谁谁给我滚,晓得?”说完又厌倦的将桌子上的东西通通扔到了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姚妁,指尖轻轻伸出,姚妁在遥远的地方看着,总觉得像是那透亮的指尖处仿佛在阴暗处开出一朵曼陀罗,妖娆绝伦,江西轻轻勾了手指叫她过来,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诱惑到,所有人都甘之如饴,就算是,即使是粉身碎骨的欢愉,也赶赴那场劫难,姚妁看着他,仿佛不认识 他,却又了解的不得了。      江西微笑起来:“我可以给你一法子,让你可以见到许秣然。”      无疑中了姚妁的软肋,姚妁见不到许秣然,只能在家里面干着急,无法晓得江东在里面的一举一动,她更是着急,没有通天本事,更无法与那个斯文败类周旋,没有谁告诉她如何怎么办的话,她真的很想直接跳河里淹死算了,这他妈太难熬了,也太难斗了。      也许今天天气真的太好了,春暖花香的,姚妁中了迷,微微伸前去,江西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脖子,细白,闪着隐隐的光芒,他忽然极想把这女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向来让人看不清瞳孔颜色的,如今却染了欲望,江西说:“姚妁,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姚妁诧异看向他,江西却站了起来将她压倒了身下,整个人瞬间低了头,这是一个,极其不漂亮的吻技,江西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如今这个吻对她或他来说,都是青涩至极的,姚妁的牙齿被撞的生生的疼开,出了血,簌簌的往外流了下来,江西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她咬的极其难过,血腥味道腾的一下子弥漫开来,姚妁的眼泪掉了出来,染了他的衣裳,江西的眼珠里都蔓着血液,活像是要把人生生的剥开一样,何为禽兽,这就叫衣冠禽兽。      “江西,你混蛋。”姚妁叫      江西抵着她的额头,透过她的眼珠子看到自己的样子,跟发了疯的禽兽一样,他却笑了,依旧吊儿郎当的:“姚妁,是你太蠢。”一字一字,咬的漂亮。      男人与女人的力量也许是天生注定的,姚妁反抗不得,倒是到了最关键一步的时候,江西收了手,看着缩成团状物体的女子,轻轻的笑了起来:“瞧瞧,活像是刚被□的样子,可怜的很呢!”江西一字一句都像是毒液,灌进了她的心里。      姚妁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凭什么招惹我,你女人千万千,凭什么用你那套来招我,你以为你是谁?”      江西微笑:“法子很简单,他那么爱你,这就是弱点。你自身,就是他最大的弱点。”江西招手让她滚,姚妁将衣服扣子一个一个的扣好,再次抬起头来,整个人脸上仿佛笼着一层巨大的寒意:“我要离婚,无论如何,我要和你离婚。”      “行啊,用哪个借口和我离婚,婚内性侵?”江西歪着头看着她:“姚妁,千万别给脸不要脸,晓得?”他微笑起来,露出惯有的妖娆,仿佛黑暗里的一朵花,从心底处盛开,逐渐浓成水,漂亮,也黑暗,姚妁甚至可以看见,江西牙齿上的毒液。      姚妁的手悄悄握起来:“我恨你。”      “得,我也不指望你能爱我。”江西倒是不怎么在意,看着姚妁拉开门,再彭的一下子关了上,始终也只带着微微的笑意,只是桌子底下的手,却是紧了又紧,仿佛是要抓破手指。      姚妁第无数次去了医院都被人恭敬的请了出来,她双眼一闭,扑通的跪了下来,护士们都急了,许家那位公子早就说了,这是上宾,千万不能得罪,如今这上宾却是当场跪了下来,吓的不得了,有人去找许秣然,有人扶姚妁起来,她哪里愿意起来,江东窝在姚妁怀里暖暖的晒着太阳呢,轻轻的说:“我想妈妈了。”      许秣然眼里藏了阴影:“一定会见到的。”然后再缓缓将他搂的越发的紧。      等了好一会江东才睡着了,许秣然叫人抱了过去,丝巾拂过唇角,斯斯文文的笑了起来:“跪了?”      “跪了好一会了。”      “江西教她的这个法子可真好,刚学会了,就来这么作践我。”许秣然握紧了方巾,他与江西不同,江西妖娆阴邪,他淡定斯文,江西不爱姚妁,姚妁却是他心尖的人,分明怎么样都是错的,却也只能这样子,手指紧了又紧,却也无可奈何:“让她进来。”      姚妁跪的时间很长,一时间还真的起不来,被人扶着进了病房里面,就看见一圈人围着的许秣然,他正取了眼镜捏着鼻梁,见到了他,声音淡然:“许姚在里面。”      姚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叫了太久的江东了,一时间被冷不丁换成了许姚她还真不习惯,楞了很久她才点头,进门之前,许秣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有这一次。”姚妁转头看向他,他却没有转过头来,她却瞧见,许秣然眼里,一滴一滴汇聚的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不管不管,我要收藏 明天中午12点更新 为了恭喜我考试完毕,可能会更个3千到四千字之间吧 ?(?3?)? 收藏 新文《等,一个人花开》正在存稿中,女主角名字出来了:梁优雅 原谅我的无能吧。 阿门 剩余主角:安澈,阮三 = = 有谁想参一脚的,举手 还有收藏收藏收藏啊 谁不收藏我抽谁!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3)      姚妁非常想说,你凭什么这样子,活像是谁负了谁一样,但她最后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用力微笑,进了里面去,江东在那里面捣腾东西,再怎么说也是资本家里面的佼佼者,里面一切东西价钱都不便宜,那浑小子正在乱来,碎了东西不少,姚妁想来就是气,一气就想揍人,把江东抓过来就拍他屁股,江东发横,哼哼唧唧的摆手,扭屁股,死活不愿意挨打,嘴里也不停的,只想着要打姚妁,姚妁瞪着他:“江东,你再不听话,你瞧我怎么收拾你。”      许秣然在外面只听到姚妁一个人骂,江东发出极其细微的呜咽声出来,可怜的很,他心里瞬间是温暖又冰凉的,手指紧了又紧,眼里也多了阴霾,江东混了很久,多半是被许秣然宠坏了,如今脾气是越发的厉害,姚妁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珠子里含着泪水,瞬间就软了下来,厉声问道:“知道错了么。”      江东嘟着嘴巴不肯说,只是觉得委屈,窝在姚妁怀里,泪珠洒了一大串,姚妁抱着他亲吻,江东把肥肥的手贴她脸上去:“妈妈,我喜欢那个叔叔。”      “谁允许你喜欢的,不准喜欢,那丫是一混蛋,你喜欢混蛋做什么?”姚妁差点跳起来骂他,那心里叫一个气啊,心里想着许秣然手段怎么这么高超,这才几天啊,就把这小子收服了。可这丫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混蛋许秣然,姚妁不允许,坚决不允许。      “混蛋是什么?”江东的中文没那么灵光,起码这些骂人的词汇学的不好,忽然听到他妈妈说这样难懂的话,心里来了兴致:“妈妈,什么叫混蛋,混蛋是什么蛋,能吃么,可那叔叔明明是颗好蛋啊,他最爱对我笑了,笑起来特好看。”      这没心肝的混蛋。      姚妁气的牙痒痒的,什么叫白眼狼,这就叫白眼狼,她辛辛苦苦养他这么多年,好嘛,还不敌许秣然的半点示好,看着怀里的粽子王八蛋还眨啊眨的冲她抛媚眼,说些谄媚的话,本来是没什么的,可姚妁心里就是不舒服,怎么都不舒服。      所以,她说:“江东,你爸是江西,不准喜欢许秣然,听到没。”      江东不懂,只会说:“哦,晓得了,我也喜欢爸爸,可爸爸有时候很不喜欢我,他老是看到我疼,他就快乐。”      姚妁当然晓得江西那变态的心情,可江东不懂,只知道自己父亲不喜欢自己,孩子的稚气是: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      “那是在....训练你的........让你变得,更加,坚强,对,更加坚强。”姚妁想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个托词,可是小孩子却轻易信了,所以他说:“那么,爸爸也很爱我吗?”姚妁有些不自在,可也是很自然的答应了下来:“当然喜欢。”      姚妁看着江东脑门上那一块疤,轻轻触碰,江东疼的脸都缩成了一团来:“妈妈,我疼。”      她终于晓得那句话:打在你身,疼在我心。是什么意思了,姚妁也疼的厉害,呼呼他,抱抱他,他倒也好哄,没多久就睡着了,流着哈喇子,睡的很沉。      姚妁抱着江东看着窗子外面,正是风光无限好的时候,满眼的黑色过去,渲染了一片来,房间里很亮堂,姚妁侧脸过去,墙上印着许秣然的影子,他正撑着额头在看东西,偶尔同人说了一两句话,没了多久他也瞧见了她的影子,姚妁下意识的闭了眼,在非常幽深而且幽暗的地方,她仿佛看见,那样多的花,从黑暗中盛开,再绚烂,再到破碎。      “我不想要再这样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结束      许秣然收紧了手指,雪白的指尖仿佛染了血,就像结束之前最后的绝望,从心底里蔓延开来。      “那么,你为什么要生下他。”许秣然的瞳孔深处仿佛结了冰一样:“你有的是法子打掉,却偏偏生了下来。”他翻动文件,神色又如同往常,仔细听的时候,仿佛还能听到他微笑的声音,上下牙齿发出叮的声音来,像一颗钻石。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姚妁微笑,耳光有风呼啸而过,她自小智商不高,情商更差,一路走来被骗的事情不少发生,她不是犬夜叉里面那个厉害到一个人就能把奈落重伤的桔梗,更不是有人护着的戈薇,若真要活生生把她放进犬夜叉里面的,也只能是那个阿玲,是,没有人可以护着的阿玲,江西把她当玩物,弄与股掌之前,高兴的时候就玩玩,不高兴她就死定了,许秣然也不是好人,都他妈的混蛋。      许秣然曲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      姚妁歪着头,有些无邪。      江西晓得这一切事情是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刻,他蜷起腿有些懒惰的微笑,像一只妖精,乌黑的发丝拂过脸颊,眼里仿佛有一闪而逝的红色血液,却又瞬间褪去,姚妁曾经说过,江西很像一个漫画人物,那个人叫做,奈落。江西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所以姚妁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笑的死去活来的,真的很相像,无论是气质,妖娆,或是心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可惜了,她姚妁不是桔梗。      “聪明。”江西是笑着说的,连眉眼都在笑,跟水一样      有人又细言碎语的说了几句,江西只是笑,仿佛是真觉的有趣,良久,他才漫不经心玩弄的说了句:“许秣然可晓得,姚妁再也不能生育这事?”      “怕是晓不得。”      “叫人给他说,他迟早都是要晓得的,不如现在卖他一个人情,总比他亲自去查,指不定查出什么幺蛾子来。”江西敛眉,有人送来大串大串的珍珠,在灯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芒,他撑着额头看,极其无所谓的说:“回头送姚妁手里。”      你喜欢过一个人,真的喜欢,从心里头自然流露到外表,随他喜,随他悲,平生最大的梦想就是:以他之姓,冠于你名      姚妁爱过这个人,从小到大,从未放弃过。如今她发现,其实那些东西,那些所谓的所有感情,也许是她放弃的,也许是他放弃的,本该执手两不相厌的人,却终究是松开了手,她这边光明若隐若现,那边却黑暗尽开,终究,也只能这样吧。      没有花什么力气就将江东带回了家,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精神,对着自家老妈说了一切,除开孩子他爸是谁,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当然,她没说已经和江西结婚的事情,保不齐要闹出什么乱子来,还不如不说。      她妈兴许觉得江东实在是太可爱了,甚至还来不及责骂姚妁,就已经被江东弄的极其欢喜起来,姚妁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她妈凉凉的说了一句:“前段日子你相亲那男的又来了,说是要和你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啊?”姚妁往自己被子里倒水,当场就惊讶的差点把水泼她妈一身:“别玩了,我连他叫什么名字,我都不晓得。”      “严书,严厉的严,书籍的书。”她妈递了照片过来:“怕你忘了照相,特意要的,瞧瞧,有鼻子有眼的。”      “谁不是有鼻子有眼的啊,我懒的跟你说。”姚妁进了房间里:“什么时候把江东弄幼儿园去吧,省得他整天在家里闹腾。”在英国里面是江西特意请的人到家里面来交,姚妁不待见这个,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子,半点自由都没有,她可是恨极了。      她妈是瞧见自己的外孙子越喜欢,挥手让姚妁滚蛋:“明儿个还要去上班呢,休息去吧。”      夏五一看见姚妁就乐:“你丫这一幅昨晚倍受滋润的样子,得什么艳遇了?”那语气都暧昧极了,姚妁特想抽她丫的,她能得什么艳遇啊,就是昨晚跟一禽兽斗,险胜而已,她承认她乐了,万年不遇的胜利忽然砸她脑门上来,她能不乐嘛。      许秣然勾了文件,无意:“江西这事倒是精通。”      江西正喝着茶呢,一听这话也笑了,吹开白色的雾气:“你也不比我弱,欲擒故众这招都能使出来,真要和好不成?”      他眼珠停了一下,忽然就淡漠下来:“江二公子,真要和我斗。”      一抹血红忽然就闪了过去,宛如妖娆到极致的桃花,开出血来,从心里疼到骨髓深处去,一字一句,都绽出一朵花来:“许家公子想多了,姚妁只是个女人,不止于此,你我都晓得。”他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整个人笼罩在一片血红里面,许秣然靠着椅子上看着他的绽放,冷笑,就这样吧。      谁能斗得过谁。      谁又甘心揭开这层布。      姚妁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女配。      谁允许你能落到人心里的。      江西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许秣然依然安静的看着堆成山的文件,偶尔接起电话来伪装去当个医生,阳光洒了一室,温馨且美好,映着江西和许秣然的脸颊,都分外美好,安静是,热闹的伪装,在捅开最后一层纸的时候,总是要发出尖利的声音。      所以,一定会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要去成都了。 每天11点更新 今天晚了 ?(?3?)? 我要收藏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4)      姚妁的心脏忽然尖利的疼痛了起来,像是有针,轻轻的刺了进去,带着毒液,总觉得大事不好,却又是无可奈何的,紧紧抓着椅子的把手,上面的boss大人一个劲的讲些什么,她眼里全是烦躁且无所谓,倒是夏五按着她的虎口轻轻的揉:“没事吧?”      姚妁这才清醒了些,摇了头说没事,撑着额头看着上面boss大人的蛊惑人心,心却是飞到了远处,回了家心里头一直不爽,发现自己儿子居然在看碟片,而且那片子的名字叫做《犬夜叉》,姚妁真他妈想撞墙自杀,这是什么时候的片子,那是她小时候的片子,可她儿子还振振有词的说,那是犬夜叉的完结篇,你晓得什么叫完结篇么。      姚妁不晓得什么完结篇,但是她晓得,她初中的时候也爱犬夜叉,那个时候的犬夜叉还非常红,她常常追着这玩意儿就不想上学。姚妁总觉得许秣然长的像杀生丸,有种清冷的气质在,淡漠也温柔,许秣然揉着她的头笑,斯斯文文的说话,并且微笑:“什么是杀生丸?”      往事不堪回事,姚妁看着自己的儿子恨不得钻进电视里那场面她就不爽:“我以前就没见过结局,现在出了?”      “那是。”她儿子相当得意      明明就是一五岁的小子,有时候却又嚣张得不得了,姚妁有时候真的很想抽死这小子。      “妈妈,你喜欢谁啊?”      “奈落,特喜欢奈落,以前觉得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这一个男人才被称之为帅哥。”      “我喜欢杀生丸呢。”      “是吗?”      “妈妈,我觉得奈落特像爸爸呢....”      姚妁静默了一下,微笑:“我也这么觉得。”都是挺恶心的人,并且长的都他妈挺帅。      “那么,你觉得杀生丸和奈落斗的话谁会赢呢?”      “大结局不是已经有了么?”姚妁不解,就像是既定的结局,怎么更改?注定好了事情,怎么变幻。也许是姚妁真的太老,不懂小孩子的想法,可是,就算是那样,答案不都已经出来了吗。      “那是犬夜叉和奈落啊,我想啊,若是杀生丸和奈落,结果倒不一定能奈落输。”江东微笑,他的脸圆,一笑就显得很,饱满:“因为啊,我最喜杀生丸了,那么,妈妈,你呢?”      那么,妈妈,你呢?      江东的问题就像是一个谜一样,谁都无法找到结果,姚妁也迷惑了,如果是杀生丸和奈落,那么,谁能赢呢?就像是许秣然和江西,谁会赢呢?虽然这是一个相当无聊的问题,可是姚妁却非常有了兴致,并且花费了半天功夫用在看碟片上面,江东上学的时候很自然的亲吻姚妁,姚妁亲吻于他的额头:“我不希望你有多好的成绩,但是,不准调戏女同学,不准欺负老师,可以上课睡觉,明白了么?”      江东说:“才不会呢。”      江西叫人送来了大颗大颗浑圆饱满的珍珠,差点闪花了姚妁的眼球,以至于姚妁几乎是无意识的说了句:“江西该不会去抢了吧,哪里找来这样好的珍珠。”她举起珍珠细细的看,在阳光下面仿佛能闪着光一样,细碎又温馨,对于江西的脾气她摸的很透彻,就算不收江西也能想着法子扔,还不如收了,所以她微笑:“谢谢了,那么着玩意儿,我就收下了。”      “江二公子说了,他恐怕会做一件姚妁小姐不太喜欢的事,所以这就当赔罪了。”那人整个人都低了下去      那种尖利的感觉瞬间又来袭,姚妁倒在沙发上面,大口大口的出气:“他究竟想要怎样?”      “江二公子心思素来难以猜测,我们只是听命。”话语更为恭敬了,头埋的更深      姚妁歪着头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鬼:“他以为,他能主宰人多久,你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我爱你,你在我眼里就光芒万丈,我不爱你,你什么都不是。’”姚妁微笑起来,漂亮到有种脱俗的感觉,虽然早就晓得姚妁很漂亮,但却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忽然完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你一定会后悔,无论那一天是什么时候,但你,一定会后悔的。      逆光,63楼,温暖,黑暗。言情小说里的一切元素都汇集到了一天来,许秣然听完之后,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江家二少越来越无聊,什么事情都往我这儿说。”江西微笑,从眼底深处笼罩着一层巨大的黑暗,有些惊讶:“诶,我还以为你十分听到这消息呢,不孕啊,就不想晓得为什么不孕么?”他侧着头,乌黑的发丝遮住了额头,偶尔扫过眼睛,遮住了掩藏在最心里的阴邪。      许秣然盖上文件:“英国痕迹都消除的很干净,医生嘴也很严,想了很多法子才撬开了嘴,也砸了不少的钱,江二少在这上面用了些功夫,还调查到一些,极其怪异的玩意儿,有兴趣一起听听么?”他的腰挺的非常的直,从远处看去总会让人误以为,这个人,有着一身的傲骨。      “果然是许家的人,骨子里都狠毒,有时候我总有一些错觉,也许我们是一种人呢。”江西笑的越来越开心,整个人显得极奇异又突兀的:“可是,许秣然,这一次我甘拜下风,我总觉得奇怪,你们真的,真的有相爱过吗。我现在能想到,姚妁恐怕是极其发狠的,想要咒我死吧,只可惜了,许家人才是最厉害的呢。”眼睛拉的相当细长,像极了一只狐狸,心底处潜藏着妖娆,和隐隐约约的危险,危险,又冷漠。在极其细微的地方,仿佛是一根线,断了。      早就说过,当不顾一切捅破所有的东西,那铺天盖地而来的,也许不是仇恨,而是窒息,被人紧紧扼住咽喉的疼痛,蔓延。没有岸,只有黑暗,离了空气,谁也别想活下去,谁也别想逃开,这是,早就注定好的结局,我们只能等待,并且苍老。      许秣然靠着椅子看着他,神情淡漠:“人人都相信我爱她,瞒过你倒不是简单的事。”      “是我高估她了,是你没有瞧见,初到英国那一年,她怀着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我以为你那样害她,她早就把你恨到骨子里去了,生下孩子也不过是报复你一步而已,可有天当佣人告诉我,她房间里面紧紧密密的写满你的名字,中文,英文,韩文,日文,当时我还是自以为是的以为,后面写的不是报仇就是恨之类的话语,可你晓得之后的话是什么吗?”江西歪着头,至今想起来好像也是不可思议的,许秣然脸色如常,笑的极淡,江西将手中的笔放下:“所有的纸上只写着四个数字,8023。”      “好了,我还有事,等着姚妁教训呢,就先走了。”江西微笑:“对了,再说一件事,既然从头到尾你都不曾爱过姚妁,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接受她了。”像是挑衅,却又趋于平和,瞳孔里闪烁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光芒,整个人都温和了下去      许秣然看着江西的背影,指尖若无其事的滑过文件,      8023      LOVE。      未必可以相信,许秣然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生气了?”江西看着一地的珍珠凌乱的厉害,姚妁正苍白着脸坐在沙发里面,灯光流转,在他和她之间显得得分外美好,江西见不到她这样,似笑非笑道:“许秣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早晓得你我联手想要致他于死地,他不过想看场好戏罢了,我倒以为你不孕这事能给他一记重创了,是我高估你了。”      姚妁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她还不及伤心的时候,江西就轻轻凑到她的面前:“姚妁,我觉得我们,说不定可以在一起呢。”      乌黑的眼珠里,很漂亮。      姚妁轻轻的将手放在江西额头的上方,眼珠同样漂亮:“虽然许秣然是个混蛋,但你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人渣,哪有什么好坏之分的。我没那么蠢,如今我稍微赢的,不过是,没有爱上你罢了,你这样漂亮,若是被你迷倒了,可怎么办才好。”      江西抓住她的手,细细的亲吻:“真叫人伤心啊。”      姚妁反握住他的手,极其的纤长并且漂亮:“你一定还有其他的打算,我并不想参与,祁晚心智不低,跟你们这些禽兽有的一拼,我心智不好,不想玩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相当认真,江西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神情,仿佛深处疲倦了,困倦又迷茫。      “从监狱里面出来就要有这个觉悟,仿佛是从最深处开出的曼陀罗,永远黑暗,见不得光明。”江西眯了眼睛笑      奈落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好温暖的光,这样温暖。      但姚妁永远只愿意相信,那一句话而已:奈落,你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      其实最开始的愿望,只是想要得到桔梗的心啊。      我只是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只是走了太多弯路而已,你可还愿意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猜测吧 如果是奈落和杀生丸斗,谁会赢呢,猜对了,那么这篇小说的男一号就出来了。= = 话说在两个人渣里面选一个,真的很难啊。扭来扭去 《等,一个人花开》努力存稿中。但是愿意分享一下,我现在写的楔子,我这么好,点击收藏吧,?(?3?)?: 梁优雅下机场的时间是,12点过五分,拖着一大摞的行李在飞机场里等,等的不耐烦了,手机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上面规规矩矩写着王八两字,梁优雅气不打一出来的,牙齿恨的痒痒的,打开电话还没来的及骂呢,阮三就骂开了,稀里哗啦一大串的,把她祖宗十八大全都问候了一遍,梁优雅不是他的对手,弄的节节败退的,阮三轻轻哼了句:“蠢的跟猪一样,叫你在哪等我来着?” 梁优雅不干了:“七年没见至于这样嘛,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小青梅啊,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那个青梅啊。” “怕是青霉素吧,我告诉你梁优雅,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摊上你这么个青梅。”阮三下了车,一进机场里就瞧见了梁优雅,一点没变,依旧白的跟只.....猪一样,从小到大这丫就这么白,小时候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阮三最开始喜欢凶她,闹腾她,欺负她,这丫都受下来了,红肿着鼻子一抽一抽的,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个受气包的脾气,阮三想来就是气,走进了她,就提了她耳朵,梁优雅疼的厉害,挣开了手大叫:“阮三,你怎么还喜欢欺负我。” 阮三环着笑,跟个痞子似的,慢腾腾的发话了:“我不光欺负你,还欺负死你,怎么着了?” 梁优雅瞥了她一眼,觉得跟这人说话太累了,干脆封了口,拒绝与他交流。 被他用奥迪A6载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梁优雅窝在汽车椅子里觉得一路风光无限好,阮三见不得这样子,跟只等着被人怜惜被人爱京巴狗似的,打了些擦边球,然后慢悠悠转移到整体上来:“晓得你要问我什么,这次同学聚会,我特地托人问了,安澈那天有事,恰好不能来。”梁优雅心蹬了一下,开始是开心的,随后却也凉了下去,不断往下沉,找不到边,她看着A市变幻了这样多,明明是从小长大的城市,忽然之间就陌生了起来,她心里其实是悲凉的。 蹬蹬蹬,有人下去了,又有人上来。 阮三提溜着她进了包厢里,一桌子人围的是水泄不通的,他嗤了一声:“至于么,开两房间你们会死啊。” 有的抱着孩子打趣:“这不七年没见了,都赶着见她一面嘛,瞧瞧,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俩可得努力努力,谁不晓得啊,梁优雅一走就是七年,只有你丫跟她联系不断,到底是青梅竹马,关系果然不一样啊。”话说这是当年他们班上出了名的绝对不嫁男人的优质女,那个时候梁优雅还只会傻乎乎的说:我想嫁给安澈,毕了业就嫁。众人都猜梁优雅肯定是最早结婚的,只可惜七年过去了,这女的混的是风生水起的,倒是那些当年发誓不嫁的,都成了孩子他妈,到底是造化弄人。 梁优雅怯生生的笑,在国外寂静惯了,忽然热闹了起来,她是很难接受的,躲在阮三背后轻轻的笑,像极了一朵花,细细的摇曳。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5)   姚妁不愿意相信江西,怎样也不愿意相信他。江西说:“你这样试探一个人的心,对谁都不公平。”   姚妁说:“世间何来公平?”   然后他微笑起来:“好吧,我就这么一颗心,你看着伤吧。”有些无奈,眼眸眯了起来,却闪着细细的光,姚妁永远记得当初看《犬夜叉》的时候,奈落露出了真面目,乌黑长发直到腰际,丹凤眼眯了起来,笑的妖邪而冷漠,时光不断变化,再回忆起如今看的,奈落越发妖娆且心冷,收拾掉一个又一个的□,神乐死的时候,杀生丸说:‘她是微笑着走的,我知道是你,所以才来的。’江东痛骂奈落,大说他是变态,手法残忍并且心智那么高,姚妁只是窝在沙发里笑,谁都与她无关,她只想一个人。   后来很久,江西微笑问她:“你觉得你是谁?”   姚妁环着自己的腿,瞳孔冷淡:“一直以来我的愿望都那样单纯,只想要好好活着,并且不与你们再缠上任何关系,拼命想要自由,却依旧被你们机关算尽,用的时候可以玩弄,不用的时候,就会像神乐那样死去,若是可以重来,我真的宁愿自己不要叫做姚妁,不认得你们任何人。”   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与现在的姚妁无关。   姚妁说,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神乐,有时候觉得是阿玲,风吹雨打,始终一人。   许秣然轻轻的漾着笑容,祁晚正在房间里面插花,一大把一大把的百合,她修了枝桠,往瓶里一枝一枝的插了进去,见到了许秣然,将大把的百合放了下来,转过头很自然对着许秣然的微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连你笑的时候,都带着阴影。”说完只是觉得好笑:“枉费我还以为能见见江东呢,说不定是像极了你。”   许秣然看着祁晚细长的指甲像是不在意滑过自己的长发,她如今越发妖孽并且晓得以退为进,很好的对手,但他却没兴致培养,一想到这里,许秣然的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然后又逐渐趋于平静:“祁晚。”就这么两个字,她就白了脸色,雪白到近乎透明。   可祁晚心智没姚妁那么不淡定,也紧紧就是那么几秒钟,她又淡定自若重新拿起一大把的百合:“江西的话未必真的可信,但姚妁的心,不是你最懂的吗,从小到大,你哪次没有猜中她的心,是你真的不喜欢,还是真的掩盖了,这种事情居然来问我。”   许秣然紧了手指,嘴唇泛着奇异的青色。   “许秣然,把我变成这幅样子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说的,恩?”祁晚洒了细细的水珠,表情淡然美好,那年,他站在高处,俯视,连瞳孔都是冰凉的:做人,一定要无情无义,这不是你的原则么,如今却成了我才是最好的学生。祁晚不是不恨,也不是不爱,只是成王败寇,她又能说什么,姚妁不想卷入这场纷争来,但并不代表她祁晚没有野心,她想要赢,想要权,想要斗。而这一次,她也一定会赢,祁晚微笑,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许秣然,依旧淡雅如花,她说:“姚妁心里一定恨毒了我们所有人,但是依她的性子,越是恨我们,她就越是恨自己,或者说,恨她过去的十二年。”   许秣然转过头来看她:“花插的很漂亮。”   祁晚一时间抓不透。   “与心斗,千辛万苦。”许秣然临走前只留下这一句话,暧昧不明的,祁晚撑着下颚看着插好的花朵,心里总是痛快的,就算千辛万苦那又怎样,她愿意去试,所以,就那么样了吧。   江西自从疑似暧昧不明的表白后就一直淡定了下来,没有乱搞,也不曾再做奇怪的举动,江西安定了下来,姚妁也很自然的得到了清净,每天早上都在阳台上面晒半小时太阳,睁开眼眸的一瞬间,也总有清泪滑向耳际,没有理由的哭泣,连姚妁都晓不得为什么,为什么要哭呢,明明是很安然的日子里,哭又有什么用呢?   许秣然偶尔会去见江东,并用一种极致的温柔对着他,江东轻易被收买了,用他的原话就是:我本来就是很喜欢和喜欢杀生丸的。   姚妁囧,但毕竟许秣然并没有与自己正面交锋,所以她暂时也是真不想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只能仍由着一切随它本来的轨道去发展,江西每一天都叫人送来东西,小到指甲油的东西,大到珠宝,都是闪闪烁烁的,她相当怀疑的说:“江西,你是不是去看了《追人108招》,这么土的方式也能用出来。”   江西第一次被弄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从齿间磨出了一句话来:“欠收拾是吧?”   姚妁乐了,捂着牙齿笑开了来。   祁晚窝在墙角处,自己与自己下棋也别有一番风味,她抿着唇略显无辜,粉色的唇角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来:“死。”棋落,满盘皆输。酷暑,她穿着短衣和短裤站在窗子旁边,不晓得姚妁那边看到可是这样好的风光。   许秣然侧身坐着,漫不经心的翻着文件,瞳孔却冰凉,   一切都会落幕,就像是,黑暗前的安静,无论怎样,都会被干干净净的清除,不留一点痕迹。   夕阳西下,红艳如血,在极度妖娆血腥的氛围下,居然隐着一大片的黑色,隐隐的过去了,却又想要爆发出来,最后一点阳光也下了山,只留下一地昏黄,姚妁坐在自己的阳台上,抬着手腕眺望远方,她只希望平静,若是可以许下一个愿望,她只想要一世安静。   江西翻着手里面的《追人108招》,嘴里絮絮叨叨:“你说,她怎么就不上当呢?”嘴里含着细细的笑意,妖孽:“我可是真想把她护在手里一辈子呢。”祁晚看着江西,细致的脸庞泛着光芒:“也许找上你,是我的错,你更加狠毒。”   江西微笑:“你我一样。”   祁晚看着他,这个男人,致命又危险,闭了眼睛,又是一个好天气。   许秣然逗弄着江东,江东窝在他怀里笑的天真无邪,伸出指尖点了点许秣然的脸颊:“叔叔,你身上有股爸爸身上没有的东西哦。”   许秣然笑:“那是什么?”   “很干净的味道。”   姚妁觉得,奈落和杀生丸最大的不同是:奈落妖娆绝伦,阴狠,杀生丸的狠毒不比奈落少,只可惜了,奈落可以达到目的不折手段,而杀生丸孤傲冷然,愿意一人达到自己想要的,轻易灭人于无形中,指尖那细细的线仿佛能将所有都毁掉,而奈落却是不惜一切。   像极了许秣然和江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已开《等,一个人花开》 走的轻松风格,只是楔子比较沉静并且伤痛 后面是写女追男的故事,很欢脱 = = 存稿的时候,我自己都在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1)   祁晚始终带着笑意看着对面的姚妁,她说:“江西阴狠,这话你也相信?”她说这话的时候白色的牙齿上有着极其漂亮的光芒,雪白的脸庞仿佛晕了一些红,漂亮又妖娆      “还没恭喜你,终于在江西的势力下,可以逃离那个别墅,好好见见阳光了。”姚妁漫不经心的搅拌着手中的绿茶,杯子很透亮,泛着绿色的光芒,睫毛又长又翘,耷拉了下来,让人总是以为,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芭比。      祁晚眯了眼睛:“说起话来,越发刁钻了。”      姚妁踮了一下脚尖,她穿的是最近广告上频频出现的夏季新版,九寸高,黑的有些可怕,她歪着头看向祁晚,声音冰凉:“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并不代表我已经忘记,监狱里面的事情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可是之前呢,之前的事呢?”      祁晚扬起漂亮的唇角,撑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 瞧瞧自己这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咄咄逼人的厉害。”      就算不是风起云涌,那也一定是波云诡谲。      江西看着坐在地板上和江东玩的正high的姚妁,伸出手捏住江东的脸颊,他的脸很胖,也很圆,江西下手没个轻重的,发了狠,江东生来就慢半拍的,开始还很happy,姚妁也揉了自己的腿肚子想缓解一下僵硬,却在下一秒钟,被江东哭天喊地的痛哭声惊醒,她看到江东右脸红了一大片,江西手里捧着茶轻轻的吹气,妖娆的眼眸轻轻弯起一个弧度来:“果然很蠢,像你。”晕了笑意,困倦的躺了回去,双腿也极其自然的蜷缩起来,撑着自己看向一旁恨的牙痒痒的姚妁      “我说,你就不能当回好人,非得让江东觉得你是个混蛋你才乐意?”姚妁将那个哭的死去活来的江东抱进了怀里,轻轻的哄着,江东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人,吵着吼着的,大热天的本来就烦人,江西有一种天生的神力,似笑非笑的睨着姚妁和江东,整个人都显得软绵绵的:“若是江东喜欢上许秣然这个亲生父亲,那不是最好的结局嘛。”      “江西,我早已说过无数遍了,我这辈子都只可能会有江东这一个儿子,你这么不人道,不是把我往断子绝孙的方向上逼嘛。”姚妁说这话的时候唇畔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像一朵花一样柔美,眼神却是冰凉的:"你的手段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不少,还得多谢你这个老师呢。”      江西也笑了,抿着唇略显无辜,只有瞳孔里一闪而逝的妖媚:“有时候总超乎我的想象,可就不明白了,这样聪明的女子,怎么之前就那样蠢呢?”      姚妁拍着江东的背,那小子还在生气,哭哭啼啼的叫妈妈,说些稚气的话语,眼睛闪烁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所以我早就说过,和你们斗,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得把自己努力伪装成表面清纯小佳人,内心冰凉冷女子,偶尔还小腹黑一把。甚至还得等到你们发挥失常,我超常发挥,才能勉强打成平手,这他妈太不公平了。我说真的。”一大滴的眼泪就从眼眶里面滚出来,映着姚妁和江东的影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江西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转过头去,外面正是无限美好的艳阳天,阳光在所有人之间流转,起伏:“凭你的心智也想和我斗,你以为你是谁?”那样轻蔑的语气,从盛着笑意的嘴唇发出声来,仿佛是在调笑一般。      “我才不想要和你们斗,你不是和祁晚联手了吗,她那样聪明,你怎么不让她来对付许秣然。” 姚妁转过头去,有些嘲弄:“还是说,祁晚那样的人,还不配和你联手,她和我都晓得你不过是在利用,江西,你固然聪明,可不是人人都是笨蛋,尤其是祁晚。”      “姚妁,若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许你,江东一世平安,并且你永远安然。”      对于姚妁来说,这是一个极为诱惑的条件,她向来容易知足,更何况是她永远祈盼的安然,她冷了脸,看着远处如同雾气一样漂亮的人:“什么条件。”      江西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细细的光芒,从远处看去整个人显得极为无邪:“爱上我如何。”没有任何的邪魅妖娆,如同最细腻美好的人类,乌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脸庞同样温和,这样的江西才是最可怕的,像是永远无邪,存在那一抹玻璃容器里,有着最漂亮的灵魂。      有一丝很尖利的疼痛忽然刺向了许秣然。      我爱你,所以想要杀了你。      对了,今儿个又是艳阳天了,风景正无限的好,洁白的杯子里映着黑色的咖啡,秘书抱来文件,许秣然眼睛也懒的抬,沉声发问,秘书毕竟是跟着他走了无数时光的助手,不慌不忙的一一应答着,许秣然揉着太阳穴,声音极淡:“女孩子都极爱什么?”      秘书是典型的爱着邪魅男子的女孩子,最近正哈拉着《犬夜叉》里面的奈落,也为着奈落和桔梗的决绝之爱哭的死去活来的,如今被boss这样一问,很反射性的回答:“决绝之爱,爱你爱到杀死你。”      许秣然的眉皱了一下。      秘书暗叫不好,随即弱弱的补上一句:“大颗大颗的钻石和值钱的玩意儿?”o(╯□╰)o      “爱你爱到,杀死你?”许秣然慢悠悠的补上这样一句话:“江西果然厉害。”      -----------------------------我是暧昧不清的分割线-------------------------------------------      “不可以?”江西歪着头笑,笑意正浓,眯了眼睛看着低眉轻声安慰江东的姚妁,她如今一颦一笑都像是最温柔的母亲,顶着无数的阳光,江西一时间花了眼睛,江东在万事万物的安然之下,终于睡着了。姚妁拢了江东的发丝,他从小就被他妈和江西养的白白胖胖的,养成现在一遇到太阳就能流出汗水来,按着方巾细细擦拭他的额头,言语依旧漫不经心的:“你当真?”      江西将腿放下,一脚踩住她的脚:“可以一试。”      “那么就这样吧。”姚妁将江东往江西怀里面一扔:“若是要我爱上,起码得是居家温柔男人。煮饭,拖地,大扫除,那么.........”在看见江西微微眯起的眼睛之后,很顺的接了下面:“但那都是以前的要求,现在一切交给我就行。”      被一个人全心全意不含半点杂质的爱着,应该是怎样的感觉,欢喜,还是悲凉,亦或是从今之后都从里面伸出的爱着那个人。      “当一个,被爱的人应该是怎样。”江西逗着江东,玩弄着他圆乎乎的脸颊:“曾经被许秣然毫无杂质的爱着的,应该是很有经验的吧?”倒不是真想吵架,姚妁也更不想吵,围裙后的带子怎样也系不上,她有些恼怒,冲着江西大叫:“帮我系上啊。”江西伸出了指尖,极白,绕出一个蝴蝶结来,姚妁蹦蹦跳跳的,冲进厨房里的一瞬间,姚妁转头微笑,略带阴暗:“怎么可能很轻易就毫无防备的爱上你,若是现在我告诉你,‘江西,我爱你。’,连自己都骗不了的谎言,怎么去骗你,我一定会爱上你,无论何时,无论过程怎样,我都一定会爱上你。”      江西歪着头:“真好,能被你全心全意的爱着。”      姚妁皱了一下眉头 :“好,也不好。”      你会相信江西轻易就认输了,败了下来么。姚妁不相信,祁晚不相信,可许秣然很淡定的开了口:“为什么不相信?”      江西玩弄着手中的棋子,江东非常贱的将所有棋子弄乱了,还咯咯的笑的很开心,若是平时江西早就两巴掌过去了,如今姚妁却是时时刻刻紧紧逼着,江西很淡然的收敛了下来,祁晚偶尔出现,哄哄江东,再同姚妁无意之中说一两句话,一字一句都带着刺,而江东的一句话更是彻底让姚妁抓狂,他说:“我觉得祁晚姐姐比妈妈漂亮‘      不是漂亮这两个字惹恼了她,而是姐姐两个字让她觉得无比想给江东一掌,祁晚是姐姐,而她是妈妈,辈分大了整整一辈,而他妈该死的祁晚和她是同一年的,年龄这两个字,永远都是女人心里头的一块疤。      江西拍着江东的头似笑非笑的:”说的很好。“      姚妁那个气啊,气啊,气的活想把这两人都踢太平洋去。      ”许姚的监护权很容易夺过来,可前提是,若是师傅有阻拦,我绝不是对手。“这是那个姚妁说过’跟着江西走,有肉吃‘的徒弟,当时别墅移交的手续也是他做的,如今他依旧美好淡然的若无其事的向许秣然说明一切      ”我的目的不是许姚的监护权,而是江西的心意。“许秣然乌黑的眼珠子里闪着细细的碎冰:”江西对姚妁的心意。“      ”我会用尽全力让师傅表露心意,但依照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性格,越是按照我们想法走,只怕越是不对。“      ”你很了解你师傅。“      ”一山不容二虎。“他眯着眼睛笑,眉眼弯弯的,像一轮月亮      许秣然露了笑容,他本就斯文优雅,温暖中又带着冷漠,看着对面的少年,牙齿闪了雪白的亮光,带着可恨的毒液。       ”江西,你这调教人的手段可不怎么高招,瞧瞧,全是张牙舞爪要反叛你的。“江西正窝在对面浅眠,许秣然冷笑了一声,淡然的说完了所有的话语,江西仿佛着了,等了很久才慢悠悠的说了句:”许家二少这事可真过分了,若是想要问心意的话,直接问我不就好了,何必麻烦我那徒弟,我刚向姚妁保证许江东平安,你这样插一脚,不硬生生想要分开我和她嘛。“      许秣然淡定的抬了头,看着半眯着眼睛的江西:”你要的是什么?“      ”我只想要一个人的心。“睁开了眼睛,流转出一抹妖娆来,但也就是一瞬间,戾气逐渐趋于柔和:”许家二少可是不相信?甭说你不信了,姚妁也是怀疑的很呢,不过做的倒是很完美,找不出什么缺点来。“      秘书进来了,绿茶和咖啡,江西顺便打趣了几下秘书,秘书又是恼怒又是想偷笑的,没办法,帅哥人人都爱,更何况是这样的妖娆男,他丫的人生难得一遇啊,江西被秘书炯炯有神的眼光侧目了一下。      ”可是,江东的监护权,能否让给我?“江西伸腿,换了姿势重新侧躺:”许家二少也晓得的,虽然户口上我是他爸,可到底你才是他亲生父亲,这关系难以理清的,而姚妁这辈子都只能有这么一个孩子,可你不同,再说了,你又不如姚妁那么在乎江东,怎么想,都是双赢呢。“      ”股份。“许秣然转动椅子,将右腿放到左腿之上,双手自然的交合在一起:”我要股份,可好?“      江西转动了一下眼珠子,闪了笑容过去:”好。“      许秣然手指一紧,随即也淡了过去,仿佛释怀了:”那当然好。“      江西叫人送来文件,白纸黑字,江西他徒弟也来了,许秣然看似无意,直到江西徒弟说了一句:”没问题。“江西这才打了一个响指,慵懒的笑起来:”严立,你这是多此一举了,真以为许家二少是吃素的不成,他懂的东西,只怕不比你我少。“严立施施然下去,微笑:”师傅,我知道了。“江西点头:”果然是个好学生呢。“      ”师傅也是个很好的师傅。“严立立在窗边,无数光芒,辗转而下。                 许秣然字龙飞凤舞的,有人收了文件,转交江西手中来,江西放下了腿,微笑:”素来相信你的为人。“出门之后,有人问江西:”二少这次下的赌注是否太大?姚妁又不晓得。“      ”若是不聪明,就闭上嘴,可好。“江西拉长了尾音,妖娆绝伦,有阴暗的气息,渐渐掩盖了过去,瞬间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我回来吧 这章分量很足 hi 那边更新不了了..... 人在外地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2)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收藏,收藏,收藏!!!!! 应该看清楚了吧,我是晚上更新,亲。 淡定的走过 = =   日光倾斜而下,姚妁看着面前一大串的英语和汉字混杂交错,只觉得头都像是要裂开一样,偏偏还有人在旁边用着流利的英文在说话,江东固然是生在英国养在英国,可是因为涉及太多专业术语和知识,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姚妁只觉得这就是江西新的整人方式,偏偏江西还窝在她的床上,喝着她买来的上好的茶水,用着她和江东的情侣抱枕,慵懒的说:“没法子,严厉跟着许秣然过了,最近手边只有这么一个律师。”      “你他妈不是律师?”姚妁怒吼      “若是我,你能安心相信么?”江西看似无意,慢腾腾的吹着杯子里的雾气,映着他妖娆的脸庞,像极了一幅画:“姚妁,挡着电视了,话说,真该减肥了,以前不觉着,现在越看越.…..肥。”      姚妁转了脸去,外面春光正好:“要不是你阴谋算计,步步为营,我能这么不相信你么?”      这样好的时光,江西只是觉得内心像是有一头猛兽在轻嗅蔷薇,他伸出了指尖拂过她的脸颊,姚妁诧异的望着他,眼睛里有细碎的光芒,江西微笑,漂亮得近乎不思议:“我的内心有一头猛兽在轻嗅蔷薇。”他就那样淡然的看着她,近乎冰凉的眸子里闪着一丝光,一丝暗。在光与暗的交错中,闪出一点凉。      姚妁蹲□子来,用右手搭在江西的手指上,她的指尖非常温热,带着血液的温度,而他的手指却是温暖中带着冰凉,抽丝剥茧中,却也只剩了温凉,姚妁映着阳光,整个人显得分外美好,微笑的时候连目光都极为柔和,她说:“没有那样多的勾心斗角,我只想好好爱着一个人。”      江西闭了眼睛:“恩,的确很美好。”      空气中有极淡的花香,妖娆又清冷,像是一株莲,却更像是盛开在黑暗中的蔷薇,绽出绝代风华,阳光慢悠悠的洒了下来,铺满了一地。      江西伸了手指出来,有人将所有文件递上,他指尖温暖,划着文件上的黑色字体,嘴里淡然冷漠,姚妁不聪明也不笨蛋,仔仔细细的听着,最后才签下了字,蹲下之后趴在江西的大腿上,长及腰部的黑发在他指尖飞舞,她困倦:“早说是用你公司的股份换监护权不就行了,浪费我那么多时间。”      江西勾着她的发丝,忽然想起一句话来:她乖顺的依在他的腿上,仿佛能相信任何东西。      只是可惜了,他腿上的她,仿佛是一点也不相信他呢。      姚妁耷拉着,连眼皮也懒得抬:“是,我承认我怀疑你,可是你晓得么,在看到最后股份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其实我有什么值得你去利用的,我说江西,你能否让我真正信任?”她语气倦怠,声音绵软无力,轻轻的低喃,像是梦话。      “一定能。”江西勾了她的发丝,有汗水,他弯了唇:“就算不能,也一定会变成能,你可愿意相信?”      “恩。”在万事万物的静谧下,姚妁终于阖上眼睛,安稳的睡着了。      ------------------------我是好久不见的作者-------------------------------------      祁晚接到通知的时候正同人在吃饭,接完电话她就诧异了,不顾对面的疑惑,她优雅而淡定同对方说了几句话,手腕柔和的让对方无法拒绝,坐上车的一瞬间她便不淡定了:“我说,江西那号称万年精明的头脑到底在想什么,就为了区区一个姚妁?”      “你何须急躁,他自有他的道理。”许秣然正倚在椅子上看外面的风景,这便是所谓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边风景秀美,他自己也淡雅成一幅画来,相得益彰。      祁晚到底是聪明的人,能同时在江西和许秣然两边打转的女人都不简单,收敛了情绪靠着车窗轻轻微笑:“真这么简单就放弃了许姚的监护权,依着我的看法,倒不怎么像。”      许秣然看着蓝得跟什么似的海水,皱眉,淡漠:“你素来聪明,怎会问这样蠢的问题。”      祁晚咬了嘴唇,许秣然这个男人,害她什么都没有,她却依然状似无意的与许秣然保持着所谓的合作关系,他优雅美好,淡定也冷漠,重视利益也相信爱情,冷清冷心也爱着一个人,会温柔微笑也能杀戮。      这样一个男人,真的是一个祸害。      ‘许秣然,你最想要什么?’是十六岁的姚妁,她短发凌厉,靠在阳台上转过头来问他,她有很亮的眼眸,仿佛闪着满天的星星。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呢?许秣然撑着额头仔细的想,他记得,他用手拨了她的刘海,露出雪白的额头来,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和阿贝一起,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并不是说笑的,之后他也的确是实践了,也分明是真的爱到骨髓里面的人,却偏偏也成了这样,仿佛永远交错的线,真的就这样错过了。      真的,就这样错过了吗?      许秣然眼睛闪烁了一下,那倒未必呢,轻轻勾了唇角,露出淡漠的笑容,从远处看像是在笑,却也没有笑。      江西捏了姚妁的脸颊,她的脸在他眼中也是圆溜溜的,他一时间闪了神,捏着没有松开,姚妁眼神迷离,揉着眼睛说:“诶,饿了么,我去做饭。”她是真的睡眼惺忪,一不留神脚还踩空了,疼的她是龇牙咧嘴的,江西吊儿郎当的说了她一句,依旧是刻薄的话语,姚妁不期盼能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豪华,姚妁扛压能力已经够强了,嘴巴一撇也没说什么,冲进厨房里开始忙东忙西的。      江西撑着额头开始微笑,有盈盈的毒液闪烁,仿佛在背后盛开出一朵曼陀罗来,华丽又黑暗。      呐,越来越好玩了,对吧。      天涯海角处的许秣然同样微笑起来,没错啊,越来越好玩了。      姚妁做的是家常小菜,甭指望能达到五星级水平,但也真正不俗了,尤其以前她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可江西就是那种就算尼玛做到鸡蛋都能融水了来,也能从里面挑出刺来的男人,江东习惯了中国菜,但却不喜欢吃辣,这一点随了许秣然,可姚妁却是无辣不欢,只希望每一道菜都里面最好都放满红彤彤的辣椒才好,江东最后挑来挑去发现只能吃炒青菜,他怒了,姚妁被吵的没法子,拿了碗加了热水进去:“吃任何的东西都在里面涮一下,好了吗?”      江东这才消停了下来。      接下来就换成是江西了:“菜不熟,肉太多,辣椒没有放到恰到好处,一眼望去全是红彤彤的,这个像什么就算我不说你也晓得的,颜色不好,味道太差,味精多了,盐少了,酱油多了,颜色深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照顾到所有人的口味,你爱吃辣,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吃,所有人都要包容你,就算以前许秣然这样做,可是并不是,我也要这样做,你说对吗?”说话之后他还倦怠的缩了进去,又恢复成懒惰的模样,仿佛与人说话都脏了自己的嘴巴。      姚妁不解:“明明你也爱辣,前些日子也瞧见你很能吃辣,你鸡蛋里挑骨头。”      “哼。”江西嗤笑,声音懒懒的:“眼见未必为实,说什么想要全心全意的喜欢我,不过如此。”他是真的怒了,眼里都含着一丝光亮,相当恼怒的光芒      “一顿饭你都能折腾成这样,你还想要怎样。”      “那得看你,姚妁。”最后两个字,咬的非常紧,那一句‘姚妁’,让她非常想要有打人的欲望。      江东露出胖乎乎的脸颊,吹了吹水煮牛肉,还有些不懂的说:“妈咪,去了辣椒之后就不好了哦。”他歪着头笑,肉团脸上成了一道缝隙,跟个球一样      姚妁僵了一下。      江西只是倦怠的笑,慵懒并漂亮。      ---------------------暧昧不明--------------------------------      “当真以为姚妁那么容易陷进去,你不也用了十二年嘛。”江西透过电脑看向许秣然,他依然沉静,并且逐渐收敛:“我说,你倒是奇怪。”      “那是自然。”      “若是姚妁真陷进去了,只怕纠结的人,又是你了吧。”江西眯了眼睛笑,一抹精光过去,又是清凉的瞳孔      “那倒也未必,谁说江二少没可能陷进去的,兴许出不来的是你。”许秣然也淡定,一个人玩着围棋,后面是大片的海,毕竟是私人领域,周围静谧的可怕,除了他雇佣的人之外,也找不出几个人来,那样蔚蓝的大海,像是一个人眼睛里渗出的泪水来,一颗一颗,组成一汪的水。      江西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笑:“许家二少这招厉害。”      祁晚觉得这两人说话真的越发内敛深沉,招人送来了红茶,摇着玻璃杯子轻轻的笑:“许秣然多疑,江西阴险,与这两人斗,都逃不过一个死字。这可是姚妁的原话呢,如今一看,倒还真是,她看人一向比我准。”      江西转了头,懒惰困倦:“提她做什么。”      祁晚皱眉,淡然:“风景正好,又是艳阳天。”      江西懒得看,阳光无法透过厚重的窗帘,他安然的睡着了,留下浓重的阴影。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3) “你喜欢什么恋爱?”夏五拿的是号称准到不行的心理书籍,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细的眼镜,冒充着专家,姚妁昨晚上被江东和江西吵的不行,哪有空来听她叽里呱啦废话一大堆,撑着自己的头眯了眼睛瞬间睡着,夏五这边气的牙齿发痒,拿着书卷了卷就往姚妁头上敲,姚妁没法子,嘴巴一动说了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夏五拿着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了一大圈,随后又发问:“初恋是什么时候?”      “是遇见初恋还是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姚妁越发困倦了,连眼皮都实在是不想抬起来,上下牙齿轻轻触碰,发出‘叮’的声音来,像是上好的瓷器,亮光处映着她漂亮的脸颊,本来应该最不能触碰的伤,如今被挑开来,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自然是和他谈恋爱的时候。”      “15岁。”      “哎呦,你还早恋啊,既然当初早恋过,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人要啊,虽说其余人再坏,起**手边都有那么一两个货色在手心里转悠,你可是孑然一身呢。”夏五嘴巴不停,手上动作却也不闲,画的乱七八糟的。      “要你管。”姚妁眯了眼睛,困顿的很      “最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温柔优雅,包容所有的一切。”姚妁换了一个方向来,总觉得眼角湿润的很,却又不晓得为什么要湿润,其实是不想流泪的,因为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玩意儿,却也抵挡不住女孩子的宿命,她的眼泪崩了,瞬间哗啦啦的      “如今想要爱着谁?”      “你确定是心理测试?完全是公开打听我隐私啊。”姚妁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困顿而无力:“我拒绝再回答任何问题!”她这话是真的,头一歪准备换个姿势睡觉,她这人睡姿不太好,平常在床上还不怎么觉得,一在办公桌上就很明显了,没一会下巴处就流了口水,一丝一丝的,晶莹无比,她拿了纸巾擦拭下巴,有些尴尬。      “咳。”夏五干咳了一下:“我承认是打听你隐私啦,不过姚妁,你是真不打算再结婚了?”      “恩。”她一声长叹:“对啊,我已经答应一个人,说要好好爱上他。”      “诶?你不是爱自己的初恋么?”夏五放了书凑近她:“话说从你口气里面仿佛是爱他的很,怎么忽然决定爱上别人了?”      “有哪个人,可以真正和初恋在一起呢?你去瞧瞧小言里,拉拉杂杂的一大堆,却根本没有几本是和初恋在一起的,要不就是无言错过,要不就是**谋算计,悔恨也好,悲伤也好,终究抵挡不了,最后女一号爱上别人,或是那个亲亲初恋和其他人结了婚,总有那么一两个第三者,用无法扭转的趋势,成了定局。”一直以来姚妁都没有睁开自己的眼睛,她的声音低沉而落寞,仿佛是从最深处的声音,蔓延出一股绝望的姿态和无法延续的悔恨。      流泪也回不到从前,更何况,也许并不想回到从前。      “初恋总是最好的旧爱。”      “旧爱虽好,却也容易忘怀。”姚妁转过头,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非常晶莹,满满的水珠,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她红着眼睛看向天空:“虽然是这样说的,却也晓得,那是件很困难的事,既然是旧爱,又怎么会真正忘怀。”从以前开始就有人告诉姚妁,‘你的声音非常适合做声优,有种如低端一般的**暗。’那样的声音,仿佛是沉浸在海洋里,周围都是泪水,她一个人痛苦。      很多年后夏五也记得那一天的姚妁,仿佛隐忍了很多年,红着眼眶寻找自己的出路,明明这样柔软的少女,却为何一定要承受那么多,知道那一件事的时候,夏五已经结婚了,人在国外,风景很好,她只是叹息,然后掉泪。      姚妁终究是痛苦的,没有人可以挽回。      ---------------------------爱情是路过的风景---------------------      “将军。”许秣然轻易赢了,江西缩在一旁懒懒的,偶尔抬了眼睛,摸着身边的江东逗笑一两句来,江东看着海面,蔚蓝色的,江东说:“妈妈要是看到了,一定很高兴,因为我记得在一张照片上,背面写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虽然我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想,那个大海指的一定是这个大海吧。”江东笑了起来,一笑眼睛就眯成一道缝,漂亮到不可思议,毕竟是继承了许秣然的血统,偶尔一闪而逝的优雅也是会出现的,江西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唇角红的如同鲜血一般:“姚妁偶尔也这么文艺,倒是没发现。”拇指上是雪白的扳指,有古典的味道,他转着扳指回头笑了句:“说是情侣的,给了姚妁一只,不晓得收到没有。”      祁晚正受着许秣然那边步步紧逼,一次又一次的将军,他表面淡然的很,只是祁晚觉得步步都是陷阱,轻易又被许秣然赢了过去。      “江西说他的,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浪费了这风景。”祁晚将棋子一推,站起身来哄着江东。      江西斯斯文文的笑:“怎么着也是初恋,难以忘怀。”      许秣然抽了方巾擦唇,冷笑,瞳孔里有水珠,缓缓结成了冰渣:“江家二公子可别忘了答应我的,姚妁千般不好也无所谓,只是她一定是我的。”      “自然。”江西眯了眼睛,若无其事的笑,眼里开出一朵妖娆的花来,流着鲜血。      “慢聊。”有人送来披风,他依然淡漠,连眸子都是流转着冰花,他声音淡雅,进了房间里面,佣人关上阳台上的窗户,从后面看去,许秣然仿佛越发孱弱了,脸颊雪白,唇却是诡异的红着,头上沁出密密的汗珠,佣人递了手帕,他伸出手拿了过来,默默的擦拭掉自己的汗水,有人想要请医生,却被许秣然一个眼神阻拦了下来,没有人可以忘记那一个眼神,再不复往日的锐利和诡异,居然满满都是脆弱和温和,映着水珠,仿佛藏匿了许多的悔恨,没人晓得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悔恨,可是就那么一眼,也足以让人记得了。      风华绝代,温暖美好。      许秣然这个男人,永远是这两个词的代言。      “你信么”祁晚把江东放怀里轻轻的安慰,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      “抱着孩子思想也能这么复杂。”江西扭了脸过去,对着蔚蓝的海水,招手让人拍下来:“不晓得姚妁会不会喜欢。”      希望她喜欢,也不希望她喜欢。      他晓得,最懂姚妁心思的,只有那么一个许秣然,但是这样的认知,却让他从心口里发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真是笑话。      “不过他身子的确弱了,前几天仿佛还咳出血了,一大滩的血,诡异的厉害。”祁晚倒不理会江西偶尔的文艺和所谓的爱情,到底是真是假,是弱是强,她不想晓得,也不愿意晓得,怎么猜都是错的,还不如不猜。      “没死之前他都还是许秣然。”江西让人从祁晚怀里抱出江东来,他眉眼如画,妖娆的厉害,声音尖细,既绵软又诡异的,看着脸颊红润的江东,他心情仿佛有些好,洁白的指尖拨弄着江西的脸蛋,红扑扑的:“姚妁要是见到这样,只怕能从心里甜腻起来。”那个女人,明明丁点小事,也能乐的跟个傻子一样。      -------------------------交错的时光-------------------------------------------------------------      “不是说带着江东去度假?这么快就回来了。”姚妁正在家里面煎牛排,一个人份的,江东闹着吵着要妈妈抱,姚妁猝不及防的,就被撞了个满怀,往后一倒,油弄伤了自己的手,她疼的很。      “这不是活该,叫你独食?”江西最近在看的电视是《犬夜叉》,老动漫了,他却十分有兴趣的。      姚妁疼的很:“帮我拿医药箱啊。”      江东着急的叫爸爸,踱着脚,江西撑着额头轻轻的笑:“这是你家,自己去找。”      “江西,我要跟你离婚啊!!!什么玩意儿嘛,你只晓得笑眯眯看着我出丑,你就爽得不得了,混蛋啊!!!!”放到以前的话姚妁一定是不敢说出这些东西来的,可是也不晓得今儿个是着了什么道,忽然就爆发了      江西淡然的转过头来,丹凤眼里闪了一丝轻柔的光芒,姚妁噤声,这样轻柔的光芒,是姚妁从未在江西身上见过的,如今忽然看到了,她吓的很,江西低了头,轻轻的说:“倒以为真厉害,不过还是如此。”连话语也不复往日的妖娆,仿佛成了居家的男人。      江东爬上梯子去取医药箱,江西淡然的将他提了下来,自己爬了上去,取出医药箱里的纱布的碘酒来,他拿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姚妁是真疼,烫出了水泡来,她咬着嘴唇近乎无辜的看着他:“不就是一块牛排,也值得你生气,大不了分你一半就好。”她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没有早上的**暗,仿佛像个孩子,斯斯文文的撒着娇      江西一时猝不及防,居然花了眼,他不认得什么十几年前的姚妁,也不晓得那个飞扬跋扈却让许秣然心甘情愿捧在手心里的少女究竟应该是怎样,他只晓得第一次见到姚妁的时候,那个少女眼底有一种脆弱和坚毅,善良也**,美好也洒脱,他起了逗弄的心,本就是无聊的生活,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他始终将她玩弄在手心里,无事的时候就逗弄着玩,他的**子本就妖娆**邪,分不清楚好坏来,姚妁聪明,始终充耳不闻,江西也不恼,两人始终保持着一种,猫咪吃老鼠的时候,不也是先玩转在手心里嘛。      “许秣然重病,吐了一地的血,以我的目测,只怕都是真血。”江西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往她边上一放,自己在一边笑盈盈的看着,淡雅成一朵花,一朵明明盛开,却也即将凋谢的花。      “他小的时候身子就不怎么好,怎么一直拖到现在?”姚妁用刀裁好了纱布,抹了碘酒,咬着牙齿就把纱布往上绑了去,眼里倒也算是清明,所以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非常清亮,她转了头去微笑:“你甭怀疑了,这病是真的,说是从娘胎里生出来就有的,我常说他皮肤白就是因为身子弱,我不晓得是什么病,以前是他不允许我晓得,之后是我不想晓得,估计是大病,以前就折腾的够呛。”      “瞧你说的,我一直不曾怀疑过许秣然,你不也说了嘛,我只是**险,许秣然才多疑。”江西不像怒,也不像笑,只是脸上带着厚重的**影,一直处于暧昧不分的状态来。      姚妁拉住江西的手,他的手依旧是温凉的,她仰起头来轻轻的笑:“我不晓得你想做什么,但是江西,如果我真的爱上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恨你。”      “可像恨许秣然那样?”他仿佛起了兴致,声音略带暗哑,有一闪而逝的花火,暧昧不明,但也只是暧昧,不是爱情。      “其实我一点都不恨许秣然。”姚妁侧着头笑,长发及腰,她不爱束起自己的发,也不能束,那么一条疤痕在脖颈处,怎么看都悬的很,如今一笑整个人都化成一股雾气一般,迷离的厉害。      江西拖着下巴慢慢凑近,一点一点,最后渐渐吞噬,吻住了,姚妁自然的后退,江西伸着冰凉的指尖拖住她的下巴,随后又觉得无聊:“你看,说什么爱上我,都他妈的假话,说着再好听的话又能如何,真心甘情愿肯爱上我?”那声音相当妖娆,冰凉,这样的声音真的是最最可怕的,姚妁显然被不舒服到。      “扳指收到了,很漂亮。”姚妁举手,拇指上带着他送的扳指,这么古典的东西是真不适合姚妁,江西也似笑非笑的:“果然配你是白瞎了。   ”   姚妁瞪他:“你什么意思啊。”      “嘘。”江西躺在她的双腿上,闭眼假寐:“今天的月光很柔和,我喜欢。”忽然柔软下来,姚妁还没来得反应,最后也只得抱住江西:“宝宝快点睡,明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江西抓住她的手,慢慢与她十指交错,然后紧紧捏住,疼得姚妁龇牙咧嘴的,过了很久,连姚妁都倚着后面的门睡着了,江西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不晓得为什么,从这里看去,**的月亮里,仿佛都带了血丝。      红色的月亮,才是最最漂亮的,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亲! 忍心我这么苦苦的叫着嘛 忍心我的收藏不涨嘛 亲亲亲! 看着我接近日更的份上! 我要收藏啊啊啊啊啊! 四千字不好写,人也不好做啊! 有时候我晓得站错cp的痛苦,我也说过,奈落很好,我从来最喜欢奈落 但是我也相信,他是邪,就一定会输。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4) “最近甄痔宸浅A餍校你要不也玩玩?”夏五一大早就打了电话来,姚妁还坐自家厨房里了,江西已经神清气爽的在阳台晃荡,姚妁暗骂,心里恨得不得了,说起话来也带着辣味:“你他妈早上没事找别人去,我每天睡的迟,起的早,天天还被两男的蹂躏,姐没空陪你玩。”然后pia的一下子挂了电话。      “江西,去把江东叫起来,他今儿个还要上幼儿园呢,差点忘了这事。”姚妁揉乱了发丝,睡眼迷离的,说起话来也有声无力的。      “妈,我早就起来了,是爸爸说看你在厨房睡的香,没打扰你。”江东从窗口探出头来,圆圆的脑袋,像一个球体。      = = ,姚妁瞬间辶耍宓乃廊セ罾吹摹K撑着自己的额头打哈欠,眼前迷离一片:“我困死了,宝贝儿,你想吃什么?”      “最近风景无限好,若是再这个样子一直更好,只亏得了这天气,若是不出去散心,倒真辜负了,看那桃红柳绿,只真心不负这恩泽,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也无遗憾了。”江东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大串。      姚妁越听越觉得熟悉,最后愤怒了:“你给我说人话。”      “风景很好,我想出去玩。”江东自然的往里面缩了一下      r(st)q,姚妁瞬间崩了,看着那个似笑非笑的江西,真他妈想瞬间掏出两把刀子往他心窝里插:“两个王八蛋。”一字一句的,从齿间一点一点的磨出      到了晚上姚妁挽着江西的手腕,她转了头暧昧不明:“这次是谁?”      “肖家长子。”江西微笑起来:“就是几个月前你扭着要我帮忙那人。”      姚妁怎么会不知道,还就是那一次江西发了起床气来,弄得她够呛的,她伸了手指抓住他的手腕,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就是那个盛传和你搞基的男人?”江西妖娆,这样的男人难免会被外界误以为是gay,虽然他女人千万千,可那些个腐女也不是开玩笑的,一人一句话就能把江西和那肖总裁本来就很纯洁的关系,硬是说成在床上有过什么的。      江西眯了眼睛,百转千回,沁了一些笑意:“真长胆子了?”声音妖娆的很,让姚妁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冷的很,她低眉顺眼,嘴一撇也不愿意再说什么,江西伸了手指掐她的脸,她低低的喊疼,江西却起了兴致,直到她脸颊完全红晕之后,他才收了手,轻轻一笑,有些暧昧。      肖一看到江西身边的姚妁的时候,皱了眉头,江西依旧妖媚,慵懒的介绍:“隐婚。”说完手一放直接让姚妁跟肖一斗,似笑非笑的样子,仿佛是在说‘前些日子不是受了他的羞辱,如今我替你撑着腰,斗斗试试。’   姚妁在心里痛骂江西这好观是非的个**,肖一也是老手了,伸出手与她握住:“江太太。” 第一次熟识的人这样叫她,她一愣,一时间居然不晓得这个‘江太太’叫的是谁,良久才轻轻的笑:“肖总裁。”      她转了手拉住江西的手轻轻的摇晃:“晓得你爱看戏,可我真不想演。”有些撒娇和求饶的味道,江西冷笑,任凭她牵着自己的手进了里面去。      肖一叫人过来,轻声说到:“蠢货,连姚妁这点身份都没查到,得罪了江西的话有你受的。”   “瞧江二公子那样,不怎么在乎啊。”      肖一眯着眼睛看这个人:“明儿个我叫财务部的人结工资给你,给我滚。”没用的人,留着做什么。      “瞧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肖总裁生这么大的气呢。”祁晚一来便是轻轻柔柔的微笑,说起话来绵里带针的。      “好久不见,许家少爷呢?”肖一自然避开了过去      祁晚轻轻一笑。      “肖总裁大喜。”他终究还是出现了,眉眼如水,带着细细的光芒,肖一总觉得不对劲,看了半天才发现他居然是坐在轮椅上,大腿上盖着薄薄的毯子,绣着复杂的花纹,他终于收敛一些来,冷漠也逐渐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带着一些脆弱,这是真正的弱了,往常唇上还带着血的颜色,如今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本就白皙,如今却是惨白了,说一些话来还需要用方巾遮住唇角,掩住血丝。      许秣然大限将至,看来传言还真不是假的,肖一暗想。      祁晚转过头来,竟如暮雪飞花:“瞧见姚妁了,在一旁吃蛋糕呢。”      许秣然轻笑,连眉眼都灌注了温柔:“脾气果然未改。”笑容很轻,却也淡雅。      祁晚心思转了千百回,最后终于觉得猜测这两人心思都是费力的事情,一步一步,高跟鞋踏出非常响亮的声音来,遇见了姚妁,她先低头问好:“好久不见。”      “别玩了,前几个月不才见过么。”姚妁用着银质小刀子划开蛋糕,都说肖家蛋糕是出了名的好,如今一试才晓得是真的不是盖的。      江西依旧是找了沙发窝着,看样子似笑非笑的,周围三三两两也聚了不少人,他看样子无心,说着擦边球的话语,引得众人一阵笑,他也笑了,却是无意的。      “许秣然会死吗?跟他们说话太费劲了,还是你好,直说就是。”祁晚从服务员手里拿来了香槟:“你可要?”      姚妁无意的拿起身旁的方巾擦拭嘴唇:“死不死我不晓得,但是我知道,同他们斗,一开始你就输了。”姚妁抬起脸来,顶上的水解吊灯闪出晶亮的光芒来,落入她的眼睛里,闪着奇异光,像一只猫。      “那倒未必,许秣然我不知道,但是江西,有一件事,我一定赢他。”从来没有这样见过这个样子的祁晚,她虽然强势却也只是内心里流转,不会这个样子,姚妁愣了一下,心里觉得不好。      “想要知道是什么吗?”祁晚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颊      “不想要知道。”姚妁微笑      “说不定是与你有关啊。”祁晚笑了起来,眼波流转,谈不上**邪,却也妖娆。      “那又怎样呢?”姚妁拍拍祁晚的手:“我什么都不想晓得。”姚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们要斗个你死我说的,怎么非把我往漩涡里推呢?”      “或许会后悔哦。”祁晚反握住她的手:“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哦,对了,许秣然今天也来了,瞧瞧他吧。”映着无数的灯光,她往前走,姚妁看着她的背影,心口忽然很尖利的疼了起来。      “不问问聊了什么?”姚妁拖着小盘子溜到江西身边来      “聊了什么?”江西笑      “你啊,祁晚说,有一件事她一定赢你,就不晓得,这是什么事。”姚妁好奇的很,脸颊都快冲上去,江西一个眯眼她就瞬间收敛了,乖乖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上,叉子玩着盘子里的蛋糕,然后一口吃了下去。      姚妁今天这衣服领口开的有些大,江西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觉得那洁白的脖子仿佛都在发光,勾引着他,他心口隐隐的做疼,眯了眼睛表情有些冷凝,真他妈想瞬间把她压倒身子底下为所欲为才好。      “姚妁....”声音里带了些奇怪的感觉      “恩。”姚妁倒是没什么察觉的,转过头傻傻的笑开了:“我觉得肖一不是什么好人,跟你一样禽兽,刚才我思考了好久,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之前其实是见过肖一的吧?”笑的很2,可话一出口来却是少有的精明      不是因为文件的事情,姚妁也见过肖一,那是一群人凑着打麻将,姚妁因为江西又出了些幺蛾子,才不得不去的,当时肖一是人模人样的,姚妁也没发现什么来,直到一群人喝多了,江西撑着额头笑,肖一在对面抽烟呢,姚妁皱了眉来,然后是电话声音,肖一的声音非常温雅:“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些事情,不晓得能不能借些钱来?”      姚妁当时就眯了眼睛,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找别人借钱,还是江西慢悠悠的将烟含进了自己的嘴里,暧昧不清的说:“那个秘书当真这么好骗?”      肖一无所谓的笑,分明是温润的脸颊,却沁出了丝丝的邪气来,不似江西的妖娆,更多的令人作恶的邪气,姚妁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当时是真不怎么待见那个肖一,出门的时候是凌晨,众人三三两两的散了,只剩了江西一个人玩着围棋,黑白子,都是玉石做的,闪着盈盈的光。      “我有时候是真不怎么待见这些个资本家。”姚妁轻轻的笑      “对于真正的资本家来说,就算是两千块,那也是钱,一个人善良,那就是傻,怨不得人。”江西说这话的时候连视线都没有瞥向姚妁,沁出的一些邪气也让姚妁觉得心慌      这就是资本家,杀人从不见血。      以前有人被江西陷害,公司吞并,依江西的话来说‘白纸黑字都瞧清楚了,字是你签的,与我何干。’姚妁永远也不能忘记那一天的江西,喝着咖啡,眼眸微垂,待眼睛睁开之后,素净的手指在杯子的边缘游走,表情细腻无害,却也硬生生把那人逼的从八十楼跳了下来,江西无所谓的看着报纸,轻笑,不屑‘倒以为多厉害的人,不过如此。’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江西,你想要用何种手段来对付我呢?      没有月亮的黑夜,乌黑一片。      而在另一旁的许秣然忽然又咳了起来,手帕上沾染了血丝,眼神温润无害,却又在最深处,闪了一丝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嚎叫中..... 收藏不涨,点击不涨,积分不涨。 一道雷劈死我算了 好没有动力啊。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5)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了。”肖一伸出手,他和很多年前还是一个样子,很温和,但也只是温和,眉眼处些许邪气透露的得很淡,姚妁转过手,嘴角没有掀起弧度来,只是睁着很大的眼睛,水汪汪的。      “肖总裁,我不是你的那个温柔女秘书,这招你打动不了我,也用不着试探些什么,我和江西的关系究竟如何。”姚妁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我有时候真的为那个女秘书痛心。”她慢慢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端庄低头,轻轻微笑。      那个女秘书究竟怎样呢,能让姚妁至今恋恋不忘。她见到女秘书是在XX街口,穷人窟,她以前也住过,分明是没有钱的人,却在听到肖一的电话把自己的钱统统都给了肖一,也许江西的话真的没有错,是那个女秘书蠢,怨不得别人,可姚妁却坚持要告诉那个女秘书,她的话语非常尖酸而刻薄,‘肖一出手的小费都比一个月生活费高,你以为他在乎那点钱呢,不过是看你好骗,耍着你玩罢了。’之后悉悉索索的一大堆,都不如女秘书抬起头来,眼眶微微的红,看着天空好像是看着全世界:“一切我都晓得,只是用力不晓得而已。”      姚妁当时就焉了,当年被许秣然陷害的时候,她也不止一次的诅咒,为什么要让她晓得,只要不晓得,一切都可以平凡度过。      肖一冷笑着看着姚妁,倒真是个记仇的女人呢。      祁晚和所有人说说笑笑的,贵妇人之间的话语离不开钻石和房子,祁晚这两样不缺,况且她也不爱这些玩意儿,无意转过头去就瞧见许秣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佣人在身边候着,他拿着方巾捂着唇角,一直笑脸盈盈,沁了温柔,江西依旧是老样子,外人面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妖娆的厉害,没人看出来手段究竟有多阴险,周围有一大群的女人,肖一在远处观望,不晓得是接近江西好还是许秣然好,众人都说许秣然大限将至,可肖一是个聪明人,就算是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更何况许秣然那样厉害的,祁晚都心生怀疑,更何况肖一呢,最欢脱的莫过于姚妁了,叉子刀子并用,一桌一桌的吃过去,偶尔有人与她聊天,她也是随意的搪塞。      吃到头的时候,姚妁终于饱了,拿着刀子叉子不晓得怎么办才好,扭头一看就发现许秣然笼在阴暗里,她歪着头微笑:“好久不见。”      许秣然也笑:“好久不见。”      这个样子的许秣然才是姚妁真正认得的,温暖的眉眼,细腻的心思,不带一点邪气,没有任何怀疑,这个许秣然,才是真正陪着姚妁度过12年的那个人,姚妁捏了一下手指,有些高兴,也有些不高兴:“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真他妈要死了,别说祁晚不相信,连我都不信。”      许秣然眯起眼睛笑,笑容极淡,像是一朵莲花,眼里有细碎的光芒和一些水雾:“只是老毛病犯了,你也晓得的。”      许秣然的老毛病,姚妁的眼眸凝了一下,果然,就这么一点小事情,说什么许秣然多疑,看样子,倒是祁晚越来越多疑了。      “江东会遗传到这个病么?”姚妁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连许秣然都愣住了,若是以前,姚妁一定会摇着他的手轻轻的问‘会有事么’,如今时过境迁,许秣然不奢望她还会这么做,可如今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许秣然眼睛一眯,难道真不幸被江西言中了,他记得照片上姚妁的头靠在江西的腿上,江西拢了她的头发,她温顺,然后轻轻微笑。      “一定会的。”许秣然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珠,有人用方巾轻轻的擦拭他的额头,他瞳孔里仿佛有血液在流动:“从十岁开始就会出现,不会死。”      “但却痛苦的要人命。”姚妁不是没有见过许秣然发病的时候,青筋尽现,甚至偶尔吐血,然后虚弱的不成人形。      “对。”许秣然真的是虚弱极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无力的躺在轮椅上,仿佛又出了鲜血来,脸颊唯一的红晕也逐渐褪去,头一歪过去便着了,仿佛从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佣人一时间慌了手脚,姚妁撑着自己的额头,瞳孔冷了又冷,最后终于坚持不止,伸出手来:“让我来吧。”      照顾许秣然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他不吵不闹也不叫,只是需要有人守在旁边就好了,姚妁将主意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佣人,让她多留心些就好了,凯迪拉斯在黑夜里面,迅速又开走了。      一场宴会下来折腾的姚妁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勾搭着江西的手发誓说下次再也不来了,太累了,都在做戏什么的,江西撑着下巴仿佛是在默默的听,良久才回过头轻轻的笑:“又着许秣然道了?”      姚妁沉默下来:“他那样,没法不管。”      “恩,那倒也是。”江西顺口答的很溜,倒真不觉得有什么来着,看着外面的风景,一道一道的入了自己的眼睛,他的瞳孔一直就很幽深,不似旁人的乌黑,带点宝蓝,像一只妖精。      “我是说真的。”姚妁咬住嘴唇,略显无辜      “瞧你,我又没说是假的。”江西倒是看不出一点破绽来,声音里还带了轻轻的笑意,姚妁一下子就焉了,靠在车里连力气都使不出来,视线转移来转移去,最终还是落在江西脸颊上,细碎的光芒,美得厉害,他却是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细长而洁白,姚妁看到江西的瞳孔,懒散且漫无目的,仿佛一只餍足的禽兽。      她后脑勺仿佛被人用力打了一下,真的够了,真他妈的够了,这样压抑的生活,她还需要忍受多久。      路走到一半,车子就停了下来,江西下车,姚妁不明白,他打开车门伸出手来:“走吧,江太太。”他说江太太三个字的时候,眼神非常纯洁,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干净的气质在江西身上流转      “谋杀?”姚妁微笑,走下车来。      青石板的道路非常冰凉,周围都有雾气在蔓延,大捧大捧玫瑰在灯光下流转,若说姚妁不动心是不可能,江西淡定的将玫瑰放到姚妁怀里,牵住她的手,姚妁走过很长的青石板,便是一大片的湖,她抓住他的手指,江西反握住,斯斯文文的笑:“江东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那是小时候的愿望。”      “江太太,可否先婚后爱。”江西是不懂求爱的人,姚妁看的很真切,他虽然驾驭女人手段无数,不过却是没有求爱过的人,她看着他打开盒子,没有想象中那样俗气,几克拉几克拉的,细细的碎钻环绕在周围,像是月牙,姚妁虽然和江西结婚那么久,不过却从未戴过戒指,因为江西不屑,姚妁看着江西将戒指一点一点的套住她的无名指,她的指尖动了一下,这是第一次,这样接受一个的爱,虽然她不晓得,这是不是爱。      她记得她躺在他膝盖上的时候说的一字一句,半真半假的,但也真的用了心,跟江西交心其实是一件很苦难的事情,姚妁试过,但是输了,如今江西硬生生的提起来,她倒不知所措了,于是她歪着头:“江西,我还没有爱上你。”这是实话      “姚妁,我也想要爱上你,如果非要爱上一个人,那么希望是你。”江西忽然正经了一下,不复往日妖娆,眼里都沁了温暖,这样真诚,姚妁反而怀疑,她熟悉的是那个妖娆到可以翻天覆地的江西,是那个一笑起来都流转了媚气,而不是眼前这个,他一正经起来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姚妁抬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人。      眼神闪烁了一下。      “那么就试试吧。”她最后是这样说的      满天星星都落了下来,与她手上的戒指一起散着光辉。      “你果然是晓得的。”祁晚将邮件关掉,屏幕上蓝色的光芒倒映着她的脸颊,之前就说过,祁晚五官都精致,尤其是唇角,如今却是抿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其实到也不是,她按下电源之后便轻轻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灯光昏暗,是温暖的橘黄色。      许秣然脸依然惨白,丝制的方巾在嘴角轻按,怎么看都是病态的美好,这样软弱的漂亮少年,眼神倒是尖利无比:“这招倒是用的很好,只是赌的太大,江西未必上当。”轻轻柔柔的话语从他唇角吐出,消了锐利,安静的躺在轮椅上,再过不多久就能离开这轮椅,这次发病的时间很长,长到几乎连他自己都快觉得要死了。      祁晚看着自己的鞋子,她一向爱鞋跟很高的,一个比着一个高,至少都是十公分的,如今穿的是平时不常穿的,红色的,十三公分,看起来极妖,撑着自己的下巴微笑:“我不晓得江西究竟爱不爱姚妁,他爱也好,不爱也好,那都与我无关,不过只要重伤他们其中一个,这事就成了,你这样看着好戏,不也是算到了我一定要这样做嘛,有时候想起来一步一步都在你手中掌握着,还真是暗暗觉得不爽。”      许秣然依旧微笑,从远处看去,真的很像一个斯文的贵公子。      但是,也只是很像。      是,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所以江西,你要怎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此文章点击戳戳我吧。 掉收藏了,无比幽怨中,都没人想晓得楠竹是谁么 - -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1)   我很想爱他,可是眼睛在说谎。      ---------题记      姚妁再也不会忘记那一天,江西蹲在阶梯下面,她穿着高跟鞋从上面蹦到下面来,江西眯着眼睛责怪她,她连眼睛都在笑,直接蹦到江西的背上,是一场很长很长的路,有轻微的声音破碎掉,然后再慢慢粘了起来,姚妁靠在江西的背上,他的背的很温暖,姚妁几乎是没有多想就着了,她不重,并不吃力,江西从没有试过怎样去爱一个人,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想要去试试看。      风景正好,桃红柳绿。      深入了解之后姚妁终于晓得江西真的只是妖娆和腹黑而已,若是要让他真正的爱上一个人是一件真的不太可能的事情,他若有似无的怀疑和偶尔迸发出来的妖气,姚妁虽然不能一一接受下来但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日子不慌不忙的过去,姚妁越发倦怠了,窝在江西常常窝的贵妃椅上轻轻的笑,江东被姚妁送去英国那边,走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统统抹在姚妁身上,江西当时离的很远,实在是他的洁癖太重,姚妁默默崩了。      “你敢爱我吗?”姚妁在江西身上,语气微微发暖      “敢。”      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为什么还是觉得那样怪异呢,姚妁偶尔撑着下巴慢慢的想,究竟,在哪里漏了一环了?      江西弯腿靠在沙发上面,偶尔逗弄着姚妁,捏她的脸,姚妁打心底里鄙视他,这男人,偶尔真的蠢的可以,还常说什么她蠢,分明都是假的,他看见她的瞳孔满满都是他的模样,像一抹雾气。      ----------------------祁晚很危险-----------------      许秣然接到解除合约文件的时候,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没有离开轮椅,却也不再整天拿着方巾擦偶尔流出的血来,他的脸依旧苍白的可怕,在阴暗里,悠然开出一朵花来。      “为了个姚妁?”许秣然笑了起来      “为谁倒不用许家二少费心了。”江西接过旁人递来的茶水,眼睛弯出一个弧度来,注入了一点妖,一点暗      许秣然在旁人的搀扶下离了轮椅,将文件一张一张的翻过去,这些个对他倒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到底是个商人:“姚妁不一定值得,也不一定会爱上你,伤财又得不到人的这种事,你也要做?”话虽然这么说了,手下的动作倒没有停,唰唰签了下来      “若是让姚妁晓得你打着心思想要江东的器官来治你这病,只怕也是不好过。”江西抿了茶水      “放着好几亿好几亿的生意不要,偏偏为了儿女情长。”这样一个病弱的少年,眼里却出了一丝锐利而阴暗,初听到江西要解除合约的时候,他是真惊讶了一下,江西是怎样的人他不是不晓得,这样野心重的人,忽然就暖了下来,说谁谁也不会相信的,许秣然看着江西如同往常一样妖娆绝伦,翻云覆雨的,却也最深处看到一丝淡然的柔和。许秣然眼睛眯了一下,这件事情倒是出了意外。      “那是我的事情,许二少好好保重身体,听姚妁说过,这病发起来,倒真挺厉害的。”江西看着这个文件上面自己要失去多少多少的东西,他忽然微笑起来,困倦慵懒,旁人送了笔来,龙飞凤舞的。      祁晚刚进门的时候正是江西懒惰出门,她微笑打招呼,江西轻笑,瞳孔忽明忽暗的,祁晚不希望那个微笑,她转过头看向窗户边的许秣然,他正眯着眼睛开外面的玫瑰,一朵一朵的,像是在黑暗中破土而出。      这个样子的许秣然,仿佛是在黑暗里面,注意到祁晚,他转过来头笑:“只记得江西阴狠,却忘了姚妁如水一样。”      那是祁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许秣然的暗,她只晓得他心机颇深,却很是很难想象这个如玉一样的男人究竟是怎样将那么些人一个一个弄死,如今才晓得这个男人,虽不是如同江西一样妖娆中也能杀人,却也自成一番风味。      -------------------我很想爱他--------------------      “我想吃,酸菜鱼水煮牛肉,鱼香茄子毛肚火锅干蒸黄鱼火爆腰花.........”姚妁一起来江西就坐在她床边,嘴里絮絮叨叨一大串来,她抓不到重点,迷迷糊糊的,撑着头问:“你个不会吃辣的人吃什么川菜。”      “你不是很爱川菜,总得适应着。”分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语,却让姚妁心口一痛。      她抬头有些狼狈的望着江西,以前她总是看不穿最底层的,如今却显而易见,并不一定真的爱上她,却也真的是用了心,反观她,除了偶尔哄骗,装乖卖萌的,却什么也不愿意用心,因为她从心底觉得,江西这个人,是不会认真的,如今看来倒也不是真有,心里一柔软,语气就撒娇了:“都不会做,去店里吃。”      等她刷牙,洗脸,穿好鞋,江西正把车倒出来,她窝在他新买的价值多少多少的的车里面舒服的很:“先去拐角那一家店,晓得你爱吃那家店的,又讨厌人多,别老麻烦秘书,我去。”      到了拐角的时候,江西很自然的将车停了下来,姚妁从车子里下来,发现等的人不少,老老实实的排着队等待,江西等的不耐烦了,眼睛一眯特想毒舌两句,却发现姚妁已经卖好了,蹦蹦跳跳的往回跑,她乖顺的将粥递到他的面前,他偏爱甜食,平常爱些什么东西,她不是不晓得,只是懒的动而已。      “怎样,秘书送到你手里的时候恐怕都凉了吧,还是趁热吃比较好?”姚妁歪着头,长发随风,一丝一丝的      “秘书哪有你蠢,不晓得用保温盒?”江西窝在椅子里面吃,这种东西说好吃也好吃,不好吃也不好吃,姚妁不爱甜的,一大早也不晓得吃什么,居然点了酸辣粉,放了两大勺辣椒,十分钟她就稀里哗啦吃的干干净净的,放了钱。      “一大早就吃那么辣。”江西盯着她红的发烫的唇眯了眼,非常想要说些什么,或是毒舌两句的,最后一想倒也算了。      “╮(╯_╰)╭ 戒掉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姚妁拉好安全带:“据说副驾驶真的很危险,要是撞车的话,说不定要陪你死。”      “我瞧你这两天仿佛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姚妁最害怕的就是江西眯起眼睛,一眯就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来,闪烁着一些细小的光芒,像是一抹血液流转,既妖媚,又邪恶。这样子的江西,姚妁除了讨厌,还是讨厌。 = =      若是真正放心下来,恐怕两个人都不信,起码姚妁和江西都还没有真正的完完全全相信对方,不要问江西为什么愿意花那么多钱解除合约,也许是因为害怕姚妁晓得这件事他也有参与的时候而恨他,也许是其他原因,江西不晓得为什么。      姚妁窝在车子里面兜兜转转了几圈,她千叮咛万嘱托的:“我跟你说,一会千万要躲开夏五的视线,那丫头,嘴巴最没有门,要是看到你,估计就第三次世界大战了。”江西停了车之后,姚妁猫着腰就下了,回头对着许秣然说:“我不会做你说的那些个,不会家常小菜会,没必要样样依着我,一定会有你喜欢的。”      江西依旧不显山不漏水的,车子慢慢的行驶,在看到红灯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其实这样子,好像也是不错的,在绿灯出现的时候,江西心里面只有这一句话,这个样子,虽然在掌控之外,可是也挺美好的。      到了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助理和其他律师都迎了上来:“头儿,严厉另起门户了,开的律师事务所就在那对面,摆明了要跟我们对着干,不过是凭着许秣然在背后撑腰而已。”      “这些小事情就把你们一个一个气成这样子,平常都是白教你们了?”江西边说边往办公室里走,然后对着助理要咖啡来,他不是那种像许秣然一样可以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半天上不下来,办公室里的贵妃椅他倚了上去,眼睛一目十行的:“如今你们一个一个都是搞慈善的?这么点儿钱也接这case?”      助理闷声闷气的说:“这个受害人确实可怜,被家暴。”      江西冷笑,撑着额头,想了半天才说:“去财务部。”      其他律师不免都收了头去做自己的事情,这几天老大不在办公室里,他们都为所欲为,以外老大变好了,倒发觉原来与以前是一样的。      “把最近的case都给我拿出来,没了我倒是这样。”江西叫人来,没多久就抱来一大叠的文件,他撑着额头显得有些慵懒,看起来很困倦,手指上的动作却是没停,一页又一页的,直到接到姚妁的电话。      “下班之后来接我一起去买菜,我12点下班,你也快点。”姚妁悉悉索索的说完之后,江西按着太阳穴轻轻的笑:“好。”      将大大小小案件看完之后,江西说不上愤怒,只是将一个一个所谓的精英律师叫进来,他这个人看起来杀生力很弱,也显得慵懒,只是嘴里的话语却不饶人,训了半天之后,让人顺便倒茶过来,有人递上茶来,江西一眼扫过去:“下一次可学聪明了?”      “是。”      江西拿了衣服:“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边一走,律师群就围了过来:“不像春天来了啊,还跟以前一样喜怒无常啊。”      “p,你以前见过头这么早走嘛?”      “诶,这倒也是啊。”      江西坐上车里,倒车的时候,恰好见到严厉正在远处对着他微笑,江西将车开了过去,严厉笑的很漂亮:“师父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想爱江西 可他不爱我 ?(?_?)?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2)   毕竟我不慷慨,我并不想害自己。      ------题记      江西微笑看着这个人,严厉也温和的笑,吐出的字句却是跟他的脸成反比的:“许二少说,收到你的意思了。”      江西瞳孔收缩了一下,表情依旧妖娆,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分明是轻蔑的语气,却出自于江西的嘴里,他始终带着微笑,漂亮而邪的厉害,说完之后笑容淡了一下,慢慢摇上车窗,将世界隔绝。      严厉转过头去,这就是世界,谁能怨着谁。      姚妁已经站在路边了,夏五笑的阴阳怪气的,姚妁一个眼神过去,夏五正经了:“辞职信我已经递了,跟他一起去国外结婚,毕竟是麻省理工毕业的,不用在这里蹉跎时间,事到如今,可以让我晓得江东他爸爸是谁吧。”      姚妁笑了:“江西。”      夏五的脸阴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不是早说了,找男人可不能找江西。”      “我愿意相信他。”      夏五往后看,发现天正蓝的可怕,仿佛能映出一个人的样子,这样的漂亮,可是谁能晓得这之后的模样,究竟是黑暗,还是依旧的蔚蓝,她的心停了一拍,然后就是钻心的疼痛,夏五揪着自己的衣襟似乎是想要喘气,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夏五闭上了眼睛,声音接近嘶哑:“也许是错的。”      姚妁的眼睛跳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夏五,你怎么了?”      “支气管炎犯了,没事没事。”夏五招了出租车:“我去医院看看,你也小心些,天阴了。”说完之后就坐了上去,姚妁看着她,玻璃窗后的夏五,脸色居然白的不像是一个人,她的手放在胸口,闭上眼,仿佛是掉了眼泪。      江西来的时候姚妁正歪着头看天空,他笑:“脖子歪了?”      “没,夏五走的时候说天阴了,我看了半天,只觉得晴空万里,哪里有阴的趋势,你看看,会下雨吗?”姚妁还歪着头看着呢,就怕去买菜的时候忽然就倾盆大雨了      江西的脸阴了下:“只长体重不长脑子。”      “= = ”姚妁焉了      江西这个男人自然是不会跟着姚妁去市场,她一个人进去,摸出钱夹来,里面的照片是17岁的许秣然,他当时正在微笑,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形状,细碎的发丝有些凌乱,衬衫微微掀起,他依旧漂亮。姚妁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照片揉乱扔进垃圾桶里,当气息平稳不少之后才慢悠悠转进市场里面。      “你来试看看,这个不辣。”昏黄的灯光,姚妁坐在江西的对面,笑的有些淡雅,江西看着她,仿佛是在想要深深锁住,姚妁有些疑惑,瞳孔里水珠闪烁了一下,江西这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顿晚饭吃的姚妁是心绞痛的,江西并没有夸奖她做的有多好多好,倒也没有毒舌,可是破天荒的挽了袖子说要洗碗。      姚妁默默的看着,直到江西砸碎最后一只碗,他手中是泡沫,围裙是hello kitty的,看起来有些诡异,他眼里有一些尴尬,嘴角也不再弯出弧度,姚妁是真的不敢笑出来,只怕他马上伸出手掐死她,于是默默收拾好他弄乱的东西,碗已经不用洗了,全被他打碎了,灯光暗了一下,江西忽然拥住她,她僵硬了。      “江西?”      “真温暖。”      “诶?”      她从没有想过江西的吻居然会这样轻柔,像是水,冰凉也清凉,姚妁看着他的眼睛,非常干净而清彻,姚妁自然的拥住他:“江西,我觉得可能有喜欢你。”      “现在才喜欢上?”江西有些暧昧不清的,唇齿微微发暖。      “你难道先喜欢上?”      “没有。”江西的下巴放在她的头上,细细的摩挲,瞳孔阴暗了一下,但也瞬间清明了起来。许秣然要是明抢,只怕姚妁要从那八十楼跳下来,祁晚如今阵脚不明,依靠着也不行,想到这里,一抹血又再凝聚起来。      “诶?我觉得你怪怪的哦。”姚妁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姚妁头一歪着了,江西看着她,轻轻的骂道:“像只猪。”然后亲昵的捏她的脸蛋,低了头吻上去,姚妁嘟哝,仿佛是骂,江西弹的额头,说她是白眼狼,若是再这个样子,他就不为了她去跟许秣然斗,可姚妁哪里晓得他的峰回路转,睡着的人都是无防备的,江西骂她:“若是你晓得许秣然想要江东的命,你只怕是想活活咬死他,亏得你不晓得,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西轻轻拥住她,天花板上仿佛有阴暗的花朵盛开,黑色的影子在接近,他的瞳孔中有着无穷无尽的类似疼痛的欲望和黑暗,天黑的已经看不清路了,所以,一定要小心回家的路啊,许秣然。      “我一定要从这个漩涡里抽身。”祁晚是这样告诉许秣然的      许秣然已经离了轮椅,又变成那个温柔公子,他抬起头来,唇边有笑容,很淡漠,也很漂亮:“是你天堂有路不走的,祁晚。”最后两个字咬的很纠缠并且暧昧,可他的眼睛依旧漂亮,仿佛是洗眼水用力洗过一样,干净的像是剔透的水晶。      祁晚瘫软了下来,浑身都没了力气:“若是我晓得事实是这样,我一定不会去斗的,简直就是自杀。”她终于示弱了,咬着嘴唇略显无辜,黑夜,非常的黑,黑到你在我对面,我居然都无法察觉。      “我晓得就算你有心放,江西也不会放过我的,姚妁更不会放任何人,只希望她别从你公司顶楼跳下来才好。”祁晚冷笑:“一个比一个狠心,一个比一个毒辣,一个比一个小晓得这个世界的规则,都会示弱,都会演戏,这样活着真的是累啊,许秣然。”      “不会的,她不会死。”许秣然微笑,双手优雅交叠:“累是一定的,因为你还不适合的,其实祁晚,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的。”      “是么,可是现在没有了。”祁晚望着天空,非常黑:“江西阴狠,许秣然多疑,啧,真他妈的合适。”      你以为是两个人的决斗,其实不过是自己和自己在较劲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进展太快,导致两人不和谐。 应该是喜欢上了吧。 其实我不敢爱江西还有一点 他真的阴狠。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3)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题记      祁晚经常会得体的微笑,声音温婉轻柔:“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秘密让女人更有女人味)      如今姚妁也套用了祁晚这一句话,当她同夏五一起辞职,经理问为什么,姚妁歪着头笑,用了那么一句话,搞得经理和夏五同时在风中凌乱了。      这边平淡了一点,那边又起了风波来,姚妁是看电视才晓得江西又接了case,细细一阅读又发现是个烂摊子,估计江西是心里那些阴暗病又犯了,电视里和杂志上无非又开始亏他,他依旧风生水起的笑着,撑着下巴眼里有些暗,姚妁歪着头看,总觉得江西背后有一朵阴暗的曼陀罗花,一大朵花盛开的绝望又骄傲,在红的几乎发黑的花瓣中滚落着水珠,一点,再一点,落了下去。      江西一到家姚妁正整个人几乎都陷进了沙发里,手里面端着江西上次买的咖啡杯子,完全的骨瓷,到底是资本家的玩意儿,一个出去大多都是价钱多少多少的,江西望着她笑:“平常不老是说,这种资本家的玩意儿,会烂了你的手。”他明显是带着微笑的,细细的笑意,身后的那一朵曼陀罗花也收敛了。      “关你什么事。”姚妁咬着下唇:“我还是觉得,茶比较好。”望着杯子里黑乎乎的玩意儿   江西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就着喝了一口,他脸色不变,吐出的话语却是不饶人的:“什么玩意儿,你怎么煮咖啡的本事越来越弱了。”江西也是偏茶的那种人,不过工作需要咖啡也是要的,以前不觉得,现在喝起来就觉得姚妁的手艺越来越烂了。      傍晚江西看文件的时候,姚妁坐在毯子上面看电视,其间江西接到一个电话,他说话是惯有的吊儿郎当的,手中是她乌黑的发丝,江西将折下百合花,插到她的发间,她仰起头微笑,江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虽然在通电话,他却也像是偷腥的猫咪一样,带着狡黠的微笑,然后脸也慢慢的下来,轻轻的点了点她的唇角,有甜蜜的味道。      “若是质疑的话,倒也没什么好说的。”江西温馨的弄着她的发丝,电视里放的是《甄嬛传》,孙俪已经成了熹妃,妆容浓艳到妖媚,江西的话语依旧强势,那边仿佛也是哀叫求饶一大堆的,江西却挂了电话      “这次是和严厉对战?”姚妁的声音柔和,淡雅      “恩。”      “师徒对战,果然有看头。”姚妁靠在他的大腿上面,相当的柔软,电视里播放到熹妃妖娆的一幕,姚妁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莫名其妙的回味一个东西,她闻着空气里百合花的味道,非常淡:“不过,江西,你分明晓得那人的确是故意杀人,而不是误杀,你这个样子,就不怕死者家人活活咬死你?”      “你又晓得了,没有直接证据,可不能乱说话。”江西的指尖非常凉,却也努力温和的弄着她的头发      “当这样黑心的律师,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吧。”      “乖,不准乱想。”唇印最后印在她的额头上,非常冰凉      第二天江西就发现姚妁在耍小脾气,她闷着不愿意说话,江西逗弄她也不能让她抓狂,去公司的她却强硬的要求同江西一起去,江西看着她倨傲又幼稚的样子忽然就笑了,眯着眼睛玩着她的手指:“好,你开车。”      到了律师事务所里的时候很多人都迎向江西说这次事件,这究竟是个什么事件,谁都晓得关键性的,不过实在是太难打,分明就是故意杀人,哪里有什么辩解的,可偏偏辩护律师又是虽然黑心却从来没有败诉的江西,分明是挑战完全不可能的事,却又仿佛有了转机,像是黑暗中的亮光,可姚妁却绝对,那是黑暗中,传来更黑暗的东西。      姚妁是第一次以江太太的身份到律师事务所,多多少少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崇敬,姚妁开始不晓得,最后才慢慢明白,不是羡慕,而是崇敬,还有人弯头来问:“嫂子,你怎么敢跟老大结婚啊,你这么一腼腆小美女,老大可是腹黑的极顶啊!”      姚妁轻轻的笑,却不说话。      “我去狱里一趟,一起么?”江西微笑      姚妁点头。      到了狱里姚妁不免瑟缩了一下,她曾经也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过了那么多年,她咬住嘴唇看那些狱警,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越看越熟悉,仿佛是认得一样,江西拥住她,轻轻摇晃。姚妁低头,咬住唇瑟缩。      那个被状告以谋杀罪收押的人显得非常焦急,江西却很淡定的将公事包放在桌子上,他撑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牙齿雪白,悠闲的喝着茶:“瞧你,前段日子还风生水起的,如今混到这么落魄,居然还去杀人。”      “帮我,一定要帮我。”      姚妁转过头不看      江西眯了眼睛笑:“怎么帮,公众都晓得,你又那么大胆,仿佛是嚣张的厉害。”他真的张狂的像一朵曼陀罗,妖娆阴邪的盛开,从背后绽放,露出血红的牙齿,露出恶心的汁液,完全像是一个怪物。      “我给你钱,我的所有家产。”声嘶力竭,只希望得到救赎      仿佛是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江西终于放了茶水,轻轻的笑了起来,不带一点捉弄:“听我一字一句说,若是你听漏了一点,谁都帮不到。”      随着江西的一字一句,姚妁皱了眉头来。      出了监狱大门,一丝柔和的光芒射进来,江西将车窗摇上来:“阳光越来越刺眼了,小心些才好。”      姚妁只是在隐忍着怒气,双手紧握,不啃声。      江西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冰凉冰凉的。”      姚妁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吼大叫:“怎么可以那么龌龊,他分明就是故意杀人,你却教他这一招变成误杀,你对不对的起那些家人,他们得多伤心,那个人是独生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你为了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江西,你真的很过分。”      江西忽然笑了:“姚妁,一直我来我都是这样,只是你不晓得而已。”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4)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题记      姚妁抿了一下唇:“就算你以前是这个样子,现在就不可以改变一下??”她晓得这句话分明就是自找死路,尤其是看见江西轻微的笑意,她转了头去:“算了,被雷劈的也是你,与我无关。”自这一句话之后,姚妁就一直很安静,长发慵懒的在脑后相当绝世而孤立,在后座的偶尔一抹阴影,从那个角度,她仿佛是在哭。      回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姚妁推脱说有事要先回家,江西眼睛眯了一下,倒也是让了她回家,姚妁一路步行,只觉得脚下仿佛是火海刀山一样,一步一步都很难走,祁晚便是在这当口出现的,她坐在车里面,笑意温婉:“早就想和你聊一聊,有空?”      “我心情非常不好,不要在这种当口找我。”姚妁是一字一句的这样告诉她,说话的时候始终带着柔软的微笑,像是温顺的情人,眼睛却是晕了杀意,姚妁其实是最恨祁晚的,谁都可以原谅,或者是永远不原谅,可是对于祁晚,这个女人,姚妁确实不晓得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恨着,非常憎恨,但也不完全是那样。      这是一种非常纠结的情绪。      “晓得。”祁晚从来没有这样子笑过,以前不是阴暗,便是妖娆,如今却是相当干净的笑容,瞳孔仿佛是被洗眼水用力洗过一样,透彻的能够看清那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这个样子的祁晚,忽然就干净了下来,姚妁眼睛一闭,最后也还是上车了。      “许秣然想要拿江东的一样的东西,你我都晓得他的病,不至于要命,却也痛苦的厉害,而许秣然那个人的阴狠程度你也明白。不过还好江西先将江东送去了英国,否则不晓得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祁晚始终是微笑说这些话的,她笑起来非常漂亮,像一朵儿花静静的绽放,如果说姚妁能够看到江西背后那一朵黑色曼陀罗,看到许秣然背后的一朵洁白的莲花,但却不能看到祁晚身后究竟是怎样,偶尔一朵阴暗,如今又开出一朵纯白来。她越想越难过,环着自己的大腿的想要痛哭流涕,车子外面一抹柔和的光照射进来,一丝又一丝,晶亮,又梦幻。      姚妁啊,你一定要痛苦,因为如果你不痛苦,那么,谁要下地狱呢?      姚妁回家的时候脚下一阵虚浮,将门重重的关上,轰的一下子的就跪倒在地上,声音尖细像是在抽噎,她将自己非常用力的环住,只觉得哪里都是虚浮的感觉,找不边,究竟谁才可以真正的被她依靠,究竟谁才真正的愿意让她依靠,她越缩越紧,想要窝成一个小团,像是个肉团子。      其实不是绝望,真的算不上绝望,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来冲击她,哪里有精力来绝望,要是绝望,在监狱里面那么多年也是真的绝望到顶点了;但也不是灰心,可是姚妁心里面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究竟谁允许成了这个样子,她翻来覆去的想,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来。      许秣然,你有时候是不是真的太狠。      姚妁在家里面哭了一晚上,双眼红肿。      江西回到家里面看到就是这样的惨象,声音轻:“晓得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极端嘶哑,不是不恨,她转过头眼里还有泪花在流转,红着眼睛不太好看,她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眼珠子从左边转向右边,再从右边转回左边来,努力不再让泪珠子滚下来。      “告诉你,然后让你成为这样?”江西拉开椅子,看着地上的她,不是不难过,不是不心疼,也不是没有想过当她晓得这件事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江东是她心口的一抹朱砂,要伤她,只需要伤到江东而已,许秣然轻巧的拿捏到这个弱点来。      “我宁愿是你说,也不是祁晚。”姚妁挣扎着要起来:“从今天去一个月我要和你分居,因为我晓得你要是打了这场官司之后,流言记者什么玩意儿的就会往里家里涌,我很烦那些东西,平息了我再回来了。”      江西用力抓了一下椅子,声音阴柔了一下:“我说姚妁,你有时候真的很想让我帮你往死里弄,真的。”他仿佛是真的很恼怒,手指用力收缩了一下,姚妁都听见他指骨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就是杯子破碎一地,像一地的眼泪。      姚妁转过头来,近乎是歇斯底里的:“那么你要我怎么办,许秣然的性格你不也是了若指掌嘛,分明晓得就是斗不过啊,我没办法若无其事还很温婉的活在世界里面,但也法子鼓起所有勇气去拼到底,我也很怕啊,你以为那几年的牢狱生活究竟是怎样过过来,如果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为所欲为,我得死多少次。那段日子有多苦,你究竟晓不晓得,我每一天早上起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我还活着么’,在这样一个近乎于每一天被人推向更加黑暗,更加黑暗的地方。”      像是一串血泪史,明明已经结了疤,却又硬生生的揭开,然后看到那些鲜血簌簌的往下掉,然后在那些鲜血上面开出一朵妖娆的花来。      “你就想一直软弱下去?”江西不屑的啧她,看着歇斯底里的她,像是在看最不起眼的玩意儿:“姚妁。”      “你凭什么逼我,这种事情你凭什么逼我,你都不晓得的。”姚妁从一开始红肿着眼眶却也淡定,到‘哇’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像是一个小孩子无助,江西又疼又恼怒,却也没法子真的下了决心去骂,以前可以,如今却没有法子,他永远记得,姚妁睁着眼睛含羞带怯的说‘不要事事都顺着我啊’,或者是深夜在他的怀里,笑的像个孩子‘我说,江西,我好像真的有一点点喜欢上你,你也快点接受我哦。’这个女人,分明那样,却又那样轻易,那样轻易的就夺走了一个人的心。      江西看着她,仿佛是恨铁不成钢。      “哇哇哇哇.....江西。”姚妁扑腾的一下子就扎进他的怀里面,死死的环住他的脖子:“江西,江西......”      丝丝的声音,缠绵的像什么一样,姚妁嚎啕大哭,像一个泪人,江西从心里鄙视她,却也微微揽住她:“是,我会帮你。”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5)   先转身,先自由,先说再见,先解脱。      --------题记      江西弄着锅子里的小米粥的时候,心情是真不怎么好,可恶的还是姚妁正窝在床里面正睡的极度安好,他搅弄着锅子里的东西,尝了味道,不太差,细心盛好之后,狠狠将姚妁弄醒,她正云里梦里呢,睁着眼睛有些无辜:“你今儿个不是要开庭?”      她埋着头细细吞噎,看着江西的侧脸:“我还是想要说,你那样的方法真的不应该。”她说的是江西教那故意杀人的罪犯逃脱的方法,姚妁是外行人,却也晓得这轻重缓急的,严厉根本没办法赢他,只是这招太过阴险,分明的歪曲事实,就为了那人的家产就能做出这事来,未免也太过分。      江西正在换衣服,微微侧头,脸上一片阴影,最后才慢慢接了一句:“晓得,之前说过多次了。”      “晓得你又不会听。”姚妁语气略微提高了些      江西听到这语气才略显妖气的转了过来:“胆子越发大了。”      姚妁有些闷闷的,脾气就在胸腔里,却又找不到发泄的方法,只能抿着唇缓解一些怒气,她转过头去,江西正在系领带,见了她这样,缓缓一笑,声音轻柔:“也越爱小孩子脾气了,晓不得之前的强硬去哪了。”      姚妁仰起头:“谁爱小孩子脾气了,爱谁谁。”      江西拿着大叠资料,坐上车,旁边是助理,一行人脸色都相当淡然,江西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将资料交给助理,自己搭了方巾睡了过去,到了法庭的时候,助理来开门来,等着江西下车来,江西将眼睛微微睁开,眯成一条线,仿佛是沉思了良久,语气才轻轻的:“关上车门。”      助理‘啊’了一下,反射性的关上了车门,司机将车开走,只留下助理和江西交给他的资料,他在风中凌乱了。      江西似乎是真的累了,一直眯着眼睛像是在睡觉,也不像是睡觉,只是懒惰的很,他微笑起来:“今天天气不错,回家去把姚妁弄出来,散步。”司机应了一声,随后就是一室的寂寞,相对无言。      “你说,江西会去那个法庭么?”祁晚正在涂指甲油,血红色,她涂的很细心,一根一根,忽然微笑起来:“总觉得问了一个蠢问题。”      许秣然微笑,声音淡雅:“晓得就好。”      既然计划就是这样,那么阻挡的人都一定要死掉,你说呢,江西?      我们不过都是在一步一步按着计划中走,没有为什么,没有计划之外,就算你不愿意,那么是死,我也要把你弄回到这个轨道,计划是一种诡异的甜美的毒果实,就算是粉身碎骨的劫难,也甘愿去赴。      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是这样,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其实早已注定。就像许秣然遇见姚妁,就要姚妁爱上许秣然,就像那么多年的感情,却也毁于一句话,也像监狱那黑暗的几年,一切早已注定,就算哭泣,也回不到从前。      姚妁正在家里面摆弄一大束一大束的百合,忽然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她转过头有些诧异,江西很淡定的换了鞋子,窝到沙发上,眯着眼睛轻轻的笑:“我想要喝茶。”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姚妁忽然握紧了自己的手指,她的唇泛着奇异的白色,像是在颤抖,又像是奇异的欢欣:“按理说不应该是去那个法庭嘛。”      江西忽然就笑了,尾调拉的细长,像一只飞扬跋扈的狐狸骄傲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姚妁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样飞起来的眼睛,拉的很长,妖媚却也沉静。      “你赢了,姚妁,也许我曾经真的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可不可以为了你,当一个好人。”很多年后姚妁也记得那一天的江西,整个人忽然澄净了下来,眼底干净像是婴儿最澄澈的目光,那样漂亮的样子,只是安静的盯着她,像是在盯着全世界。      姚妁转过头去看蓝天,非常幽蓝,一朵一朵白云紧紧的贴在天际,她双手交叉笑的很漂亮,打着赤脚,露出细微的笑容,八颗雪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像一只兔子:“要我把一只禽兽驯养成兔子?”那样俏皮的话语,显得她整个人仿佛都活过来了一样,她乌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那我试试看好了。”特满不在乎的话语。      江西的脸阴了一下,然后微笑。      梦境中,有一只蛇袭来,张开大嘴,吐出红色的信子,露出恶心的汁液,几米长的身躯将人重重包围起来,这是一种,温存的浪漫,也是一种致命的浪漫,也许一开始真的会很快乐,但也只有一开始而已。      没了江西,这场官司胜负极其明显,就算其他人力挽狂澜,可是因为犯罪嫌疑人前后供词完全不一样,没有一开始的默契,要想赢严厉根本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所以误杀不成立,依旧是谋杀,死缓。      祁晚晓得这件事的时候只是更加用心在涂自己的指甲油,仿佛经过一场声嘶力竭之后,她整个人都淡然了,她说:“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谁比谁心狠?费尽心机的不过就是把更多的人拉进去而已,如今我正在努力筹谋着把姚妁弄下去。”      许秣然正在喝茶,上好的茶叶,却烫到了舌尖,他仿佛是怒了,将茶杯子砰的一下子扔到地上去,滚烫的茶水落到地板上,开出一朵花来,热水冒出腾腾的雾气,茶杯子也碎的稀里哗啦的,偏偏他这个人还这么淡定,接过旁人递来的方巾,斯斯文文的擦着自己的嘴角,他的皮肤相当的白,唇却是诡异的红着,他淡然的笑了:“茶水什么时候这样烫?”分明没有任何的杀生力,却迎来的一室寂寞:“改明儿换人吧。”      “是。”佣人姗姗退下      祁晚依旧仔仔细细的擦着指甲油,血红色,看了半天,才仿佛是真的满意了,举着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收了手指笑:“江西这事做的未必太过,你生个什么气,还迁怒,真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想要努力把这文完结,完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开新文《因为军婚》,军婚啊军婚,男女主角的爸妈都是军婚,然后男女主角也是军婚。 不晓得你们爱不爱我的《等一个人花开》,因为是很轻松的男追女的文,现在日更这篇文,以后日更《军婚》,一个人花开那篇文会以龟速啦 希望大家给点意见。 努力码字,争取18w完结,缩了很多剧情,最开始准备25w吖 ☆、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1)      姚妁和江西经常吵架的一件事情就是,江西喜欢看姚妁囧的时候,无论是因为她被他捏,还是她偶尔出丑,或者是她转个头微笑,江西永远淡然的窝在一边,仔细的看着对面那个少女,她红着脸瞧着他,最后终于含羞带怯:“看什么啊。”      他和她甚至外出的时候,他都喜欢在她睡觉的时候逗弄她,玩她,弄的她睡眼惺忪,然后他就心满意足昏昏沉沉的睡去,有时候姚妁毛了,大吼:“把我弄醒,然后你自己睡着,你什么意思啊。”他正在假装睡觉,听到她发毛的话语,他眯着眼睛轻轻的笑,声音细腻妖娆:“我就是喜欢这个样子。”姚妁认了,她发现,江西其实比江东还难搞。      在关系稳定过了半年之后,姚妁睁开眼睛来,江西也安稳的睡在她的旁边,她换了工作,改当网络编辑,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六点,每天扣扣不断闪烁,然后再回答一些作者的问题,她有时候会累,有时候也会很有精神,夏五去了美国,临走时用力抱住姚妁,死紧,她说:“姚妁,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姚妁当她发疯,只是摇头。      江西清醒之后就看到姚妁睁着非常大的眼睛骨溜溜的转,他揽住她的肩,随意的亲吻了上去,声音有些慵懒:“姚妁,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女孩子就叫江南,男孩子就叫江北。”非常温存的话语,姚妁一时间迷了眼睛。      随后也快速的清醒,姚妁拍打他的手:“疯子啊你,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不能怀孕,生江西花了我多少精力,当时不晓得你在哪个女人床上鬼混,可是我.....”她话还没说完,江西就扑了上来,缠绵的亲吻,手上动作极为熟练,撩起裙子,一口咬了上来,疼得姚妁龇牙咧嘴的,江西缠她缠的要死,跟蛇一样,缠的没法子,姚妁理智一下子就散了,眼前晕乎乎的一片,在最后一瞬间,姚妁的眼前只看到一大片的烟花,像是攀登上最高峰,姚妁发出细微的尖叫:“江西,你混蛋啊你。”      都说男人早上爱发情,这话果然不假。╮(╯_╰)╭      缠绵之后,江西推着姚妁的裸背,她腰酸的没法,唧唧哼哼的埋怨他,江西又笑又吻的,细细碎碎的,让姚妁痒的厉害,她转过头来笑:“江西。”      江西咬住她的手指,眼里有一闪而逝的火花,缠绵细语的:“姚姚,我们试试好不好,我想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姚妁没有见过这样他,脆弱也妖娆,漂亮也美好,湿漉漉的眼眸有藏不住的热情,他细细密密的亲吻,她仰起头咬住他的嘴唇,声音弱弱的:“可是我听说,人工受孕很疼,很疼啊,而且还不止一次。”      “我在。”这样一句话,终于让姚妁点了头,说同意。      自从那件事之后,姚妁和江西就去了医院,拉拉杂杂的一大堆,他始终在她左右,人工受孕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定时去,而且每一次都疼的姚妁哭爹喊娘的:“我不要啊,不要啊,为什么啊,明明就是这么痛的事,为什么不是江西来受啊。”之后是细细碎碎的唠叨和哭喊。      日光倾泻而下,祁晚端庄的坐在江西对面,这是一个幽深也不幽深地方,江西举着杯子轻轻的笑,雾气升起,遮住他非常诡异的眸子,没有鲜血的味道,却是深渊,望不进去,相比于江西的深邃,祁晚倒是简单多了,她整个人非常干净,黑色的高跟鞋,血红色的裙子,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就偏爱血红色,露出精致的锁骨,她歪着头轻轻的笑:“大概有7个月没有见到了吧。”      “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江西也笑,终于放了骨瓷的杯子,越发妖娆,后面那一朵诡异的曼陀罗盛开的妖娆,花瓣已经大朵到可以活活吞下一个人,那一朵黑暗的曼陀罗仿佛在龇牙咧嘴的,叫嚣。      祁晚一下子就收敛了笑意,看着他自顾自的妖娆,像是绝世而独立的青花瓷,他抽出了香烟来,笑的淡然:“可以么?”是洁白的香烟,修长,烟盒的表面是一抹白色,上面盛开着一大朵的莲花,雪白,若不注意看的话,仿佛全是白色,那是一朵,有着淡淡轮廓的莲。祁晚就算再愤怒,看到这样斯文的江西,她也办法说不,于是点头看他点烟,烟雾缓缓上升,他只是笑:“姚妁不爱这烟的味道,最近她忙着人工受孕,心情堪比她怀孕的时候,起伏的厉害。”那样温馨的言语,仿佛只是在陈述‘我很爱姚妁。’      祁晚拍的一下的将桌子上的杯子震的仿佛都在晃动,她眯着眼睛看他:“江西,我就看着以后你怎么后悔。”一字一句,都像是从齿间磨出,恨不得剥了那人的皮,喝了那人的血,她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如今却抑制不住那满腔的怒火,她眯了一下眼睛,又努力让自己微笑:“我倒忘了今天的目的,我代许秣然恭喜,姚妁有孕这事,希望能平安生下来才好,总觉得这话的潜台词是‘不一定能够安稳生下来哦。’”她仿佛是觉得好笑,耸肩轻笑,她笑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一种血液弥漫的味道,在天空飘散。      江西看着对面的落地窗,映着自己的模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仔细细的看过自己,依旧是有温馨的味道,唇间的香烟还未熄灭,他仿佛是累了,揉着太阳穴取了香烟轻轻地捏熄,他的瞳孔像是墨水一眼,黑的几乎看不清,就在这样一个诡异的环境里,他打了电话,依旧是那副样子,妖娆的像一只狐狸,声音却无比轻柔:“我说,什么时候有的,前段日子不是才说死也不要再去人工受孕,疼的你死去活来的。”      姚妁也是刚刚得到通知,她下意识的问:“诶?你怎么晓得的,我也才晓得诶,哦,你该不会打通好什么关系了吧。”      江西轻轻的笑了:“蠢,现在站在医院那里,我现在来接你。”      万年不言语的司机忽然说:“少爷仿佛是很开心。”      江西眯着眼睛,不承认,也不否认,他早就说过,就算万事千变万化,就算真的仿佛脱离轨道,可是终究也一定会回来,没有谁可以逃脱,就像这蔚蓝天空的后面,谁能够不保证,下秒钟,就是狂风暴雨的。      姚妁上车的时候被江西抱了个满怀,她拍掉他的手:“虽然不是第一胎,可是我的体质是怎样你也晓得,我害怕会成为容易流产的体质,你晓不晓得啊。”      “若是这一次流产的话,身体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江西扶着她的肚子,他忽然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只是玩笑,却没想到真的有了个宝宝,到底是江南,还是江北呢?他微笑起来,带了一丁点的阴暗。      许秣然,隐藏在蔚蓝天空下的阴暗的天气终于来了,你可准备好了,我相信,这一天,依照你的性子,只怕也是等了很久吧,这正是一个,既诡异又阴暗的时刻呢,最非常非常幽深的地方,幽深到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地方,一根崩的非常紧,非常紧的绳子,有一个人,悄悄的拿了剪刀来,登的一下子,绳子瞬间被弹开,两边拉着绳子的人,仿佛都被那巨大的弹力给狠狠伤到。      姚妁肚子忽然很尖锐的疼痛了一下,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瞬间没有了安全感,经常在傍晚尖叫到声音嘶哑,江西细心的安慰,她咬着嘴唇开始哭泣,天花板上有奇异的花朵在绽放,流下污浊的液体,她觉得周围有一种压抑的空气,暴风雨终于要来了,所以,我们都要准备好。      温暖的阳光在指尖流转,姚妁躺在摇椅上,身子上是洁白的毯子,高高的肚子让她相当劳累,5个月的身子已经让她站起来无法看到自己的脚尖,孩子几乎吸走了她所有的营养和体力,一星期,整整一星期江西并没有回来,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愈发激烈,她觉得呼吸困难,在万事万物的静谧下,她接到了夏五的电话。      对面是一片嘈杂,周围有气球爆破的声音和舞台音乐,夏五一袭洁白的婚纱衬托的自己越发娇小,她声音哽咽,第一句话就是:“姚妁,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怎么就不晓得呢?”在一大片的快要淹没的声音中,夏五蹲□子痛哭起来,号称防水的妆容倒不至于让她太过难看。      姚妁只是轻轻的笑,她是真的难过,心肝肺都难过,白的透亮的肌肤流转着奇异的光芒,她挂断了电话,手机在地上发出一阵声音,她眯着眼睛摇着摇椅,周围是一片春暖花开,在这样的氛围里,她一个人自顾自的寂寞。      “起风了。”姚妁靠着,干哑的嗓音发出一点声音:“也快要下雨了吧。”百合花在瓶子里细细的摇曳,散出幽香来。      祁晚是继夏五第二个来的,她挎的是LV,带着惯有的笑容:“应该是,双胞胎吧,五个月孩子就这样大了。”她仿佛是真的柔软了,放了包包摸着姚妁的肚子:“听说人工受孕是一件很苦的事情,好多人受不了那痛都放弃了,你倒是坚持,五个月不问世事,你晓得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姚妁淡的跟一朵百合花,唇角绽出细碎的光芒:“与我何干?”      “江西和卿可大婚,我特意在这个好日子好看看你。”祁晚依旧是笑,干净的笑容像是一朵花儿,从皮包里抽出喜帖来,并不是红色,而是雪白的,镌刻着一朵黑色曼陀罗,祁晚细心打开。      姚妁一低头就看见了。      新郎:江西      新郎:卿可。      姚妁忽然就笑了,这多像多年前,只不过对面的那个人是妖娆的江西,拿着红色请帖轻轻的笑,而那时的姚妁正在玻璃的另一面,眼里不羁还没有褪去。而这么多年之后,对面的人换成了祁晚,发出淡雅的笑容,她坐在摇椅上,困倦懒惰,眼瞳中最后的一抹光都散去,这样好的风景里,姚妁是真的累了,伸着手努力想要拿到请帖,可是忽然发觉其实根本没有那个必要,面前的祁晚仿佛在分散,空气里也是一种致命的东西在浮动,最后一秒钟,眼角有泪珠滑过。      许秣然到医院的时候,祁晚正在剥桔子给姚妁,姚妁是真的虚弱了,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像是在瞬间就落寞了下去,像是最深的烟花,华丽也寂寞。姚妁咬住下嘴唇,只觉得嘴里有血腥的味道。      祁晚站起身子来,将被子给姚妁盖好,姚妁的眼皮是微微虚盖上,仿佛是累,也仿佛是苦,祁晚转过身看着天花板,她眼眶微微湿润,出了红色的痕迹:“地狱这么黑暗,你们一个一个拼了命的把姚妁往下拉,许秣然,有时候是不是真的很可怕。”      许秣然手上的青筋一一暴露,太阳穴也是顶了极大的怒气雪白的脸颊有一点阴影呈现,他看着床上虚脱到以为已经死掉的姚妁,他终于爆发了,走到病床前,狠狠掐住姚妁的脖子,声音狠毒:“他女人那样多,轮得到你掏心掏肺的,不就怀孕五个月,卿可和江西也是奉子成婚,我以为你那样聪明,他的那些手段你只当玩笑,可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陷进去。”许秣然不晓得自己应不应该哭,总之他在那么一瞬间,瞳孔忽然变得血红色,像是血液陷了进去。      姚妁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在迷蒙之中,她轻轻微笑:“我会相信他,不是拜你所赐吗,如果不是你和他一道演戏,如果不是一步一步声泪俱下,如果不是你们三个联成一手,会成为这样么?”姚妁的手指紧紧掐住他的衬衫,纤细的指尖泛着诡异的青色,她痛苦的转了头去,吐出一大口鲜血。      倒是祁晚焦急,抓住许秣然的手尖叫怒吼:“许秣然,你有病啊。”      许秣然转过脸来,祁晚匆匆忙忙的按铃,护士专家的来了一大群,送进了ICU,隔着一块玻璃,祁晚终于掉下眼泪,慢慢的蹲□子将自己环住。      里面乱成一团,姚妁双眼紧闭,输血,氧气罩,雪白的脸,雪白的窗帘,雪白的床,还有,雪白的你。      许秣然坐在椅子上,外面是黑暗的天空,他全身都在颤抖,打火机用力的,却好几次掉落在地上,身旁的佣人帮忙,他才点燃香烟,将香烟弄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来,在万事万物的静谧下,他用力的熄灭了烟头,最后的一点光芒,也湮灭了。      江西在众人簇拥下亲吻了下去,然后血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他依旧邪气,旁人问:“姚妁呢?”      江西只是笑,笑容里几乎是带了邪气,瞳孔里有血红色的味道,他表情慵懒,像是一只困倦的豹子:“不过一个女人,我身边女人来来去去,你倒是不晓得,不过是时间长了点,你倒还以为是真的了?”      那样轻蔑的语气,仿佛是真的不屑。      姚妁依旧在ICU生死挣扎,祁晚失声痛哭,许秣然在夕阳落下的时候微笑,春暖花开,春暖花开。      在医院里面挣扎了一个月姚妁才活过来,很大的肚子,脸色却是雪白的,她起床,努力穿好鞋子,许秣然伸出手来扶她:“前段日子你填了离婚协议书,并且不要江西任何的财产?”其实只是问话,姚妁却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在人工受孕之前填的一大堆资料,哪里来得及看,只是匆匆写了名字,想来也是那离婚协议书就夹在里面吧,姚妁不再去想,抓着许秣然的手,脑子都是一团浆糊。      “你看,江西是这样的人,你还愿意?”他说话斯文优雅,像是一条白蛇,轻轻吐出红色的舌尖,有汁液露出,诱惑着人心。      “江东的事情呢?”      “只为引你上钩。”路过樱花树,他折下一株,插在她的发间,樱花绯红,他的脸颊却苍白:“江西注重人心,江东又是你的软肋,一触碰,你果然上钩。”他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柔微笑      ‘你会爱上我吗?’在英国,江西曾这样问过他,带着细碎的笑容,像是毒蛇,等着一个人的落入陷阱里。      ‘不会,因为你不值得你一个人用真心对待。’那个时候她是这样说的,就像她不晓得以后发生这种事情,惨败。      “你怎么愿意与江西演这一场戏,仿佛永远对立一样。”      许秣然停了一下:“你是青梅,阿贝。”他说话的时候身后像是有一大朵的莲花,微微的盛开,不是粉色,而是洁白,他微笑起来,像是最好的情人,起风了,姚妁眯着眼睛看向天空,依旧是蔚蓝色。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已经出来-= = 不知道算悲剧还是喜剧 从现在开始大虐,阴谋出来了 我已经不能忍受你们都说江西是好人,所以放了很多 章节名我大爱,之后字数都会很多,会一直用这个章节名,我估计再八章就完了吧,前提是每一章都要一万字 = ☆、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2)   谁在青春中金戈铁马,踏碎誓言,攻下了你心里的城?      姚妁闭上眼睛,用力呼吸,等到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一大滴眼泪往下掉,不是不恨,也不是不怨,可是是为了什么啊,她姚妁为什么会被两个男人都玩弄在股掌中,在周围一片一片的樱花中,飞飞舞舞,姚妁不是不漂亮,只是永远在祁晚的光耀之下,如今她这样虚弱,白的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姚妁几乎可以听到血液流动,心脏嗵的一下子不再跳动,空气里有流转的香味。      许秣然眼睁睁看着姚妁倒在大片的樱花瓣里,她的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表情不算祥和,在那样美好的环境里,许多鲜血从腿间流出,染了花瓣,粉色的花瓣变成血红色,而她的脸依旧漂亮且苍白,仿佛所有的血都是从那里面渗出,站立在樱花树下,过了那样长的时间,许秣然才伸手,身后一大群的人将姚妁再次推进ICU里,他转过身,外面的车已经等好了,进车之后司机关上门来,与外面的阳光瞬间的隔绝,只留下一室的黑暗,衬的他的脸非常阴暗。      江西懒惰的将自己放进沙发里面,指尖是他贯爱的香烟,极长,标志是一朵淡雅的莲花,看着面前的文件轻轻的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却显得越发尖利:“不晓得许二少可否偷天换日,股份协议可还是之前我给你的那份?”      “江二少身为律师,这种事情比什么都敏锐,况且不早就留了后手,这样天衣无缝,谁是你的对手。”许秣然倒也不急,轻轻缓缓的,透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来,白色的方巾按住自己的唇角,然后才徐徐的扯出笑意来:“孩子我就先替你解决了,姚妁能不能活过来,只怕是要看天意。”      江西更加慵懒了:“呦,这话说的。想当初定这计划的时候,许二少可是铁了心要留下姚妁的,只说不要玩死了,如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你也撒手不管了,这可不是让我再狠狠的虐嘛。”对于孩子掉了那事他倒是没什么反应,瞳孔里闪出惯有的血红色,旁人递上烟灰缸来,他捻息:“看来许二少是真伤透了心啊,可是她爱上我这事让你有些挫败,不止于此,不过是女人,有的是法子,软硬兼施嘛。”      许秣然冷笑了:“这话说的我倒是罪过了,哪敢。”那是一株,纯白出彩的莲花,在背后微微绽放,映着许秣然洁白的脸颊,漂亮,也相当诡异。      终于又有人送来一些文件,江西倚着看。      “哪有你厉害,分明是排练好了的,让你助理代替你说了那些个话,谋杀变误杀,到底也还是严厉这个徒弟好,演了个反间计,媒体报纸却不晓得,都中了圈套,那人家产也得到,姚妁那边也安抚到。”许秣然轻轻的笑      “许二少这话说的,江东抚养权不也转到了你的手嘛。”江西倒也唬弄。      有人电话进来,声音恭敬:“江二少,房子出售了。”      江西挂了电话,对上许秣然斯文的眼神,他这边笑了:“我要姚妁死,可否?”出售的房子是江西和姚妁住了半年的,江西有洁癖,圈内是都晓得的,这样子也没什么,可是许秣然却笑了,斯斯文文的问了句:“她如今也是半死不活了吧。”      “诶我还以为许二少想要问问这其中原因呢。”江西讶异了,从姚妁还在监狱,从她出狱,一步一步,都在掌握之中。      三年之后,她必死无疑。      这是早就注定好了的,许秣然但笑不语,却是不允许,江西以为他会制止,如今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许秣然仰起头来:“对她,我终于绝望。”这是一种极其模糊的情绪,江西不相信,许秣然低着头转动着勺子,整个人看起来很安静,像是绝望,微微闭合。      姚妁在ICU里面躺了很久,祁晚看着一袋一袋的血浆往里面送,引产,胚胎,血块,泪水,嘶哑,尖叫。分明是姚妁在受苦,祁晚却拼命扯着自己的头发,在绝望中尖叫,还被护士请出去,安抚情绪,祁晚睁着眼睛,瞳孔乌黑,像是有墨汁沁出来,她掐住自己的手指,努力不让自己吼出来。      “吃饭了吗?”卿可温婉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江西正同着一大群人吃吃喝喝的,周围是乱七八糟的女人,妖娆与欲望纠缠,勾出淫靡的脸颊,江西似乎对卿可还是有兴趣的,敷衍着一两句,卿可抿了一下唇角:“江西,我们交往八年,你有那样多的女人我都不在乎,之前你说要演戏,于是我演了一次许秣然的女朋友,你说只是玩,可是江西,我觉得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在骗我。”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江西说不上有多爱卿可,这个男人最爱的只有自己,哪里还爱的上别人,不过是因为这女人是最晓得人情世故的,若是要结婚倒也是个好人选,听完这话,江西只是轻轻一笑,非常妖娆:“卿可,若是我愿意骗你,你就受着,要崩溃要大哭,该是我不愿意骗你的时候。”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都是略微飞扬的,相当邪魅。      “我要和你分手。”卿可用力砸碎手机,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像是一地的心,开出一朵绝望的花朵来。      江西和卿可结婚不过是祁晚的谎言,喜帖很好制作,姚妁本就怀疑,所以一切也不难,江西的原话是,他不愿意再结婚,没有为什么,只是想暂时当一下自由身,有女人爬了上来,江西随意的亲吻下去,周围一片起哄声,江西扭头,妖娆邪魅,丹凤眼往上挑:“不过是玩乐,一个一个看着我,真他妈欠干。”      周围喧闹,江西转过头去笑。      姚妁依旧是加护病房,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张,祁晚揉烂了踩碎了,抓着主治医生的领子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这人你能救也得救,不能救也得救,否则我让你死。”她是真的发狠,甚至能看到她眼睛里面的狠戾      从白天到黑夜,再黑夜到白天,祁晚日日夜夜受着,姚妁最后在生死边缘在活了过来,孩子没了,肚子一下子就快速瘪了下去,她睁着眼睛,天花板上一种奇异的雪白色,姚妁转过看向祁晚:“你什么时候晓得的?”      “比你快不了多久。”祁晚修好了指甲,露出淡漠的笑容      姚妁全身都疼,哪哪都疼,挣扎着要说话,嗓子里却仿佛竖着一把刀子,喑哑难忍,她在绝望中哭喊,找不到边际,孩子的失去就像是掉了一块肉,疼的厉害了,如今也只有麻痹,她用力要起来,转过头,眼泪滑过脸颊,并不是想要流泪,只是忽然就哭了出来,她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一点东西,抓住一点就好了。      “瞧你这样子我真是兔死狐悲。”在姚妁处于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刻,祁晚一次又一次的大哭,绝望,缠绕,挣扎,也许并不是为了姚妁哭,而是在哭自己。姚妁如此,她是必然兔死狐悲的。      “我这辈子不晓得有没有后悔过,但是姚妁,我晓得是我对不起你。”祁晚换了一下姿势,修长的手指自然的交叠起来,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非常漂亮且干净,乌黑的眼珠里像是有水珠,升起淡淡的水雾。      姚妁只是笑:“哪晓得是他。”      一切的一切,起因其实只是一张照片,很长一段时间里,许秣然的桌子上都摆着姚妁的照片,蛮横十足的样子,江西看着那张照片,只是轻轻柔柔的笑,那是真正意义上,江西第二次见到姚妁的模样,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重要的,是后续的发展,江西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说了计划,许秣然正在看文件,声音不冷不热:“江二少怎么对她起了兴趣?”      江西轻轻的笑,露出了牙齿来。      许秣然放下了笔,那一天阳光非常耀眼,千万束,美到恰到好处。      为什么要起兴趣呢?如今江西侧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困倦又妖娆,周围大片喧哗声,他说话狠毒,没有几个人敢上前说几句话来,他一个人自顾自的妖娆绝伦,从远处看去,黑色的曼陀罗盛开的越发漂亮,像是要吞噬一个人的心。      江西在20岁之前都有一个妹妹,却在自己妹妹与别人私奔之后,父亲觉得颜面大损,与她断绝父女关系,江西那个时候只是在喝茶,洁白的茶杯,眼里有一闪而逝的邪魅的光芒,江西的妹妹,从那一刻成了路人甲,江西素来冷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过那女孩子在离开家的时候,居然是莫名的兴奋,江西看到自己妹妹的嘴里仿佛在说什么,很多年江西才晓得,那一句话是‘终于离开江家这个地狱了。’      江家是一个地狱。      很多年前就是这样了。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高干之后的背景,都有那么点破事,让江西侧目的事情是,他妹妹在三个月后出车祸死亡,他以为是父亲做的,派了人去,回来那人递上支票,四百万,落款处名字赫然是:姚妁      那人说:“小姐是被这个叫做姚妁的人撞死,我赶去的时候那人恰好也在医院里面,表明了身份,姚妁直接将这张支票扔到我的脸上。”      江西阴了脸,香烟熄灭,他呢喃:“姚妁?”      在那么多年前,命运早已注定,如今那张支票只怕是已经泛了黄,他并不是想当什么圣人替妹妹报仇,全凭是兴趣而已,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人,若是痛到骨子里,是怎样一副欠干的模样呢。      祁晚在接到电话的是时候姚妁正在睡觉,她轻声细语:“是,情绪依旧不稳定。”最后仿佛是听到什么,踩着高跟鞋一点一点退出了病房,交代身旁的人好好照顾着姚妁,在祁晚离开之后,姚妁睁开了眼睛,咬着牙齿下床。      “天气这样好,为什么要拉上窗帘呢?”非常寂寥的声音,她一头长发及腰,宽松的病房让她的腰更加纤细,她仿佛是累,也仿佛是困,歪着头看着窗帘下厚重的阴影,她下床,脚一扭,居然倒在了地上,她伸出手来抓住窗帘,内心嘶哑尖叫,用力敲打玻璃。      祁晚下楼刚一出门,看着红绿灯上血红色逐渐变成绿色,在过马路的时候,忽然有一辆黑色奥迪跟不要命的驶过来,她表情祥和,其实这些都是命。      “祁晚!!!!!!!”姚妁在拼命站起来,到阳台上之后,祁晚站在马路中央,奥迪车呼啸而过,祁晚笑的非常漂亮,像是一个孩子,碰撞,飞,血,一大滩的血,奥迪车有条不紊离开现场,仿佛是早就训练过千万遍。      姚妁光着脚丫子就往医院下面跑,穿过青石板的道路和模板地板以及瓷砖,她踉跄了几下,在终于达到祁晚身边的手,血液依旧温热,她不晓得自己流产的时候血崩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场景,可是如今她满眼过去全是血液,姚妁凭借着自己的一点经验终于晓得,怀里的人当场毙命,姚妁睁着眼睛看向周围,就算是蔚蓝的,雪白的,鹅黄的,如今在她眼里都是昏暗的一片,她不晓得自己眼眶里究竟是眼里还是血,她的手是血红色,周围是血红色,白色的病服,也是血红色。      这是一种怪异的兔死狐悲。      祁晚死去一个月之后,警方终于正式立案侦查,姚妁是第一个被抓去录口供的人,并不是第一次,在那苍白的灯光下,对面的两名警察近乎咄咄逼人,姚妁的脸颊是奇异的苍白,她是笔直的长发,勾勒出那一张脸颊,诡异的白色,她抿着唇始终轻轻微笑,不说话,中国是一个人权的地方,警察似乎是真的不能做出些什么来,直到,江西的到来,是惯有的妖娆,淡定的坐在她的对面。      姚妁眼珠转了一下,依旧是很长的黑发,唇也褪了颜色。      “好久不见。”江西亲昵的抓住姚妁的手优雅的印下吻来,随后安逸的坐在椅子上:“众人都怀疑你,特意来当你辩护律师。”      姚妁拒绝说任何的话,歪着头看向雪白色的墙壁,她的脸处于一种非常漂亮的痴迷状态,低了头轻轻的笑:“罪我会认,死刑也好,无期也好,我都认栽,可是我可不可以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环着自己的腿,头发几乎能到脚尖,一束一束的黑发,像是一个孩子,她的眼神非常干净,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洗过一样。      江西轻轻的笑,带了血腥的味道:“啧,我以为还会有更好的好戏,到此为止了?就是江东真正被许秣然弄死,你也不能绝地反击?”他是真的血腥,鲜血在他身后爆发,鲜红色在整个房间里面流转,瞳孔几乎变成红色,像是恶魔变身前的最后征兆,这是,最最真实的江西。      姚妁放下了自己的脚,她以前有短暂跳过一阵子的芭蕾舞,脚尖先着地,她抬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上面是昏黄的光芒,隐隐约约有着泪痕的迹象,她没法微笑,也没有办法哭泣,仿佛哭的所有的都是鲜血,一滴一滴,传说中有一种鲛人,他们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化为珍珠。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她是姚妁,留下的其实只有血液,和所有的痛苦,姚妁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指,雪白的指尖越发苍白,她赤足,发丝如墨,在缠绵的发丝之中,江西只看到她撞向墙壁一瞬间,那是非常缠绵的场景,发丝是江西曾经缠绕过的,她永远仰起脸对他羞涩微笑,亲热的时候江西喜爱亲吻她的足,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的缠绵,如今也是这样子的微笑,用力撞向墙壁,当场晕倒在警察局里面,一丝一丝的血,从她额头渗出,墙壁上依旧是妖娆的血红,她仰躺,额上依旧红了一片。      江西撑着额头看着地上的姚妁,似笑非笑,最后终于是累了,佣人拿来外套,他困倦的揉着太阳穴,出了门之后局长说话,江西拿出惯有的伎俩三三两两的打趣,直到那警察局的局长将江西送上了车,看着车驶向远方,后面跟着好几辆的黑色车子,这边刚刚送走人,一个小警员慌忙来报告:“那个....那个....那个女人她...了。”      一阵的慌乱,七手八脚,一次又一次的被弄上担架上面。      姚妁有时候命非常硬,在医院一个月一个月有一个月,直到很多人以为她再也不能醒来,直到许秣然都卖了墓地,两块,空旷的地方,直到江西连说辞都想好,直到医院放弃,她却睁着眼睛,看着许秣然,大叫:“许秣然,你怎么还敢站在那边,我渴了,我想和酸梅汁,冰凉冰凉的。”姚妁歪着头笑,有狡黠的味道      许秣然手一抖,杯子哗啦的一下子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阿贝?”      姚妁光着脚丫子,呼啦一下从床上下来,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捏着他的脸颊,咬着嘴唇笑:“许秣然,你越来越厉害了啊,谁允许你不随时准备酸梅汁,谁允许我一觉醒来你不在旁边削果子的,恩?”      许秣然的手抖动了一下,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姚妁,这招未免太难套了。”他说话的时候始终带着他特有的斯文,一边说一边帮她扣上纽扣,像是以前一样,抬起头来看着姚妁,带着淡雅的微笑,像是一朵莲花。      姚妁转过头去:“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你希望回到我20岁之前,你还叫我‘阿贝’,我还会怒气冲冲的连名带姓叫你,你不允许自欺欺人,也不允许遗忘。”      我曾经这样爱过一个人,爱到骨头里,却又亲自毁灭,我爱过你的温柔,也爱过你的残忍,直到,我不再爱你。------姚妁      我也这样爱过一个人,这辈子也不会再这样爱过一个人,那一场爱情,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许秣然      姚妁站起来:“我晓得江东在你那里,他现在还小,你也有的是法子让江东忘记我,许秣然,我已经不愿意再爱你了。”是一种几乎灭绝所有光芒的黑暗,这是第二次,许秣然错过姚妁的手,她的那边,黑暗已开,他的这边,却是越发光亮。      在经历一长串的煎熬与痛苦之中,姚妁所有的东西都认,最后是,死缓。江西仿佛仍旧是抱歉,妖娆的像一朵花,姚妁像是灰飞烟灭一样,仰起头,多少度多少度的角度是最完美的,又想起鲛人的故事      鲛人:人首鱼尾,貌美善歌,织水为绡,坠泪成珠。发色深蓝,深碧色的眼睛。寿命是人类的十倍左右。奴隶主畜养鲛人,成年后便剖开鱼尾,分成两腿,以人形拿到东市西式上出售获利。      姚妁不敢说自己是鲛人,可江西一定是那个奴隶主才对。      姚妁安静的看着警察帮自己戴上手铐,银色,并且是第二次。江西似笑非笑,说先走一步,身后是一群助理,严厉赫然在其中,她被警察带走,脚步缓慢,在上警察的一瞬间,她瞧见许秣然安静的站在角落里,有着笑容,姚妁站在他的面前,他细心的弄好她的发丝,声音有些一些细碎,他拥住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头发越来越长了,衬的自己的脸色非常不好,改天我来帮你剪掉,这么多年,不晓得手艺有没有退步。”      警察上路过很多风景,姚妁看着这一切,几乎是一种从心底绝望,她能活多久,在死刑之前,她究竟能不能熬过这两年,医生的警告,病危通知书,苍白到绝望的脸颊,像是一种鬼魅,监狱生活与以前一样,经常半夜半夜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雪白色。全身都是一种窒息的疼痛,这样的痛苦折腾的她是死去活来的,姚妁太阳穴疼痛,小腹,还有更隐秘的地方。      昏暗,纠结,绝望,亦或是痛苦,没有谁可以拯救谁,只有谁,更加堕入地狱和黑暗,这样一个绝望的地方,你可以期待什么。      江西的生活仿佛又恢复到以前的淫靡,他始终漫不经心的调教,和许秣然保持着一种似乎是敌对,也似乎是朋友的关系,许秣然依旧每天扮演着好父亲的角色,对江东一种近乎无法无天的宠爱。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前看过一个恐怖微小说是:他的肩膀痛了很久了。 痛到不得不放下繁忙的生意,到一个名医那里求诊。 “双侧肩胛骨骨癌,晚期,还有半个月时间了。”医生冷静地下了判断。 他震惊了, “我才二十三啊!” 医生同情地望着他:“手术没有什么意义了,回去享受你最后的人生吧!” 一个月后,他再次来到医院。 虽然面色带着迷茫,但是看起来不象是要死的人。 他对惊讶的医生说:“上次回家之后,我就待在家中等死,没想到过了一个月, 我还是活着,而且,我长出了这个。” 脱下上衣,一对翅膀从他的肩膀后伸展开来。 光洁、闪亮,这是一对天使的翅膀。 医生吞了吞口水:“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件事?” “没有。” “哦,那很好。”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给他打了一针。 他惊奇地晕倒了。 医生将他拖进手术间,掏出了手术刀: “我已经诊断你患有骨癌了,就算你变成了天使,也必须患骨癌而死。” 医生开始切割他的翅膀,血,飞溅到医生秀气的脸上。 “天使也好,恶魔也好,我的诊断,是不能错的。” 我当时感触非常多。 就像那一句 没人可以逃的过宿命 姚妁是这样,许秣然也是这样,江西仍旧是这样。 ☆、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3)   心指引的方向,才是生命的归宿。      姚妁的不适从最开始的视力,最开始以为是近视,最后才发现从最开始的字迹模糊,到天空乱成一团,再到,就算近距离也无法看清那人的容颜,像是近视1000度的人,她窝在一角处,拒绝与所有人说话,模糊,混乱,纠结,缠绵。      “诶,新来的。”有人踢她的脚,姚妁仰起头来,她的瞳孔非常干净,因为已经看不清楚的关系,她只有淡漠的微笑,像是默默的将自己笼罩起来,不晓得是哪里惹到她,那人似乎更加不爽了:“你凭什么这么拽啊。”      “我没有。”      啪,姚妁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那人的指尖疼的发颤,姚妁的唇角渗出鲜血来,旁边就是墙壁,她的脑袋里乌拉拉的作响,眼前有火花在绽放,姚妁无法看清人,便也无法抓住那人,所以语气瞬间淡漠:“我不晓得你是谁,但是我告诉你,千万不要惹恼我。”      在气氛瞬间冷凝的时候,狱警说:“姚妁,有人来看你。”      她扶着墙壁摸索,在路过刚才那人身边的时候,努力对上脸颊,虽说看一切都是模糊不清,姚妁努力眯了一下眼睛,伸出手来,用力的拍下去,没有打到脸颊,从锁骨滑过,将那人推倒在地,姚妁仰着头,从那个角度看去,像是冰凉。      坐到位置上的时候,姚妁只觉得对面是一团雾,她歪着头努力的看,发现是真的看不清,卿可落座,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姚妁,她的皮肤非常细腻,几乎找不到毛细孔,双眼迷离,漂亮又纯粹。      “你好,我叫卿可。”      姚妁记忆力向来好,一瞬间就想起这人是之前和许秣然折腾过一段时间的,她靠在椅子上柔软的微笑,焦距不对,说话就很自然的大声:“你好。”      “我晓得你与祁晚的事无关,虽然我不知道是江西还是许秣然动的手脚,可是你是冤枉的。”卿可说话的时候是甜腻的笑容,她没有祁晚高傲且妖娆的味道,更不是姚妁的恬淡自然,而是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是邻家孩子      姚妁不晓得这个人究竟想要怎样,可是听到这话,她只是笑,在最后一秒钟,她轻缓开口:“不是许秣然,也不是江西,许秣然从来不爱这样的手段,怕弄脏自己的手,他有洁癖,若是想要一个人死,逼她自杀就好,不用特意选了车撞;更不是江西,虽然江西爱做一些龌蹉下流的事情,可是他也是一个好看好戏的主,这样的戏,他自然是舍不得的,所以,江西也不会做;也的确不是我,因为那天,我刚刚堕胎,在医院里面,所以,应该猜到了吧,祁晚其实是,自杀。”      从一开始姚妁就晓得,祁晚死前的微笑,奥迪车,暧昧不分的语气,恰到好处的死亡,其实不过祁晚雇人状撞死自己而已,策划的自杀,祁晚甚至晓得,江西一定会那这事来做文章,逼姚妁低头,所以祁晚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      ‘就算死,你也别想往外摘。’分明是那样痛苦的一句话,祁晚却是近乎于一种完美的平和说出来的,她在她怀中,生生断了气,然后是,大片大片,热情奔放的血液,对啊,对于祁晚,只有血红才真正适合她。      卿可的手凉了一下,接着是椅子的声音:“我先走了。”      姚妁歪着头,身旁的狱警让她回去,姚妁一个不小心,加上无法看清周围的食物,头居然撞到玻璃上,她吃痛,弯□子低低的喊叫,额头上是往外翻滚的血液,姚妁跪着,右手按住自己的额头,狱警的声音仿佛离的很远,她一个人逐渐抽离,寂寞,然后粉身碎骨,眼睫毛上有血珠,然后是越来越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浓浓的睡意。      妈妈,我好想你。      只是被简单包扎然后扔进去,姚妁每天睁着自己的眼睛看向天花板,雪白色,暗色,乌黑,然后发霉,最后,完全变成漆黑色,再也,再也无法看见光明,姚妁在最后一秒才接受自己已经失明的事实,失明,失聪,最后是什么呢?失声么,胸腔里一种刺痛辗转反侧,周围闹哄哄的,在黑暗里面的人其实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但是对于姚妁是已经不会了,一个人绝望之后,就再也再也不会没有安全感了。      以前是蔚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一大片一大片,如今是一种窒息的黑暗,沉溺,然后不断的窒息,无论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周围的风景都是一样的景色,以前她还会说‘这样好的风光’,如今呢,应该说‘这样好的黑暗么?’      “我是学医的,所以我可以很直接告诉你,她快要瞎了。”卿可看着对面的许秣然,他正宠溺的逗弄着江东,对于整天整天无法见到母亲,小孩子的心性是哭了很多天,然后,就是放肆的玩,像是彻底忘记,许秣然帮江东拉好拉链,擦好他肥胖胖的小手,亲昵的说了几句话之后,看着江东离去的身影,他漫不经心的擦了手指,看着卿可温暖的脸颊,弯弯的眉眼,这是一个非常温暖的女人。      “上一次我已经答应帮她剪头发,那么,就选这几天吧。”许秣然扯了方巾过来,擦拭自己的唇角,瞳孔冰凉乌黑,身后是被窗帘遮住的大片阳光,从这个角度看去,仿佛是极阴凉又黑暗。      “接下来是失聪,然后失声。所以,根我据的估计,她根本就活不到死刑执行的时候,所以,把她放出来吧,她也是个可怜人。”卿可并没有真正想要帮助谁,或者是为谁,只是纯粹看到那个女孩子双目无神,歪头笑的漂亮,极长的头发完美的勾勒出她细小的脸颊,仿佛是白瓷一般,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在毫无血丝的脸庞,她却看到,姚妁被玻璃划到,簌簌的流下鲜血,那个女孩子,究竟可以活的多久呢?      “卿可是个好女孩。”许秣然仿佛笑了一下:“既然你能晓得这事,就代表江西一定晓得,所以,谁能放得过谁呢?”卿可总觉得许秣然说话的时候相当怪异,却也无法讲出究竟是一点那样怪异,她弯腰道别,优雅的离开的许秣然的办公室里面。      江西自然是晓得的,每天电视上放着姚妁引产的片子和她在监狱里面失去听力的惨痛样子,他总是带着妖娆的笑容,接过佣人的茶水,双腿自然的交叠,轻尝一口之后,放到佣人手里,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姚妁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引产的过程非常痛苦,因为许秣然在樱花树下已经让姚妁动了很大的胎气,所以更不适合引产,孩子已经有了胚胎,被放置在一个近乎透明的容器里面,血,还是肉球,江西也分不清楚,姚妁的脸颊已经是透明的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水,江西忽然腻了,让人关了,倚着沙发,像是睡着了。      怨恨,痛苦,都是属于你的东西,与他人无关。      姚妁从来没有这样接近过天堂和地狱,仿佛就在一瞬间。      她能够很敏感的感受到是许秣然的气息,她睁着眼睛歪着头轻轻的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上面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来,发丝被撩起,剪刀咔嚓的声音,细碎的发丝落到地上,她不晓得现在是怎样,不过永远记得,姚妁小时候就喜欢翘着腿坐在极大的玻璃镜子前面,她那个时候并不是尖细的下巴,脸庞还显得很圆,她最喜欢的动作就是仰起头,就看到发丝落到地上,交错乌黑的发丝,许秣然向来细心,不会让头发让她觉得不舒服,姚妁喜欢笑,然后是傲娇的话语,许秣然也是笑,然后嘴唇便会印上冰凉的额头。      在黑暗交错间,姚妁感到一阵冰凉,额头上的触感,姚妁歪着头不再笑,指尖插进了椅子里面。      “依旧是短发适合你。”许秣然收了剪刀,然后是毛巾,擦过她脸,因为看不见,所以并没有因为毛巾而眨一下眼睛,乌黑的瞳孔里流转着晶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这样美好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气逐渐转凉,脖颈处一阵凉意,姚妁下意识的拢了下自己的长发,却在触碰到短发的一瞬间心里凉了一下,依旧是及耳的发丝了,并不是可惜,只是忽然生了凉意而已,指尖往下果然就是那道疤痕,非常明显,许秣然轻轻的握住她的指尖:“疤痕不是问题,就算是植皮,我也会帮你。”      “那我可以用你,心肝上的皮肤么。”姚妁声音很淡,并没有任何的跌宕起伏,这样一根平稳的声线,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当然。”许秣然贴近她的耳畔,细碎的声音:“阿贝忘记了么,我们的命其实是连在一起的呢,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的手触碰到我的脸,然后往下,将你我发丝用胶带连接,你说,因为你是短发,而我也是,所以下一次,我必须为了你将头发变长,你看,我已经那么多年没有再将长发剪短,因为我一直觉得,若是剪短头发,便是剪短对你的思恋。”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姚妁被毫无疑问的被放出了监狱,听许秣然说,那一天是少有的绵绵的细雨,姚妁被旁人搀扶着,她穿着到膝盖的蓝色长裙,在雨丝笼罩中,许秣然撑着漆黑的伞,伸出手来,姚妁站立,露出温柔微笑,许秣然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完全无法看清,于是牵住她的手,极凉,姚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同一个人十指相扣走过那条街了,她低着头微笑:“一定要记得,我要用你心上的皮肤。”      “当然好。”      死缓,两年,730天,可是姚妁啊,你究竟能活多久呢,一天,两天,还是一年。在巨大机翼毫不留情的滑过蔚蓝的天空的时候,卿可弯着腿轻轻的笑,在光与暗的交错中,卿可在患者名单中,将姚妁剔除。      “在我手下从没有无法康复的患者,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姚妁而打破,她,必死无疑,没有人可以救她,你的选择只有,要么,陪她一起,要么,推她下去,所以,许秣然,你要选哪一个呢?”手机里面是她的声音,温暖愉悦,卿可一直被称赞的是邻家甜美女孩,如今笑起来却也与江西不分上下。      在非常幽深的地方,黑暗到无法看清,许秣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卿可微微眯了眼睛:“那么,希望你的愿望可以成真。”许秣然挂断了电话,旁人接过。      姚妁如今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在秋千上坐一下午,周围是蔷薇花,一朵一朵,极尽妖娆,周围会有人说,蔷薇花爬过围栏,天气晴朗,非常蔚蓝。姚妁倚靠着秋千,并不是视力,听力的逐渐退化告诉她,也许再也没有办法再同人真正的交谈,不过还好,只是退化而已,并没有真正失去。      我只是喜欢一个人真正自由的时候。      许秣然仿佛是真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会细心牵起姚妁的手,姚妁也是永远信任他,在漫长的,永无止尽的黑暗之中,她信任的永远是他,听力退化他就已经觉察,却从未点破。这并不是最让人觉得诡异的事情,仿佛是时间倒转到多年以前,他依旧美好,她仍是傲娇女,其实他们都晓得,这个样子无关乎爱情,只是你终于在最后一刻醒来,温暖美好,可是你怎么会奢望于我,仍在原地?      所以,许秣然,要是跟我一起,也许我们都会粉身碎骨呢。      在将所有事情处理好之后,以象征性的价格卖给了江西,他依旧是慵懒的模样,记者会当天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调笑,明明是两个人较不出上下的实力,却以许秣然的退出,江西的胜利而告结,临走的那一天江西微笑,他一贯妖娆,那一天却带了冷漠的味道,许秣然记得,江西第一次穿了黑色的羊绒衬衫,整个人笼罩在神秘又冷漠的气质里,眉梢却是诡异的弯着,姚妁安静的坐在许秣然的身边,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其他人面前伪装自己任何事情都没有的把戏,永远歪着头,永远的八分的笑意,仿佛连眼睛里都沁了温暖的光芒,众人都赞扬许秣然娶了个好妻子,美好漂亮。      江西得到了永恒的胜利,他不晓得这辈子有没有后悔过,当姚妁坐在离他十步远的距离的时候,他以绅士的姿态牵住她的手,然后是冰凉的吻,姚妁露出牙齿恬淡的微笑:“江西,好久不见。”      “许家二少忽然就松手了,这倒让我大吃一惊,以为又是反退为进的手段,如今才发现是我想多了,自古便是那么些破事儿,无非是你爱江山他爱美人的,到了自己身上才发现,契约现在被我放在保险箱里,那么,我就先替你保管了。”江西淡定的转身,身旁有人递了玫瑰上来,他轻笑:“倒忘记了这玩意儿。”接过玫瑰放进姚妁的手心里,姚妁攥紧了手心,并没有出血,梗上的刺已经被细心的拔掉,鼻尖是浓郁的香气,在那一瞬间,姚妁终于明白,其实一直以来,她不过是在跟自己较劲,看着自己喜自己悲,世间事情大多如此,拼了命,也终于绕了一圈之后才发现,你还在原处,这是一个人的战争,是自己要自欺欺人的变成两个人的战场。      在上车的最后一瞬间,江西转过头来,黑暗中夹杂着血红色的妖气:“如今你怎样我不晓得,但是,希望你在仔细考虑好之后,再告诉我,是否真的要退出A市,所以,祝我们合作愉快。”      “因为最近耽美听的太多,我瞬间有种,你俩搞基的想法。”姚妁最后才微笑起来,她无法再次哭泣,当一个人的身心都变得非常坚强的时候,哭泣就会变成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许秣然解下围巾,是黑色的,自然的绕在姚妁的脖颈处,天气已经转凉了,姚妁不晓得是秋天还是冬天,不过,是真的凉的非常可怕,已经又起风了,姚妁自然的扣紧许秣然的手,转过头来对他笑。      终于可以离开了,和一切,污秽的,肮脏的,永远的,离去。      “当我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时刻,可不可以完成那个手术,我并不希望自己带着那个疤痕走掉。”当许秣然为她戴上眼罩,而她似乎也在静谧之下睡着的瞬间,她忽然张嘴,有种求恕的味道。      “当然。”      一觉醒来之后,姚妁悲哀的发现,她的听力又下降了,当旁人问她是否需要什么的时候,她只是睁着眼睛始终保持着那个微笑,八分笑容,雪白的牙齿,许秣然自然的将她的发丝拨弄到耳后,姚妁闭上眼睛,没有办法再去想象任何事情,幸好这件事情没有出现任何的后续内容,姚妁也得以暂时获得安全。      “没有办法,已经没有办法再听到正常音调的声音了。”当许秣然削苹果的时候,姚妁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兴许是削的太快,一不注意居然削到的手指,然后就是红色的鲜血簌簌的往外掉,他安静的看着指尖的鲜血,忽然发现,它自己是不会停止流逝的,掏出怀里的方巾擦拭,许秣然声音淡然,仿佛那并没有什么:“那其实只是小事情,就算了没了视力和听力,你也一样能活着。”      姚妁低头,因为距离非常近的缘故,所以很自然的听到了,她摸着自己的耳朵,仿佛是调笑的语气:“我想要白色的助听器,那样起码可以让我暂时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她在微笑,心仿佛是永远疏离淡漠。      江西曾经说过一句话:“就像你最了解她一样,可是那又如何呢,姚妁是怎样的人,你我都晓得,她岂会永远等你,所以,许秣然,这场赌局,你输定了。”      输是一定的,可是那又怎样呢,许秣然将方巾扔下,然后微笑起来,但是江西,就算她死,也是跟我在一起的。      姚妁很快就带上了助听器,听旁人说是透明的,只要隐藏的好,几乎是看不到的,姚妁轻轻的笑,看起来相当的恬淡宁静,因为助听器的关系,她终于又变得像正常人,许秣然对她说:“是靠海的房子。”      姚妁的心忽然咚的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那种感觉就像是盛开的烟花掉落到海里,并不是寂寞,而是,一种匪夷所思的疼痛,她小时候爱钱,大捧大捧的珍珠裹在金丝绒里面,闪出洁白的光芒来,那个时候她是非常典型的败家子,喜欢这样华丽灿烂的玩意儿,后来再大一些,遇见了许秣然,她说她最爱的人是许秣然,最后她已经成熟到心灵非常坚强的地步的时候,她最爱的就是,宁静海边的一座别墅,如今真的是愿望成真,她却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最希望的不过是回到以前或者是将让时光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流逝,她不愿意就这样死去,可也没法子阻止。      失去听力只是早晚的事情,在一个月之后,姚妁发现,就算再怎样刺激它,也无法再听到任何声音,姚妁咬住自己的下唇,她晓得,既然变成这样,许秣然一定是早就晓得的,这个样子无法与任何人沟通,佣人伺候本就不是那么精细,有时候水烫了,菜她不爱吃,虽然可以说话,可是却无法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她大怒,随手抓住身旁的一些东西就往地下扔,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像一地的眼泪。      “我许你一个秘密,你帮我救姚妁,如何。”许秣然看着怀里面的姚妁,语调轻缓,姚妁的头在许秣然的膝盖上面,她仿佛已经累了,眯着眼睛正在懒洋洋的晒太阳,困倦慵懒,耳边是许秣然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滑过,她轻轻的笑。      “诶?”江西揉着太阳穴近乎一种诡异的笑容。      事实真相往往千回百转,江西一直以为是姚妁撞死自己的妹妹,虽然没有多大伤感,不过也是他感兴趣的开头,如今许秣然只是轻轻的笑:“姚妁固然跋扈,可出事之后扔支票的做法的确不是她的作风,而当天车里面开车的,其实是祁晚,是她撞死了人,是她自称姚妁,是她飞的支票,是她叫人处理了之后的事,你妹妹与你们家断绝关系,这事情本来就不难,只是可惜了,姚妁无缘无故的背了这么多年黑锅,当初我并没有说破这件事无非是因为,害怕你临时变卦,如今我发现,对于姚妁,你从头到尾是真没那么上心,说与不说对你都无所谓,可是如今,我一定要卿可救人,无论卿可是怎样来的,只要她思想可以活动,嘴巴可以说话,就算是打断她的腿,抽了她的筋,我也会这么做。”      江西的手抖动了一下,身旁的高脚杯落了下去,葡萄酒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里面,他的瞳孔瞬间变成奇异的血红色,身后一朵黑暗的曼陀罗张开了嘴,然后,乌黑色近乎笼罩在他周围,掀起一种诡异的风来,他露出雪白的牙齿,旁人递烟过来,依旧是那一种,纤细极长,通体都是一种苍白色,甚至能看见那一朵莲花,白而奇异,他接过,点燃,红色的火光轻轻的闪烁。      “若是早晓得你吃的是硬,不会耽误这么多时候。”许秣然好整以暇的看着真的被打断腿的卿可轻轻的笑,能够这么顺利无非是因为江西松手,不管,卿可抬起头来,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非常苍白。      “她必死无疑,无药可救。”卿可的手紧紧抓住轮椅,□没有知觉,她告诉自己若是再不医治,一定残废,看着许秣然冷漠之中带着一点的妖邪,她终于绝望了,声音清冷:“失明失声失聪,有思维,但永远依靠轮椅,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卿可觉得这样的要求许秣然是不会答应的,因为这实在是一件太过残酷的事情,永远陷在黑暗里面,就算活着那又如何,许秣然一定爱姚妁,但凡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非常久的时间,久到卿可以为他会拒绝,抬起头看到所有光芒逆光,许秣然站在中央,像极了步入最后一步的黑暗:“好。”卿可近乎是不能相信,咬着牙齿看他,却发现他细心的擦着姚妁的脸颊,表情温和淡雅      当姚妁连声音也失去的时候,就是她进入手术室的时候,一排一排的手术刀闪出银亮的光芒,手术室的灯也是奇异的闪着,卿可已经一切收拾完毕,手套,口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冷漠的光,她当然晓得这一次的手术只能成功,身旁的护士被冷凝的气氛所感染,许秣然始终微笑坐在椅子上,表情平和淡然,六个小时,只需要六个小时,他那么都能等,何况是区区六个小时。      卿可是见惯了血肉模糊的场面的,以前还去警局做过法医一段时间,多半是些车祸,或者是碎|尸的,她也眼睛不眨的拼好了图,缝补什么的,她这辈子见过的死人何其多,怎么就被姚妁那一张苍白的脸色给吓住了?      血,手术刀上,卿可的手上,到底是血还是肉,到底是重生还是毁灭,到底是好还是坏,她第一次模糊了脸颊。      手术到底是成功了,卿可的脚一旦站立太久就会麻痹,坐在轮椅上看着许秣然的脸颊:“好好养着,拿些什么珍贵的玩意儿吊着命,是不会死的。”卿可被护士推离,在看见一缕温柔的阳光,卿可眼角湿润了,护士问她为什么哭,手术已经成功了啊,卿可眯着眼睛笑:“我在为她哭。”      你喜欢活着,还是死去?      姚妁不晓得现在是活着还是死去,有人触碰到她的脸颊,是冰凉的触感,许秣然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表情应该是温和,旁人见了大多都说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话,许秣然只是笑,依恋着他:“阿贝,我的阿贝。”然后亲吻,从额头到嘴唇,一点一点的缠绵下去,姚妁完全陷入一个恐慌黑暗的世界里面,她不晓得,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是错了,还是重生,也许,更多的是毁灭。      无法与人交流,所以许秣然开始全心全意照顾着她,他有时候会很温柔的在她手心里面写字,她的手指松了一下,然后又缓缓张开,手心温暖,然后他用尽全力包裹住她的手,姚妁无法说什么心灵和心灵的沟通,她只晓得自己能够吃东西,喝水,并且,还是非常安逸且悠闲的活着,卿可来看她的时候,先是在她手心里写了字,失去了那么多东西,所以这个就变得非常敏感,很容易就猜了出来,姚妁的手动了一下,抓住卿可的手指,卿可看着如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穿的是许秣然挑好了衣服,估计是亲手穿的,整个人衬托的像是一朵温润的莲花,这样子漂亮的女孩子,哪里看的出来是那样多灾多难,卿可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哭出来,毕竟是女人,感性总是比较多的。      卿可想要告诉她,虽然江西骗了你那么多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是真的,许秣然是真的对江东动了手,而且是她亲自操刀,她取了江东的器官,她做了很多事情,并不是姚妁想象中的江东还规规矩矩在英国接受教育,并不是姚妁想的许秣然是那种虎毒不食子的人,卿可抓住许秣然手指轻轻的颤抖,是,许秣然再也不会发病,也是,因为要好好照顾姚妁,所以许秣然不能发病,所以,江东死了,就葬在姚妁家的花园里面,她想问,姚妁究竟有没有感受到,她想问,姚妁你到底怨不怨,她想问,姚妁,你这样子不问世事,是解脱还是毁灭,她更想问,如果你愿意死去,我会帮你。      姚妁知道卿可的内心动荡,但却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其实这样子之后,整个人忽然就安静下来,并且,永远不能热闹,什么都不晓得,总比什么都晓得好,愚蠢的快乐,总比聪明的痛苦好。      卿可刚刚想写些什么,却看见许秣然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面,手里是红茶,他轻轻抿了一口,放下,再拿起玻璃种把玩,透的发亮,卿可没法子,起身回去了,许秣然将玻璃种给姚妁带上,她安静接受,没有任何的异议和疑问,她如今的安静程度是,若是坐在稍微阴暗的角落里,是不会有人发现的,除了许秣然,总会一个看见她,拉起她的手,然后亲吻下去。      他以为这样能给她安全感,殊不知,以她的状况,已经是完全不用安全感这玩意儿了,她现在常常做的事情就是,只要有人碰触到她,她都只是安静微笑,宛若一朵盛开的花朵,这个样子,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直到后来的后来,姚妁和许秣然回到A市,他虽然退出,名声依旧,苦了姚妁,歪着头佯装无辜少女微笑,许秣然这次回来是了断一切关系的,将不动产换成现金,商业的事情姚妁不懂,于是呆在家里面,江西看到许秣然的身影,捂住唇轻轻的笑,眉仿佛是往上飞的,看起来极度诡异。      没有人晓得他们究竟讲了什么,那一天之后,许秣然整理了一下衣服,优雅,江西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仿佛终于达成共识,听说吞噬灵魂后的恶魔会非常餍足,如今许秣然和江西,也一定是这样的表情。      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江西也会偶尔想到那一天,并不会因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起来而已。      ‘谣诼谓余以善淫’这是高中时代姚妁学的《离骚》一句话,当时很多人都以为,姚妁的名字的读音是‘谣诼’,一念到这句话,很多人瞬间就笑了,那个时候的许秣然正坐在她的旁边,露出斯文的笑容,姚妁瞬间囧了,捏住他的胳膊,龇牙咧嘴的鄙视他,许秣然就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温暖的很。      如今许秣然也爱这样子摸摸她的头,她除了涟漪之外居然不能有任何的感受。      卿可开始远离这个地方,远离一切黑暗和模糊,她的手救过无数人,也杀过无数人,但是也就是这样子,她才更加绝望和痛苦,可以不要爱情,也可以不要什么,可是当她看见姚妁干净到几乎纯洁的脸,她忽然就内疚了,虽然她晓得,姚妁根本什么都不晓得,并且她永远也不会晓得,可是卿可就是不舒服,于是站起除了远离,没有任何的方法,姚妁,你的命运与其他人无关,珍重。      夏五嫁给的是有钱的法国人,结婚的时候是拖地的长裙,打了姚妁的手机,说了一大堆绝望的话来,之后一切是顺风顺水,直到,她再次看到姚妁,那天是因为她的丈夫不舒服,特意托了关系来到卿可的医院里面,在花园里面,就看见姚妁,许秣然在她身边,温暖的擦拭她的手心,脸上是极其甜腻的微笑,姚妁看起来似乎很好,除了气色,一切都不错,歪着头对着许秣然笑,那个时候的夏五当然不知道,当时的姚妁除了可以说话之外,一切都很难过,夏五低头,青石板的路。      那年青涩的时光,是你同我一起走过。      再后来,江西依旧在A市风生水起,妖娆绝伦,他喜爱抽一种洁白的烟,莲花,漂亮。他喜爱微笑,笑起来可以迷倒所有人,他喜爱血红色,在他的家里面,有一个房间全是血红色,红色的窗帘,红色的床,红色的台灯,红色的一起,江西喜欢看天空,蔚蓝色,喜欢说‘如今风景这样好。’      姚妁以一种残喘的方式活了下来,有人说,他每天都能看到一个有着甜美微笑的女孩子被一个相当斯文的男孩子搀扶着,男孩子喜欢用方巾擦拭她的脸颊,她雪白的脸会沁出密密的汗珠来,然后拼了命的笑。      再之后,夏五在法国遇见他们,姚妁坐轮椅,仿佛是许秣然说她最近容易累,所以让她累的时候就坐在轮椅上面,许秣然看着姚妁,像是看着最好的东西。夏五的丈夫温柔的拦着她,然后问她为什么不去见见那个女孩子,因为妻子总是容易提起那个女孩子,他的妻子总是说,姚妁啊,是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女孩子。      夏五听完丈夫的问话之后瞬间就泪奔了,她蹲着圈出自己的身子,她的眼泪很多,一颗一颗往外滚,她没有办法告诉丈夫,曾经为了自己,她也伤害过那个叫做姚妁的女孩子,所以她没有办法出现在姚妁面前,丈夫不懂中文,只剩下她一个抱着头哭泣,当年为了可以如愿拿到去法国工作的机会,她出卖了姚妁,虽然她晓得,江西之后会被姚妁整的很惨,她也努力让姚妁明白,可是那个时候的姚妁,仿佛是不明白一样。      夏五看着姚妁和许秣然越来越远,她捂着嘴巴拼了命的哭泣。      那一天的阳光非常耀眼,大颗大颗的眼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匪夷所思的光芒。蔚蓝的天空,欧式建筑,许秣然牵起姚妁的手,温柔的磨蹭,姚妁不再微笑,她最近觉得脸颊很疼痛,应该是笑的太多。      “其实这样看去,他们还挺像一对的。”夏五仰起头来      姚妁仰起头来,和风旭阳,映着她的脸颊,许秣然蹲在她的身前,发丝凌乱,许秣然伸出手来,仿佛盛着一束阳光。   ---------end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现在我还觉得许秣然非常自私 就算姚妁聋了,瞎了,哑了 他也要她活着 至于要不要番外,你们就举起手来,因为番外也是个力气活啊 要是你们要的话,我就写,写的温馨还是残酷,那就看我到底是不是后妈而已 许秣然很自私,在番外里我会写出来了,前提是你们要不要。 ?(?_?)?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com)